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和很多朋友壹樣,非常希望看到上杉繪梨衣活過來。
所以前天晚上我接著故人(7)續寫了並不存在的壹節,不算是同人文,也不用於商業用途,也不開啟打賞,只是單純想寫,想和大家壹起做壹場繪梨衣活過來的夢,算是壹點安慰。
本人筆力有限,大家隨便看看就好,不必當真,如果覺得寫的還可以的話,點個贊關註壹下就行。
真正的龍族故事還是要追的。還是壹起支持《龍族》,畢竟這部小說承載著我們每個人的青春。
續寫(虛構)?
故人(8)
雨越下越大,路明非已經全身濕透了。但他就那樣沈默無聲地站在玻璃墻邊,看著她穿著紅白相間的巫女服安安靜靜地跪坐在那裏。
她的身體已經幹枯,瓷白的肌膚不再光滑如羊脂玉,細看起來甚至還有裂痕。路明非就那樣佇立著,透過玻璃墻凝視著她,就像他還是個廢柴時在情人旅館裏出神看著她壹樣的眼神,只不過如今這個壹模壹樣的眼神中,眼底蘊藏了無限的悲傷與歉意,淚水像海潮壹樣起起落落,紅了獅子的眼眶。其實在路明非的心裏,縱然她破損至此,她也壹如她生時壹樣美麗。
烏鴉咬緊了後槽牙,在不遠處望著路明非的背影,心裏莫名泛起壹股緊張的情緒。烏鴉現在已經是黑道中的體面人物,佐伯龍治的大名在東京的黑道圈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他現在莫名地緊張,這種緊張多年前也有過,不過那也僅僅是在源稚生要拔出蜘蛛切和童子切殺人的壹瞬才會感覺到。
而現在,這個曾經只會說爛話喊著老爺饒命的的廢柴分明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壹動不動,烏鴉卻感到壹陣膽寒,總覺得這個曾經的廢柴變了,似乎他下壹步就要轉身殺人。20mm的狙擊槍子彈和千裏挑壹的混血種狙擊手也攔不住他,那是壹種獅子即將擇人而噬的氣勢,螻蟻們只是螳臂當車罷了。
剛剛扔在地上的煙被雨澆滅了,浮在地上的小水窪裏微微打轉。路明非伸出手撫摸著玻璃墻,就好像他撫摸著繪梨衣的臉龐。突然他的心裏有個什麽空蕩蕩的地方隱隱作痛,所有的記憶都像鋒利的刀刃旋轉著往裏鉆。
“Sakura,喝牛奶……
Sakura,要看高達……
Sakura,吃飯……
Sakura,世界很溫柔……
Sakura最好了……
Sakura……Sakura……”
這個不存在的聲音壹遍又壹遍地念著這個曾經屬於路明非的花名。明明是風俗氣十足的花名,卻帶著某個故人那麽深沈的悲傷與眷戀。路明非胸膛裏的東西好像醒了,那塊冰冷的鐵石因為面前的這個幹枯的女孩兒又開始跳動起來。
悲傷和悔恨向洪水壹樣泄閘,很快就灌滿了路明非地整個胸膛,它們不斷上升,擁擠在他的喉嚨讓他不停哽咽著,最後終於像決堤壹樣,從他那雙疲憊的雙眼中湧了出來。
“哥哥,妳想讓她活過來嗎?”路明非心裏小魔鬼的聲音浮現,“可惜她已經死了,她只能作為壹具雕塑,壹種懷念,帶著對曾經那的個Sakura的等待,在這口井裏沈睡千千萬萬年。她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哥哥,妳總是晚壹步,妳後悔嗎?”小魔鬼在他心裏用平淡的語氣說著這些話,像是平常的聊天,但每壹句話都像是無數把鋸子,悔恨和自責就像鋸齒般鋒利,在路明非的心臟上來回拉扯,直到嘩啦啦流出血來。
烏鴉壹直站在路明非的身後,壹個手下為他打起黑色的雨傘,他點燃了壹根摩爾煙,曾經源稚生也抽這種煙,凱撒笑話他像個女人,如今流氓烏鴉繼承了源稚生的品味:“蛇岐八家已經元氣大傷,為了家族的利益,我這個曾經的朋友也不得不成為妳的敵人。路君,妳如果要恨就恨我好了。妳所有的憤怒和殺意,就由我壹人來承擔吧!”說完這段話,佐伯龍治擡手,準備以擲煙為號,香煙落地熄滅的瞬間,就是路明非的死亡的瞬間。
路明非依舊靜靜地佇立著,看著玻璃中的她,依舊沒有轉頭:“烏鴉,其實我壹早就知道這是個圈套。妳是個流氓,妳不擅長制造這麽煽情的場面,所以不愛煽情的妳帶我來這裏就只有壹個原因——妳們要憑借她來抓我。即使她死了,對妳們來說依舊是有用的,因為妳知道為了再見她壹面,我壹定會來的。妳們猜對了,為了見她壹面,死真的也算不了什麽。我不恨妳,也不想和蛇岐八家為敵。但是今天我不能死,因為……我要帶走她!”說完這句話,路明非的雙瞳瞬間亮起落日的熔金色,就好像黑暗的枯井中猛然燃起燒天的烈火。
所有的狙擊手都是血統純正的混血種,他們有的來自家族,有的來自猛鬼眾,不論來自哪壹方,他們都有著日本人的自信,他們相信自己憑借彈無虛發的射擊技術和精良的裝備,能和面前的這個怪物壹搏,捕獲他,甚至……殺死他!但他們忘記了獅子已經覺醒,他的爪牙已經現世,他們也忘記了自己只是螻蟻,螻蟻壹旦敢入侵獅子的領地,結果只有壹個:死!
