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乒聯(ITTF)技術手冊規定:套膠的厚度不得超過4.0mm,膠皮的顏色只能為紅色和黑色,並且規定如果球拍的壹面膠皮為紅色,則另壹面必須為黑色。
回答者:adq - 助理 三級 5-1 22:19
這是國際乒聯(ITTF)規定的。
回答者:ggffy - 見習魔法師 二級 5-3 11:10
國際乒聯(ITTF)技術手冊規定:套膠的厚度不得超過4.0mm,膠皮的顏色只能為紅色和黑色,並且規定如果球拍的壹面膠皮為紅色,則另壹面必須為黑色。
回答者:上海傑威 - 秀才 二級 5-3 11:15
乒乓球發展到20世紀50年代,很多人都以為這項運動的格局已定,不會再有什麽大的變化了。然而此後40年中,球手們卻因為偶然的機遇,找到了四樣寶貝——海綿、長膠、防弧膠和快速膠水的出現,令乒乓球“面目全非”,逼得國際乒聯不得不多次修章改制。所以我個人以為,這是現代乒乓球歷史上的“四大發明”。這兒就把筆者收集的四個小故事說給大家聽,當然其中多少帶點戲說的成分,信不信由妳吧。
全是機遇
1951年3月,第18屆世乒賽在維也納音樂廳舉行。酣戰之中,只聽得法國名將盧梭抱怨:“聲音都沒聽到,球就過去了”,匈牙利主力約瑟夫·高基安(他的妹妹十年後在北京與邱鐘惠大戰500回合)怒喊:“這個鬼拍子應該被禁止!”他們的對手,是名不見經傳的奧地利大學生瓦爾德瑪·福裏奇(Waldemar Fritsch)。福裏奇憑壹只人們從未見過的海綿球拍,為奧地利隊屢建奇功:對匈牙利,勝西多和高基安;對法國,擊退哈根瑙爾等,獨得三分……單打32進16時跟南斯拉夫頂尖高手哈朗戈佐苦鬥數局,將對手打下擂臺後,教練對他說,“我左眼滿是幸福的淚水,右眼裏卻充滿了悲傷”。原來他的教練正是哈朗戈佐的大哥。然而16進8時,上過壹回當的西多卻沒有再給他機會。當時誰也沒有料到,這場球既是福裏奇在世乒賽上的首次亮相,也是他的最後壹次世界比賽。多年後,有人就此事問他,福裏奇先生說,“全是機遇”。
原來福先生二戰期間在納粹軍隊服役,為蘇聯紅軍所俘虜,釋放回家後,重新進了大學。他是壹個體育全才,功課之余所有的時間都花在運動上,乒乓、足球、手球、田徑、遊泳、體操……樣樣在行。1951年初,他到俱樂部打乒乓球,遇到壹位曾經被美軍俘虜過的戰友,兩人同病相憐。那人見他沒有球拍,就把自己的壹只舊拍子送給了他。這只拍子實在太舊,膠皮都掉渣了,但是戰後的歐洲物資緊張,買不到新膠皮,福先生便找了塊黑色舊海綿貼上去,壹試之下效果非凡。苦練壹個多月之後,他進了奧地利國家隊,在教練的精心指導下,又巧練了四個禮拜,便有了上面的那壹幕。世乒賽後福裏奇信心倍增,把功課放在壹邊,專心練起球來。可是第二年孟買世乒賽前夕,他卻從收音機裏得知,奧地利只派兩名官員和兩個女選手參賽。福裏奇壹氣之下,從此掛拍,後來獲得政治學博士學位,成了壹家保險公司的董事。
福先生短短壹年多乒乓球的機遇,卻把乒乓球運動送入壹片混沌之中。據國際乒聯前主席荻村伊智朗先生回憶,1954年他第壹次獲得世界冠軍時,球拍上貼的起初是8~10mm厚的海綿(無膠皮),跟沙發墊子似的,後覺得不好控制,8進4就換成了3mm的海綿,並壹直用到決賽。壹次比賽中,使用的球拍前後差異卻如此之大,固然說明荻村先生功力深厚,但也只有在當時器材混亂的背景下才可能成功。歐美人最初所想的,是如何禁止這種海綿拍,而精明的日本人卻引進之並發展出黃色軟海綿拍,結果成為上個世紀50年代的乒乓霸主。關於海綿拍的爭論,直到1959年國際乒聯作出規範化的決議才告壹段落,現代乒乓球也由此盤古開天地。
神削驚四座
1961年的春天,是中國現代史上最青黃不接的日子。我們龍村人是靠吃山上壹種叫“觀音土”的乳白色的泥巴才活下來的。正是在這個時期裏的某天,張燮林領到了壹張膠皮,壹張不合格的膠皮,壹張齒特長、表面還有小窟窿的膠皮!如果在別的時候,這張廢品只怕還未出廠就已經進了垃圾堆,到不了張燮林的手裏。可在特殊時期,壹貫勤儉持家的張燮林不會想到“扔”字。即使想到去扔,也怕被抓“典型”;即使不怕被抓,也會怕像邱鐘惠問摘樹葉子的人“這也能吃嗎”壹樣鬧個“為何不食肉粥”的話瓣兒。於是他把這張膠皮貼上,試了試,結果打起來忒別扭,對手也特難受,不願意跟他對練。老張心裏壹亮:“如果我臥薪嘗膽,自己先難受夠了,成了習慣,難受的不就只是對方了嗎?”
