茲將其主要觀點和史料綜述如下:
其壹,公元五世紀,中國佛教高僧慧深曾到美洲的墨西哥等地傳教。
史料依據於唐代姚思廉編撰的《梁書》。《梁書》卷五十四《東夷列傳》中有壹段重要記載:
“扶桑國者,齊永元元年,其國有沙門慧深,來到荊州,說雲:扶桑在大漢國東二萬余裏,地在中國之東。其土多扶桑木,故以為名。扶桑葉似桐,而初生於如筍。國人食之,實如梨而赤,績其皮為布,以為衣,亦以為綿。作板屋,無城廓,有文字,以扶桑皮為紙……有牛,角甚長,以角載物,至勝二十斛。車有馬車、牛車、鹿車。國人養鹿,如中國畜牛,以乳為酪。有桑梨,經年不壞,多蒲桃。其地無鐵有銅,不貴金銀,市無租估。其婚姻,婿往女家,門外作屋,晨夕灑掃,經年而女不悅,即驅之;相悅乃成婚。”
從這壹段文字看,齊永元元年,即公元499年,是五世紀末期。沙門慧深,是當時著名僧人。所述扶桑的物產和風俗,的確很象古代的墨西哥。
這壹段文字,在唐代李延壽編撰的《南史》卷七十九中又重復出現了壹次。《梁書》和《南史》同是唐代作家編撰的,他們的時代離南北朝不遠,見聞當然比較確實可信。
其二,慧深為中國僧人,曾旅居扶桑國,傳播中國佛教文化,歷40余年,乃返回中國荊州。
《梁書》中說:“其國有沙門慧深,來至荊州”,好象是說慧深是從扶桑國來的,其實非也。慧深是中國僧人,有《高僧傳》可以作證。《高僧傳》這部書是梁朝的和尚慧皎編撰的。他與慧深幾乎是同時人,他的記載當然可信。
據《高僧傳》記載,在宋文帝(424-453)時,有壹位高僧法名慧基,他有好幾個有名的弟子,如僧行、慧旭、道恢等人,其中特別提到:“沙門慧深,亦基之弟子。深與同學法洪,並以戒素見重。”
鄧拓進而引據史料論證,慧深約在公元452年至公元499年這壹段時間裏,遠赴扶桑國布教。40余年後,當他返回荊州時已經改朝換代,物換星移,人們已不認識他,反而說他來自於扶桑,這是很自然的。從史料分析,可以斷言,慧深是中國的僧人,也是古代最早發現美洲大陸的突出人物之壹。
其三,扶桑國不是日本,而是墨西哥。
過去不少人把扶桑說成為日本,實際上是錯誤的。幾乎在中國宋朝以前所有的史籍中,對日本的正式稱呼都是“倭國”,如《山海經》的《海內北經》明確寫道:“倭國在帶方東大海內”。所謂“帶方”即今之朝鮮平壤西南地區,漢代為帶方郡。後來的《梁書》和《南史》等都稱日本為“倭國”,並與“扶桑國”區別得非常清楚,顯然是兩個國家。從地理位置來看,這兩個國家的距離也很遠,倭國的位置,只是在“帶方東大海內”,“去帶方萬二千余裏”;而扶桑國去“大漢國東二萬余裏”,而大漢國在文身國東五千余裏,文身國又在倭國東北七千余裏,這樣算來,扶桑國與中國相距三萬余裏,比日本遠得多了。由此可見,慧深去傳播佛教的國家不是日本,而是墨西哥是無疑的。
其四,許多外國學者撰文,論證發現美洲新大陸的可能以中國為最早。
1761年,有壹個學者叫金勒,大概是法國人,他已經根據《梁書》的記載,撰文指出扶桑是拉丁美洲的墨西哥,並認為發現美洲新大陸最早的是中國人。
1872年,又有壹個學者叫威寧,認為扶桑必是墨西哥。
1901年7月,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教授弗雷爾也發表論文,提出與金勒和威寧相同的主張。
1961年8月,《知識就是力量》雜誌所刊載的中國人最早發現美洲的資料,是根據俄文編譯的。
其五,慧深他們當時是經什麽路線去到墨西哥的呢?
有位法國學者房龍1932年在《世界地理》壹書中寫道:“他們是由太平洋北部窄狹的地方航行來的呢?還是由白令海峽的冰上走過來的呢?還是遠在美亞兩洲間尚有陸地相連的時代便過來的呢?”
鄧拓同誌認為這是三種可能的假設,或許古代的中國和扶桑國之間的交通是三種情形都有,也未可知。鄧拓同誌還明確地寫道:早在公元五世紀的時候,中國的慧深等人從亞洲大陸到美洲大陸,只要沿著阿留申和阿拉斯加前進,可能並不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