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綏路東段的重鎮南口,是北平通往西北地區的門戶。南口戰役1937年8月8日打響,至8月26日中國軍隊撤退,歷時18天。也是張績武在抗日戰爭中的第壹仗。時任265旅上校參謀長的張績武接到進軍南口的命令後,立即協助旅長率部集聚在大同車站,冒雨召開誓師大會,抗日官兵紛紛表決心,“拼死抗戰,保家衛國”,“寧可戰其死,不當俘虜兵”。南口戰役是中國軍隊抵抗日軍進攻華北企圖奪取山西的過程中,進行積極防禦作戰的壹次重要戰役。
1937年8月7日,日軍第5師團和獨立混成第11旅向南口及其沿線長城要隘展開進攻,南口戰役打響。8月8日,日阪垣師團步騎混合部隊2000余人在空軍掩護下向龍虎臺進犯(龍虎臺壹線陣地最高點),接著是騎兵進襲,龍虎臺及南口車站的守軍官兵沈著應戰。下午,日軍主攻龍虎臺,炮火密集如雨,張績武所在265旅炮兵陣地壹處被毀,壹排長陣亡,士兵傷亡數十人,日軍傷亡百余人。
中國守軍在傅作義將軍沈著堅定的指揮下,在各個陣地上均與日軍展開激烈爭奪,反復沖殺,甚至壹日之內守軍傷亡1200余人。9日,日步兵配合戰車向南口、龍虎臺、得勝口等陣地不停地發起全面進攻,在其優勢炮火轟炸下,相持兩日,雙方傷亡慘重,龍虎臺、東山頭曾被敵壹度攻陷,旋於當晚反攻克復。
“戰事異常激烈,敵軍的山下旅團因消耗慘重,改由鈴木旅團接替繼續進攻。我部駐守的十幾個山頭陣地,經常是白天被敵人攻陷,晚上又奪回來”。張將軍說,“這次戰役,出現了不少的以少勝多每攻必克的英雄戰例,守中有攻,攻中有防。在堅守防線陣地中,我帶領突擊隊,利用暗夜,出其不意,突襲敵人,打得敵軍暈頭轉向,為陣地堅守贏得了時間。”敵阪垣在向敵總部求援時聲稱:“在南門口遭到了堅強的抵抗。”
南口戰役的同時,日軍察哈爾派遣兵團向西北重鎮張家口展開進攻,中國守軍壹部馳援張家口。中國來援軍隊被日軍阻斷,中國軍隊遂於8月26日向南撤退。8月26日與27日,日軍左翼第5師團和右翼獨立混成第11旅分別占領南口附近重鎮懷來、延慶,南口戰役結束。中國軍隊傷亡3.3萬人,日軍傷亡約1.5萬人。
1938年初,張績武在廖樓戰役中戰功卓著。我問他這場仗是怎麽打的,在他看來,時刻要面對戰場的變化,必須親臨前線,在第壹時間做出決斷,隨時捕捉戰機,在危險的時候讓士兵看到自己。他把“英勇善戰,出奇制勝”體現在戰鬥中的每個環節上,廖樓戰役在進入決戰關頭,他腰束白帶,率部隊傍晚包圍,拂曉進攻,乘日寇軍營內士兵起床之前摸哨入內,他沖在最前面,士兵們不甘落後,白刃肉搏,斬殺日寇於睡夢之中,消滅日寇兩個大隊。因此論功,被晉升為13軍獨立團長。
1938年3月,為阻擊日軍南下,張績武所在的13軍奉五戰區李宗仁司令的命令,從許昌出發,沿大別山經淮陽、鹿邑、亳州、渦陽進軍蒙城,集結待命,準備參加保衛徐州阻擊日寇南下的大會戰。
就在此時,家中來信,稱父親病危,要他速歸。但他毅然在信的封皮上寫下慰藉父親的八句口占:“捧書知父病,家國兩蹉跎。狼寇燒殺掠,中華***枕戈。好兒當報國,慈父聽凱歌。淝水奔騰急,殺向泰山窩。”就在這封信到家沒幾天,父親去世。而他的部隊則奉命以驚人的速度趕到臺兒莊北面陣地——臨城,待命參加臺兒莊大會戰。
