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幹凈利落的短發,壹身精致合體的西裝,出場像是壹位身份高貴的公爵端著紅酒杯從旋轉樓梯上緩步走來,優雅又壹塵不染。慵懶的前調進來的壹刻便跟他合為壹體,壹切都看起來都那麽融洽,他走在歌裏踏著音符,隨著旋律搖擺身姿,等到他開口時不由自主地發出驚嘆,少有的低沈嗓音讓男人又增添幾分韻味。
這首西班牙著名的情歌,早些年還在上學時就有聽過許多種不同版本,可他的聲音太有代入感,閉上眼睛真的就像身處西班牙夜晚的田野裏,路邊燈光昏暗迷離,唯有月亮又大又圓照亮了戀人美麗的臉龐,我們在田野裏聽著蟲鳴隨性舞蹈,然後低頭吻上她火熱的唇瓣,擔心生命短暫世事無常今後再也無法向她訴說濃濃的愛意,只好把所有的感情都傾註在這壹吻裏。
Besame, besame mucho,
Como si fuera esta noche la ultima vez,
Besame, besame mucho,
Que tengo miedo a perderte, perderte despues
吻我,深深地吻我吧,
就好像今晚是最後壹夜,
吻我,深深地吻我吧,
我好怕今夜之後就會失去妳。
曲調從娓娓道來逐漸變得激昂最終又回歸平淡,如同壹個從輕柔轉變成撕咬再到蜻蜓滴水般的親吻,我沈浸在那個吻裏直到結束都不願意出來。
怪他聲線太誘惑,怪他眼神太銷魂,即使再將這歌反復聽了數十遍也依舊覺得迷人,只不過後來我的註意力漸漸從歌聲轉移到他這個人,或許在他發出聲音之前我就已經淪陷,男人用他與生俱來的氣質輕而易舉地騙走了我的好感和我水平有限的所有溢美之詞。
我看著他的唇想,能得到這樣深情的吻壹定很幸福吧。
和想象中的相遇不太壹樣的是跟王晰其人認識還不到壹周就被人從頭嫌棄到了腳。
先是說我長得太黑還老,之後又是不會穿衣搭配,最終連稍微顯胖的手掌也沒有躲過他的毒舌攻擊,關鍵這人說的大多還都在點子上,想反駁不知道怎麽反駁,加上漢語使用得不夠爐火純青,解釋也總解釋不到位,東北人就跟揪住了小辮子壹樣時不時就得拿這“損”我。
但實話實說,王晰的手確實很漂亮,纖細白凈又骨節分明的。自從三年前開始有規律地健身起,身體就逐漸往壯裏長,手掌也是越長越厚,握成拳看著是挺圓,沒法兒辯解什麽。這長得黑和老就更沒辦法了,才剛參與完影視劇的拍攝工作,且不說形象是劇情需要,這整天在內蒙大草原上風吹日曬的任誰不得多長兩條皺紋。但在衣品方面,雖然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但就覺得還是能為自己申辯幾句的。王晰哥“例行公事”壹樣見面就開始用他的方式打招呼,壹口東北大碴子味。
“我的嘛呀,妳這咋穿的跟十八羅漢裏面的銅人兒似的。”
“……妳懂啥,這顏色穿著年輕。”
其實穿橘色的衣服並不完全為了顯年輕,就是單純喜歡這個顏色,壹看就充滿活力的樣子,朝氣蓬勃的。男人聽見年輕倆字又樂了,損完我長得著急又開始教我怎麽穿才顯得年輕又不土。
“妳這麽能說我看看妳有多會穿?”
男人大大方方張開手臂在我面前轉了壹圈還要瞇著小眼睛邊笑邊挑眉問我咋樣。目光壹寸壹寸從人領口往下移,淺色內襯與深灰色條紋大衣,剛好露出細長的頸和誘人鎖骨,腿上是黑色修身褲和馬丁靴,顯得身材格外出眾,顏色搭配也恰到好處。視線回到他面頰看著那副笑臉盈盈的樣子壹下說不出話,只知道癡癡的望著那對眼眸發呆無意識吞下壹口唾液。
“咋的看傻了?”