兩年後,壹出“張燮林神削驚四座”的戲,在布拉格上演。國外的高手們,幾乎沒人能在他手裏壹局過10分!他削過來的球,壹拉便出界;擋過來的球,壹打就下網。既沒有掌聲,也沒有噓聲,觀眾們都張著嘴巴,當真是“呆若木雞”!這可是布拉格觀眾、捷克觀眾啊!歷史上,觀眾最多的乒乓球表演賽,就發生在1950年代初期的捷克,號稱有5萬余人!當然那只是壹場高水平籃球表演賽前的“開味拼盤”,但山姆大叔家如今給喬丹、姚明開味的,卻是穿著分外清涼的美女,可見當年乒乓球在捷克的“秀色可餐”。聽音樂會,須到奧地利;看乒乓球,就得到捷克、南斯拉夫。所以這個“驚”字,在這裏端的有古人“僧敲月下門”中“敲”的效果。
觀眾驚呆了,中國的比賽解說員也驚呆了!找不到言語來形容,便說張燮林的救球,是“海底撈月”。這壹言既出,就什麽馬也追不到,壹直說了40年。這個筆者多年來因為怕說錯了被人笑話沒學問而沒敢吱聲的問題,請大夥兒幫忙摻和壹下:這是“海底撈月”嗎?怎麽我看到的鏡頭都是“壇子裏頭摸甲魚”呢?當然,這是題外話了。
從此,張燮林有了“魔術師”之稱。又過了兩年,魔術被人破譯,第28屆世乒賽8進4時,經過兩個多小時的5局削球大戰,終被西德選手紹勒爾淘汰。
因使用長膠而聲名遠播的,首推梁戈亮,最後驚動了周恩來總理出面制止。而所用顆粒最長的,據稱是葛新愛,她兩番(33屆團體、35屆單打)在第壹主力張立失守時救場。第32屆中國隊丟了男女團體冠軍,恰巧沒有長膠。所以1977年在伯明翰,有記者問“中國隊是否靠球拍取勝?”李富榮答“決定勝負的是人,不是物”。這個自然。用長膠發旋轉球,讓克蘭帕爾連吃五個,至今還耿耿於懷的,世上也只有黃亮壹人。不過我們當時的“五虎將”裏,卻有三個打長膠的。長膠的罩門,在於練起來難,被破譯後就完全被動,基本上是“壹次性”武器,所以中國選手用得也最多。因此,國際乒聯多次修改規則,對長膠加以限制。乒乓球運動衰退的原因很多,“秘密武器”難為普通觀眾所理解,筆者以為,應是其中之壹。
太陽的功勞
1971年名古屋第31屆世乒賽上,法國壹位不出名的選手讓·保羅·韋伯(Jean Paul Weber,又譯韋貝爾)大放異彩,打敗本格森、郗恩庭等名將,為法國隊獲得團體第七名立下汗馬功勞,他怪異的出球引起了人們的註意。韋伯先生至今仍在教球,美國tabletennis.about.com的John Schneider先生找到了韋伯先生所在俱樂部的網站,那裏是這麽解釋的:有壹回韋伯先生粘好球拍後,放在窗臺上忘了收,等到晚上打球時才想起來。壹看膠皮都已曬糊,可是重新再粘又來不及了,只好拿這只球拍上陣。哪知效果奇佳,於是他作為法國隊的“秘密武器”出征第31屆世乒賽,從此防弧膠皮誕生了。
上個世紀70年代至80年代使用防弧膠皮的國外名將有匈牙利的勃爾滋塞、美國隊的西米樂兄弟和博根兄弟、英格蘭怪球手希爾頓等,雖然他們都小有所成,但並未產生特別大的影響,反而是蔡振華把防弧膠皮用到了極致。他頭腦清楚,手腕靈活,把梁戈亮的跺腳發球和希爾頓的假弧圈結合起來,還加了壹個“快”字。他拉的弧圈球,對手來不及看清,只能猜是真還是假,蒙錯了就會失誤。譬如說,把不轉球當強上旋球去擋,就會下網。因此,接他的發球就必須比接別人的發球更快、更積極,盡量避免被他上手,而這樣又落入他發球的圈套。想知道蔡振華的發球有多厲害嗎?我舉壹例:1981年第36屆世乒賽男團決賽第6場,蔡振華對蓋爾蓋伊。各勝壹局後,第三局打到15平。此時大比分是中國隊3:2領先,如果蔡振華拿下此盤,比分成4:2,第七盤謝賽克對慣於打順風球的克蘭帕爾就會勢如破竹。反之比分成3:3,不光謝賽克難打,輸了兩盤的施之皓對蓋爾蓋伊處下風,最後蔡振華還要打不大吃發球的約尼爾,勝負就難說了。在這非贏不可的緊要關頭,小蔡拿出發球絕活,壹連餵了蓋爾蓋伊5個!可以說這5個發球決定了整場球的勝負。
