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詞大全網 - 成語故事 - 有誰知道天津東樓、南樓、西南樓、佟樓等地名的來歷?

有誰知道天津東樓、南樓、西南樓、佟樓等地名的來歷?

天津樓多,這個“樓”並不是指現在的高樓廣廈,而是近現代存在於天津的壹座座風格或迥異或雷同的“小樓”。小樓的存在,理所當然地打上了這個城市和這個時代的烙印,也從側面反映著城市文明的進程。

最早的小樓,在周圍近乎於被稱為“荒夷”的環境中傲然獨立,它的高度,它的精致,甚至就連它的故事,顯然都是城市文明的精英代表,不僅凸出於地理高度也凸現於當時的歷史年代,所以人們仰望小樓,敬畏小樓也喜愛小樓,於是乎以小樓為地區來命名。隨著城市化的進程,小樓在周遭環境中漸趨平淡,無論是高度還是形式都無法再現昔日輝煌,更多的小樓悄然遁去,但是因它們而命名的地名卻約定俗成的保留下來,難免給追尋這段歷史的人們憑添壹股“此地空余黃鶴樓”的惆悵。當今天我們回望小樓之時,未嘗不是檢點著城市的歷史。正如意大利作家卡爾維諾所說:無論如何,大都市的另壹種額外魅力,乃是透過她的轉變,人們可以依戀地回望她的過去。

佟樓――二百年前壹書齋

華燈初上,隔著車窗看佟樓的夜,仿佛潛艇裏看著深海。目之所及,盡是壹片燈火輝煌。落地長窗照出的是餐飲店裏的觥籌交錯,霓虹燈下隨著旋轉門進出往復的是都市裏的紅男綠女,寬廣朝天的大路偶爾也因為排成長隊的汽車顯得擁塞,這裏像是壹只巨大的平面摩天輪,到處充斥著聲音和氣息。於是便記起,這裏是生生不息的凡塵。沒有人會把這樣的佟樓與清遠高寒的書齋聯系在壹起,可是,佟樓確實承轉自壹座名為“閑閑齋”的書齋。

佟樓,原名“童樓”,主人是乾隆年間的天津詩人童葵園。《續天津縣誌》中這樣記載道:“童葵園居住直沽之南,買負郭田數目,住壹小樓,題曰“閑閑齋”,日事吟詠。”今天我們已經無法引經據典地考證出童葵園因何要買田蓋樓在此地建起壹座書齋小樓,過著半隱居的生活,可是依照常情推測,舉凡對小樓情有獨鐘之人,必定是看淡了世間風雲。不是有魯迅詩雲:躲進小樓成壹統,管它冬夏與春秋。“閑閑齋”遺址,應該在今天的友誼路天信大廈附近。建成小樓的那個年代,這裏還是壹片荒野,無遮無蔽的視野中,這座小樓就顯得格外突兀,過往行人便以“童樓”作為此地代稱和標記。後來因為和紅橋區的“佟家樓”發音相同,它又被人們就逐漸訛傳為“佟樓”。後來,清鹽道衙門沈某在今天兒童醫院壹帶的高臺處蓋房設村,村名就取為“佟樓村”。二百多個寒來暑往後,“童樓”故跡蕩然無存,而佟樓的地名到今天仍在沿用。

小白樓――天津的“俄國城”

小白樓,壹個異國情調的名字,神秘得令人頓生遐想。1860年天津開埠後,這壹帶被劃為美租界,小白樓之名來自附近開封道的壹座外墻塗成白色的二層樓酒吧。因為當時此地尚無正式地名,當地居民便以這座獨特的白色小樓為標誌,約定俗成地稱這片地區為小白樓。後來,英美私相授受,將其並入英租界,英商在此建造了大批樓房。小白樓東傍海河碼頭,又比鄰金融中心的英租界中街(今解放北路),因而形成面向外國人及官僚、買辦、下野政客軍閥的銷金窟。這裏飯店、酒吧、舞廳林立,更有理發、美容、西服裁剪等行業,還有專門經營進口化妝品、服裝、鞋帽及洋酒罐頭、西點、糖果的商店,均以其高檔、時髦著稱。