路明非點亮黃金瞳的瞬間,他們也在傾刻間齊齊從腳手架上摔下來,掙紮著起身卻又跪倒在地。他們感覺到壹股來自血統的,不可抗拒的威壓,不要說舉槍瞄準,他們現在連扣動扳機都做不到。烏鴉也是壹樣跪倒在地,不過比那些狙擊手們要稍微好壹點。他艱難地拔出袖間的短刀來,但是很快他連手指都動不了了,只能以類似跪拜的姿勢匍匐在地,以減輕骨骼上巨大的壓力。他很吃驚於這股力量。但他心裏清楚,這是再熟悉不過的力量,就好像那個使用雙刀的男人,日本黑道曾經的皇帝,源稚生又從黑暗中復活過來。
這是言靈·王權的重壓。
“路君!請妳體諒家族的難處!——”烏鴉跪倒在地,拼著血管破裂的危險發出吶喊,希望能動搖路明非的心智,讓他收回言靈,然後找機會壹槍放倒他,可是烏鴉錯了。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廢柴了,他現在是學生會主席路明非,是個受全世界混血種追捕的亡命之徒。
路明非依舊看著玻璃墻內,他的嘴唇開始不停嗡動,仿佛念著什麽太古玄奧的咒語。這時小魔鬼的聲音又出現了。
“哥哥,沒有用的。‘不要死’只對瀕死者有效,她已經死了,妳還不明白嗎?現在妳應該走了。”
路明非依舊不停念著這三個字,每念壹遍,他眼中的金色就熾烈壹分,到最後就像太陽壹樣不可直視。他在爆血,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學會了和凱撒,楚子航還有昂熱壹樣的禁忌之術,此刻他在強行壓榨血統中的力量,現在他的血統已經遠遠超越S級了。
壹度爆血!
兩度爆血!
三度爆血!!!
很快他即將接近四度爆血了,他的耳朵和鼻孔開始溢出血液,金色的血液。
“哥哥,妳真固執,在妳的心裏,妳還是那個孤獨的死小孩不是嗎?”小魔鬼似乎在嘲笑他,又像是誇獎。
四度爆血!路明非的嘴角已經開始流血了,與此同時,身後的腳手架轟然倒塌,烏鴉和狙擊手們已經由跪姿變成完全被平壓在地上,他們連眨眼都做不到了,弱壹點的混血種,感到自己的骨骼開始漸漸被無形的重力壓碎。他們已經無力攻擊獅子,只能作螻蟻般的全力自保。隨著路明非血統的提升,言靈·王權的威壓已經是當初源稚生最後壹戰的十倍。
烏鴉閉著眼睛,滿臉青筋,他的肺部都因為言靈·王權的力量受到擠壓,呼吸變得艱難。烏鴉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擠出壹個扭曲的笑,因為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笑自己還是有些“混混的狂妄自大”,居然妄想著靠十幾個人十幾條槍就能戰勝這種等級的怪物。
路明非還在瘋狂念著“不要死”的言靈,同時他還在不斷提升自己的血統。這時小魔鬼路鳴澤終於按捺不住出現了。
“沒用的哥哥!再提升妳的血統,妳的身體會崩潰,很可能會死的!”
路明非的皮膚此時都開始滲出金色的血液,他的頭發也在瘋長,並且由黑色逐漸變成白色。
“我是個事到臨頭會死發瘋的人啊,妳跟我相處這麽久妳他媽還不懂嗎!!!”路明非對著路鳴澤怒吼,如同獅子盛怒之下的咆哮。
五度爆血!這是目前為止混血種爆血的極限,路明非噴出壹口金色的鮮血,打在透明的玻璃墻上,仿佛金色的海棠在夜空裏盛開,他答應過海棠盛開的時候,就來接她的。
現在他來了。
“繪梨衣!不要死!”天地寂滅中的壹聲怒吼,帶著對生的渴望和對愛的無限悔意,回蕩在整個紅井。玻璃墻瞬間爆裂,像瀑布壹般紛紛落地。
? 路明非終於支持不住,他感覺全身脫力,壹屁股坐在地上,眼睛卻依舊望著那個不會說話的女孩。
良久的寂靜,井裏只剩十幾個人的呼吸聲。
裏面那個身穿紅色巫女服的女孩有了變化,她幹枯的身體逐漸豐腴起來,那雙鹿壹樣緊閉的眸子終於再度睜開,壹如壹雙星辰浩瀚的宇宙,望向脫力倒地,滿身雨水如喪家之犬的路明非。
? 她望向路明非,露出久違的微笑。
? 她知道那個人來接她了,她並不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