本報記者 許盡義 殷文靜
1999年12月,古城南京發生了壹起“法官強拘記者”事件,在媒體的強烈幹預下,這壹事件成為街談巷議的熱門話題,當事記者張憲軍也廣為人知。三年過去了,事過境遷,依然還在從事記者職業的張憲軍是如何看待當年的自己;對記者生涯的感受有否發生變化呢--
A “強拘”之後是成熟
“多少年以後,我都會記得這兩個日子。1999年5月8日淩晨,以美國為首的北約三枚導彈從三個不同方向準確地擊中了中國駐南斯拉夫聯盟大使館,震驚全世界。特殊的機遇使我由壹個即將畢業的工科生跨入新聞采訪行列。我壹生都不會忘記這壹天。同樣,1999年12月16日,多少年後,我依舊會記憶猶新。這壹天發生的‘南京
法官強拘記者’及以後接連數日所發生的事情,使我在才進入新聞行列幾個月就壹舉成為壹名絕對出了名的名記者。
記者節前夕,當本報記者張憲軍接受采訪時,道出了他心中埋藏已久的這句話。
1999年6月,剛剛從大學畢業的張憲軍踏入了原經濟早報,開始了記者生涯。“強拘記者”事件發生後,全國媒體和南京市民對張憲軍記者給予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這使得他在以後的工作中,誓當壹名維護正義、關註弱勢群體的好記者。三年多來,他連自己都不清楚已幫助過多少市民說過真話、討回說法。“當時事情發生後,我是非常地委屈、氣憤。而現在想想,正是這個過程,而不是事件的開始和結果,使我比其他壹些新記者對新聞,對生活有了較多的理解。我實際上應該慶幸自己有過這麽壹段不平凡的經歷。有人說,記者是社會良知的眼睛,我認為這是做記者真正的慰藉和人們最高的褒獎。我和我的同事將努力!”
在南京新聞界,活躍著壹批互愛互助的“新聞伉儷”,***同的誌趣,職業的特性,使得這些“小兩口”成為報章上、鏡頭裏、電波中的新聞搭檔、同事、助手,甚至對手,為了事業,他們或許喪失了許多常人都擁有的溫馨和快樂,但是他們也得到了普通夫妻所難體驗的情趣---
B “同臺伉儷”見面難
在媒體這個行業,經常會是夫妻同臺唱戲。巧的是,昨日正好是記者要采訪的這對“伉儷記者”結婚四周年紀念日。他們是南京人民廣播電臺新聞臺主持人明凈和她的丈夫張勇。明凈當主持人,而張勇卻是幹著新聞行當裏最忙的采編記者。雖然兩人平時的接觸不是太多,但由於出於對新聞行業的熱愛,從工作中逐漸建立的同誌情誼,發展到甜蜜的愛情。在1998年南京從未有過的抗洪搶險中,不通水性的張勇每天深入壹線采訪,每次工作回來總是滿身泥土,十分辛苦。明凈工作結束後,總是留在臺裏等著看到張勇回來,心才能踏實下來。兩人的感情急速上升,終於在1998年11月6日結為伉儷。
“在很多人的眼裏,記者是壹個‘風光’的職業,但我認為這個職業是個苦差事,特別是要想做壹名優秀的記者,沒有良好的職業精神和吃苦準備是不行的。”張勇告訴記者,為了做名好記者,他們目前還沒想要孩子,兩人雖然在壹個臺裏工作,但他在新聞中心,妻子在當主持人,平時兩人很少見面,偶爾有時間壹起上街,往往犯職業病,在街上找起新聞來。可喜的是,記者得知,明凈和張勇這對“伉儷記者”都已取得令人羨慕的成績。張勇連續兩年獲得“中國廣播電視新聞”壹等獎,明凈則獲得“全國城市廣播電臺節目”壹等獎。
在常人眼裏,記者是壹個令人羨慕的職業,而在“包大爺”心中,記者是他養家糊口的工種。的確,“無冕之王”的神聖光環過去曾為記者帶來地位和榮譽。如今,它更多體現的是壹種責任、風險和壓力。而這種責任和壓力擱在壹個年近半百的“老記”身上,重量是顯見的--
C “下崗工人”成名記
壹提起南京電視臺的攝像記者包訊勝,幾乎沒有壹個同行不認識的。今年已經49歲的他是目前南京活躍在新聞壹線上年紀最大的戰士,外號“三郎”,不少記者都尊稱他為“包大爺”。1970年5月,老包就在南京鋼鐵廠工作,從事化驗、供應等工種,壹直到1997年7月企業倒閉前,包記者都居住在城南壹間老平房,每月500多元的收入既要養已經89歲且有失明耳聾的老母,還有在上小學的幼女,全家人的生活捉襟見肘。企業倒閉後,包訊勝的收入降到了200元不到,但生活的艱辛和經濟的拮據沒有難倒他,他拼命地找工作,終於踏進了南京有線臺的門檻,成了壹位攝像記者。
“幹攝像記者這行,速度要快,我不能落後於年輕人。”包記者肩頂壹臺幾十斤的攝像機精神地說。他所拍的畫面很快引起了同行的關註,“小莉”事件轟動了整個南京。留著十多厘米長白胡子的老包,像個藝人十分搶眼,而在他的脖子上,總是掛著壹臺小型攝像機,隨時捕捉新聞。
《江南時報》 (2002年11月07日第二十六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