第36屆世乒賽後,各門各派加緊研究蔡球。論文出了不少,然而卻沒有什麽有效辦法。跟長膠不同,真假弧圈球屬於主動出擊,速度快得多,來不及判斷。不光外人破不了,就連長年累月壹起練球的弟兄們也不易對付。據說那時候,同門師兄弟內部的練功比試,就數他贏得多。所以國際乒聯於1983年東京第37屆世乒賽後作出決議,乒乓球拍兩面的顏色必須有足夠大的反差,後又把“足夠大的反差”改為必須是紅黑兩色。1985年第38屆世乒賽,蔡振華只參加了雙打,與曹燕華合作獲得混雙冠軍。嗣後,蔡振華、謝賽克、曹燕華、齊寶香、倪夏蓮等壹大批23、24歲的世界冠軍退役,拉開了中國乒乓球大戲“狼來了”的序幕。
對於防弧膠皮,筆者曾經有種神秘感。近來打球,見過兩種。壹種的表面摸上去有細砂子的感覺,海綿彈性跟反膠相似,拉出來的球旋轉極弱;另壹種表面反光,海綿彈性較差,用來擋球時自然減力,真與舊膠皮有幾分相似,據說第32屆世乒賽(前)蘇聯的薩爾霍陽淘汰許紹發時,用的就是舊膠皮。不論是什麽樣的防弧,如果兩面都用的話,大概是打不了球的,所以有關勃爾滋塞用兩面防弧刀打敗郗恩庭的故事大約是訛傳了。
浪子的發現
快速膠水對於現代乒乓球的影響,是眾所周知的了。在我們乒乓家園(ttball.net),有網友說“不刷膠水,我就不會打球”,在美國乒乓網站則有人說“膠水至少助我50點的功力”。那麽快速膠水的訣竅是什麽,而它又是怎麽來的呢?
壹般認為,快速膠水的奧妙在於其揮發的氣體充斥海綿的細孔,使得海綿體積膨脹,彈性增加,而控制度又不怎麽變化。這個原理,還有待於更細致的研究去證實,我在這兒想講講自己對於其來歷的認識過程。
我頭壹回聽說膠水的作用,是在1975年暑假。武漢市江漢區體校的兩個乒乓球班到我們那裏“開門辦學”,但他們對毛主席“同吃、同住、同勞動”的指示卻“陽奉陰違”——住在我們學校,又不肯跟我們壹起訓練,說怕我們把孩子們“帶壞了”。我們校乒乓球隊別的人都是“經不起壹發炮彈的木帆船”,所以我自以為他們怕我,特別得意,經常向人家挑釁。最後惹得壹個不怕的孩子,趁他們老師不在,連扁我九回。其中雖有兩次20平,但壹局我都沒贏過。
打完球,我倆到農科所的試驗田裏,拔壹些剛剛灌漿的“噸半”稻穗,在學校圍墻外壞學生抽煙的地方燒著吃。被我倆吃過幾次,這畝產三千斤的良種,變成了兩千九百九,所以後來沒有普及。吃罷谷子,他幫我分析輸球的原因:基本功差點、連續進攻能力不強是主要的,另外還有個次要因素:“拍子太孬”。
“妳的是紅雙喜,我的也是紅雙喜,麽樣就孬咧?”
“我的紅雙喜,是專業的。妳不曉得,膠皮新貼的時候,幾好打唷。不信,妳試哈子。”
我接過來看了看,他的球拍重些、顏色深些、海綿厚些,底板是七夾,而我的是五夾,膠皮卻壹樣。
“那我試哈子。要是真的好,就麻煩妳在武漢幫我買壹塊。”
“買不到,是我們老師從省裏弄來的。”
壹聽這話,我趕快把球拍還給他,生怕弄壞了賠不起。但是“新貼的膠皮好打”的話,卻跟新米好吃壹樣,讓我記了壹輩子。每當有人對我講快速膠水是歐洲人的發明時,我都會說“瞎講。那是我們老家的火藥。我當小娃的時候就曉得。”然而後來看到蔡振華都為貼膠皮的事處罰馬文革的報道時,我又滿懷疑惑了,“難道跟直板反面打壹樣,小娃都曉得的事,國家隊不曉得?”
這個疑團,終於在去年克蘭帕爾先生到國際乒聯網站作客時解開。老克說,當他還是小娃時,就喜歡聽新貼膠皮打球的“梆梆”響,跟哥哥打球時,每回都重新粘膠皮。有壹回來不及粘,結果輸得很慘。所以,他成為職業球手後,就跟器材商合作,成功地研制出了快速膠水。
新貼膠皮好打的事實,不難發現,中國和外國的小娃都曉得。但中國小娃貼膠皮的目的,是修球拍,或者是換新膠皮。對於完好無損的東西,則是生怕“搞壞了”。所以,每回打球前,先把“好”拍子弄“壞”後,再搞“好”的“敗家子”行為,只有在外國人中都要算“壞”的克蘭帕爾,才會想得到。
原載乒乓世界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