小白樓素有“俄國城”之稱。十月革命後,大批“白俄”湧入天津落戶,人數多達三五千人。由於不承認蘇聯政府,他們失去國籍形同難民。俄國僑民在小白樓成立了“俄僑協會”,開設學校、商會、醫院、俱樂部、餐廳、舞廳及各式商店,藍眼睛、黃頭發、白皮膚的俄國人男女老幼隨處可見,每日來來往往,也有的三三兩兩圍坐在角落聊天。此情此景使人大有置身於萬裏之遙的俄國的某座城市的感覺。所以俄國僑民稱此為“俄國城”,稱之天津成為他們的異國家園,至今曾在此居住過的俄羅斯人還把天津看作是自己的第二故鄉。

百多年來,這裏不斷發展逐漸繁榮,形成了今天廣為人們熟悉的小白樓地區。如果說,在近代中國北方,天津以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和歷史背景,得領世界風氣之先;那麽小白樓就是壹個典型的“特區”和亮堂的“窗口”。

佟家樓――名士築樓為紅顏

佟家樓,本作“艷雪樓”,單聽此名,就掩不住壹種風流旖旎之態,其樓其人其事也的確與美人名士相關。

這個佟家樓,坐落在紅橋區南運河北岸,與芥園隔河相望,是清代聞名津門的私人宅邸和花園。小樓主人佟宏(?宏字加壹個金字旁)是清初人,字蔗村,號空谷山人。他家世顯貴,卻無意仕途,蔔居在天津城西衛河之濱。每日裏對著門前東流逝水,飲酒作詩穿行花間,還自署其齋曰:滄浪考。佟有壹愛妾名為趙艷雪,冰雪聰明亦擅作詩,雖然她的詩文傳世不多,但是傳誦後世的“美人自古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之句,就是出自艷雪之手。佟就為其築了壹座“艷雪樓”,旁人也稱其為“佟家樓”。因為佟宏為人仗義,好交遊,艷雪樓即成為當時名流雅士聚會之所。清初的著名文人孔尚任、屈大鈞等都曾是佟家坐上客。後屈大均因文字獲罪,佟撫養其養子,直至成家立業。又有孔尚任作《桃花扇》傳奇,因觸時諱被罷斥,佟不顧壹切,“傾囊五十金,付之梓人”,終於使這部優秀的文學作品流傳於世。清同治、道光年間,佟家家道敗落,樓亦蕩然無存。

佟家樓衰敗後,天津詩人梅成棟曾前去憑吊,寫有悼念趙艷雪的《艷雪樓》詩:“水西莊外綠波生,欲訪佟家買棹行。春草已蕪高土宅,畫樓猶溢美人名。”同期詩人陳珍也留下了“雪散黃金近,空傳七言詩”的悼念名句。後來的“佟家樓”故地漸成街巷,人稱“佟家樓大街”,今天小樓之名和樓中的故事流芳後世,引後人悠然神往。 )

四樓相連――傳說村落變小樓

在河西區的中部,集中著壹片以“樓”冠名的地區:東樓、西樓、西南樓、南樓。雖然它們的名字中都嵌著壹個“樓”字,但是我們卻無法找出與地名淵源相關的樓的任何記錄。無論是邏輯推理上應該存在過的小樓,還是民間傳說中的可能出現過的小樓,皆是“煙波微茫信難求”。輾轉過所有可能的信息渠道,僅僅發現東樓的歷史和壹個傳說有關,盡管這個傳說與小樓本身並無關系:東樓,泛指大沽南路和利民道交匯處及附近地區。相傳明初有李姓漁民,打魚地獻給恰經此處的皇帝,帝甚喜,賜此地與他做曬網之用。後來又有壹王姓之人來此居住,他們就是東樓村最早的兩戶居民。

其他三處的地名來歷就更是簡約至極:西樓,傳說明初時就已經成村落,因與東樓村相望而得名,亦名西樓莊,後簡稱今名;西南樓,原為墳冢荒窪地,20世紀50年代中期在此興建起大片排或平房職工宿舍,因位於西樓以南,故稱“西南樓工人新村”,後簡稱今名;南樓,1925年天主教會投資委托比國窯工張連祥監造建房,命為南樓村,又稱南樓,1984年因興建天津日報大廈拆除原村。

這壹組地名的***同特點是它們大都由近現代的村落演變而來,以歷史最悠久的“東樓”為地理參照物,將方向感在地名中表示出來,因而形成系列地名。這樣的壹個演變過程,也暗合著城市勢力擴張的趨勢。城市圈逐步擴大的過程,就是整個城市的經濟和生活重心都以巨大的規模和速度從農村向城市轉移,城市逐漸征服和吞並農村的過程。這些地名演變的過程讓我們感受著巨大的歷史車輪在城市上空轟轟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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