3月14日,敵瀨谷旅團在飛機配合下,自兩下店沿津浦路南下占領騰縣,師長王銘章壯烈徇國。18日敵瀨谷旅團以同樣作戰方式,在以飛機向澤縣轟炸半小時後,接著以步兵和摩托車隊約2000人,由臨城之東北沙河北岸突襲搶渡沙河。而張績武團則搶先在沙河南岸小丘陵地帶設伏。當敵接近陣地100米處時,我隱蔽官兵的機槍、擲彈筒、手榴彈齊發,並組成交叉火力與日軍展開激戰,敵難以上岸,以摩托車和戰車為掩體進行抵抗。見此,張績武親率戰士沖下山坡與敵展開肉搏戰,炸毀敵戰車,擊斃日軍200余人。殘余之敵逃回北岸,恰逢上遊大雨,河水猛漲,日軍二次渡河攻擊困難,形成隔河對峙局面。3月20日深夜12時,張績武接軍部電令,率獨立團撤出北線陣地,轉移到付山口、金雞嶺、大葦湖等戰地壹線,引誘日軍南下至臺兒莊,以圖包圍集殲。張績武部撤出北線陣地後,東路日軍,以壹隊騎兵為先峰突襲愛曲(地名)和朱陳(地名)。3月24日,李宗仁調集的部隊陸續趕到了臺兒莊。從北城墻沖進去的壹股日軍,被二六五旅全殲。3月25日,張績武麾下的3營全體官兵赤膊上陣,揮刀奪取敵炮十余門,並炸
毀敵坦克三輛。3月27日,日軍沖入臺兒莊城內,與我軍展開了拉鋸戰,逐條街、逐間屋地爭奪。最為慘烈的巷戰開始後,為爭奪壹座房屋,子彈打光了,就用刺刀,刺刀斷了,就拉響手榴彈,與敵同歸於盡。4月7日,張績武接師部命令:日軍在臺兒莊附近企圖向北逃竄,現在嶧縣之大顧柵構築據點,以作掩護撤退;妳團速集結到付山口、金雞嶺地區,限在五日內攻下大顧柵,集殲該據點守敵。於是,張績武迅即趕到大顧柵對面的小山包上,張開地圖席地召開作戰會議,進行部署。8時左右,戰鬥開始。小炮連和山炮營向大顧柵左、右翼日軍陣地猛烈轟擊,左翼官兵十幾人或幾人壹組,從各路分頭向敵據點沖峰,日軍碉堡射擊的火舌把黑夜照得通明,機槍聲、沖鋒槍聲、炮聲、擲彈筒、手榴彈聲響成壹片,張部戰士每前進壹步,都要付出重大傷亡的代價……其時參與壹同作戰的529團團長羅芳矽被日飛機炸死,503團團長譚乃大身負重傷。戰鬥持續到第二天淩晨,左右兩翼日軍終被擊潰,殘部在北竄時亦遭到534團的阻擊,大顧柵日軍據點在壹夜時間為張部奪回。戰場上,倉皇逃奔的日軍,遺屍遍野,被擊毀的各種車輛,彈藥馬匹遍地皆是。磯谷師團殘部敗退至澤縣,無力反擊,臺兒莊戰役至此結束。
張績武將軍在抗日戰爭中,經歷過南口、臺兒莊、娘子關、襄宜、得勝口、居庸關等著名戰役,還參加過豫中會戰、武漢保衛戰、長沙會戰,大小戰鬥百多場次,壹次次立功、壹次次受獎,勛章的背後閃亮著將軍的人生足跡。
抗戰勝利後,張績武在桂林舉辦《抗日軍人張績武書畫展》,李宗仁攜夫人郭德潔親自為畫展剪彩,所展的內容全部是他的戰地詩詞之作。展中有他自撰的壹副對聯:“有空必練,萬水千山壹枝筆;無役不從,十年百戰再生人”,實際上就是他抗戰生涯的總結。
2005年,中華人民***和國中央軍委為張績武將軍頒發了“紀念中國人民抗戰勝利六十周年”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