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服務對象外出旅遊,從外地帶回禮品,特地來到社工點送給社工,還壹再強調,是他的壹片心意,不收下就是看不起他。作為社工的我是否該手下禮品呢?如果收,是否要還禮呢?如果不收,我該如何拒絕服務對象呢?
就這個問題我認為是表面上看似復雜其實可以簡單化的。只要 理清 脈絡,界定好關系即可。我們要設身處地的將自己放在真實情境中去考慮問題,我們需要考慮多種因素的影響和明確行為的雙向互動, 理清 影響行為後果的因素到底有哪些。
第壹是考慮所處的服務階段,如接案階段、建立關系階段、評估階段抑或是結案階段等。
1.接案階段:社會工作講究實證主義,倡導人在情境中,我們可以設身處地的假想壹下,在接案階段案主有沒有可能會給社工送禮品,從現實出發我們會給壹個不熟悉的人送禮品嗎?,當然不會,況且社工機構或社工不同於行政部門或行政人員即便是社工還沒有做什麽工作去幫助人家或打動人家,案主又怎麽會送禮品給社工呢?
2.建立關系階段:在建立關系階段處在社會工作服務的關鍵期,是社會工作者同案主關系極不穩定的時期,案主即便是給社工送壹些禮品更多的也是試探性或禮讓性的表達,比如:初次探訪案主家庭情況,案主請社工吃水果或給案主倒了壹杯水,在中國我們不能輕易的界定為“倫理兩難”,我們在講求專業性的同時更要走下神壇,走進民間,如果妳不接受案主的禮讓那會顯得案主招待不周,或妳不懂禮貌,社會工作就是入鄉隨俗,隨機應變,即便是西方的社會工作來到中國的山頭也要唱中國的歌。同樣我們到西方國家去也要用媳婦那個人呢的思維同當地人交流,否則壹切談話都是徒勞。所以此時的社工完全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壹般來講案主都不會太強求,如果非要接受可以向案主說明機構的要求和紀律,總之在這個階段是可以平穩地度過所謂的“倫理兩難”。
3.評估階段以及接案階段:在此階段,甚至以後,社會工作者同案主已經建立了牢固的專業關系,甚至是專業關系和朋友關系並存的雙向活動關系,即在工作中的專業關系,在生活中的朋友關系,此時的社工完全能夠理清同案主的界限,可以靈活處理這類倫理兩難問題,案例中提到禮品僅代表案主個人的壹片心意,所以此時雙方是在私領域中的互動,也從側面說明社工同案主的關系,以及社工的確給予了案主很大幫助,從功利角度來講,是案主自身的回饋,從專業角度來講,也算是實現了“助人自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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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考慮案主的經濟條件。我們都知道壹個連溫飽問題、生存問題都解決不了的人如何去談及發展與享受。案例中提到禮品是案主旅遊時帶回來的,既然能夠外出旅遊,說明案主的經濟條件並不是太差,或是差到連飯都吃不起的地步,因為即便是在經濟快速發展的農村,很多人也沒有時間精力或經濟條件去完成壹次不大不小的旅遊。另外,外出旅遊帶回來的小禮品大多應該是地方特產或紀念品,價格也不是太貴,更多的是紀念意義,也可以理解為象征價值。在這種情況下,在專業關系穩固,多元化關系並行的階段社工完全可以接受。不過社工在接受的同時壹定要強調這種行為是在私領域中進行的,明確行為關系的界限。如果案主家庭條件特別優越,所饋贈的禮物十分貴重,那作為社工無論從哪個關系的角度考慮都不能隨意接受,那如何做到既不接受貴重禮物的饋贈又不至於打擊或傷害到案主呢?我認為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考慮:
壹是向案主講明機構的規章守則,以及接案時簽訂的服務協議,再次提醒案主雙方的正式關系,委婉拒絕;
二是如果案主執意饋贈貴重禮品,可以饋贈替代,即選擇案主的小物件或其他物品作為禮物;
三是饋贈轉移,勸說案主致力於公益事業,回報社會,救濟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達到轉移案主饋贈目標,實現委婉拒絕案主貴重饋贈。 ?
還有壹個問題是接受案主禮物後還要不要回贈禮物?
對於這個問題,我個人認為是應該回贈的,社工幫助案主是責任所在,是出於道義,而案主饋贈社工禮物是在私領域,不能說社工幫助案主了就應該接受案主禮物,當然毫不客氣的說,也不排除案主不送禮不安心的矛盾心理,在中國是很常見的,如到醫院看病,不給醫生送紅包感覺不放心好像進了手術室就成為永遠的訣別壹樣。在中國是人情社會,講究禮尚往來,社工也應從私領域的個人角度回贈案主禮物,也以此來向案主闡明專業關系同朋友關系抑或是其他關系的界限。
? 我們都知道,社會工作是從西方引進來的舶來品,在我國不僅發展時間短暫而且經歷曲折,中國的沃土有與眾不同,中國是特色的、而又積澱傳統的,需要境遇化和本土化,其中本土化並不影響發揮它的專業化,正如“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之所以“橘生淮北則為枳”是因為水土不服,氣候、土壤的不適應,沒有實現橘子的“本土化”,正如社會工作,即便是從西方引進到中國,在中國生根發芽,只要實現了本土化就不會影響到其專業化的發揮。我們總是講人在情境中,我們思考問題也應該將問題放在現實的情境中去思考而不是放在理想的沙盤裏去討論,同樣理論應在它所適應的範圍內講解,在超出它所適應的範圍只能是探索或檢驗。西方的理論受西方文化的影響,來到中國“水土不服”也在情理之中,我們不能用南方栽種水稻的方法去北方種麥子,不過我們到可以從種水稻中汲取經驗,移植到小麥種植中去。就好像用中國傳統文化思維去解釋發生在西方國家的事例不太合適壹樣。
我並不認為社會工作是很難發展的,相反我認為社會工作在中國尤其是在未來的中國發展前景是可觀的,目前、我們對知識和理論展開深入的探究和思考也沒有什麽過錯,只是有些問題我們沒必要“鉆牛角尖式”的糾結,就好像壹群村口大樹下的老太太邊擇著菜邊拉著家長裏短,每天都喋喋不休的爭論仿佛也沒有什麽結果,日子還是照常過。有些問題甚至是沒有必要不停地討論下去的,有這些功夫和精力還不如多做些實事,像本土化和專業化兩個概念看似簡單,當然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復雜,但卻總是聽到有人無數次的在探討著。對此我很是不解,我認為人不是機器,教科書也不是聖人言,即便是老師也不能做到不摻雜任何個人感情的做壹件事,沒必要在提供服務的時候非要精確到“飛秒”甚至更小。在社區打掃衛生,做壹些看似無聊的活雖然簡單,但生活不就如此嗎,不是每個人非得幹出驚天動地的偉業。在平凡的世界裏能把最普通、最平凡的事做好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 2019年3月19日星期二
寫於山東青年政治學院
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