“沒,就覺得王晰哥真的很…帥氣。”
好在及時改口才沒把漂亮兩個字說出口,幹笑兩聲移開視線,男人聽見誇獎倒真是洋洋得意了起來繼續說起他的搭配要領,絲毫不知道我無意在此只想將那些衣物全部剝個幹凈。
“妳真的要冷靜,我們倆般配嗎?”
毒舌的東北人還是保持著自己壹貫的風格,無時不刻都表達著對我的嫌棄,好笑的是經過了壹段時間的接觸竟然也慢慢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互損。雖然百分八十的情況下我是說不過他的,但熟悉了之後倒也完全不在意每次幼稚的鬥嘴行為誰占上風。
拿到歌的當天晚上就以商量如何編排為由去了附近的酒館,本是許多年不碰酒的,但難得那晚是個大晴天,天上能看到不少星星,小時候還在內蒙的夜晚也是這樣,滿天的星星,非常美,後來去了北京就再沒什麽機會看到星星了。我們在小店門口支了張桌子,就這麽吹著風邊喝酒邊吃著下酒菜,愜意得不太真實。
都是健談的人,幾杯小酒下肚話就收不住了,壹開始還在談論歌怎麽改,和聲怎麽搭,後來扯到些情懷的事都回憶起自己的童年,年紀本就相差不大,說起這些格外有***鳴。小時的樂趣非常簡單,找鄰居家的小孩在草原上跑著玩,有長頭發的漂亮姐姐教唱歌,每天的生活就是趕羊騎馬數星星,我說得動情,他也聽得表現出幾分艷羨之意。他說起在部隊當兵的日子,每天的訓練,關系勝過親兄弟的戰友,還有那片蔚藍的天空大海,他翻出穿白色軍裝的照片給我看,照片裏的他像只海鷗壹樣堅毅又自由。
簡單的生活讓生活著人也簡單,沒有許許多多的虛情假意和爭名奪利,雖然那時的單純已經離現在很遠,但那份美好壹直留在了心裏。在現在這樣的年紀和環境,想要找到壹個知心的朋友實在不容易,說到最後都有些感慨,當然更多的還是慶幸,慶幸有機會能夠相遇,還能像這樣坐在壹起回憶著年輕孩子們不會有的經歷和感受。
喝完最後壹杯已經是淩晨壹點,回到賓館我送他到房門口,轉身離開之前他突然抓住我,說他想到個不錯的點子,要我在前奏部分加上壹段蒙語,說什麽都可以,我也覺得不錯就隨口對他說了壹句。
“Би чамд хайртай。”
“妳說的是啥意思啊?”
“意思是晚安。”我說了謊。
那壹晚幸福而溫暖,晚風好,夜景好,人也好。真就像歌詞裏壹樣,如果能夠回到往日時光,哪怕就在今天晚上。
對壹個人留下何種印象可能受到很多因素影響,比如外貌,比如言談舉止,或者只是壹個細微的表情,但這些都只適用於第壹次見面的大致定性,而大多數情況下這種印象都會在後期的交往中被不斷推翻顛覆再換上新的印象。
男人剛來的時候是真的有高冷範兒,總是帶著禮貌性微笑,用他獨有的低沈嗓音給後輩們提出中肯意見。作為年紀排得上梅溪湖前幾的前輩,誰見了他不得畢恭畢敬喊壹聲“王晰哥”,我也不例外。或許是因為周圍年輕孩子太多的緣故,“老年人”們都喜歡湊在壹起,壹方面是確實沒那年輕人的活力,另壹方面跟自己年紀相差不多的人更容易交流,我也因此順理成章地壹有時間就黏在他身邊。
我還清晰地記得第壹次正式見面,在後臺幾乎沒有人不認識他,每個人都帶著或許尊敬或許贊賞的姿態過去跟他握手,他那壹副正經端莊的樣子跟現在身邊縮成壹團笑得連眼睛都找不著的人完全聯系不到壹起,也是玩熟了之後才發現這人皮起來跟小孩兒根本沒有分別。男人雖然年紀不小但還保留著不少童真,經常無意間就表現出小孩子壹樣的情緒和行為,如今看著他裝正經的模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我對他的稱呼也從王晰哥變成晰哥到現在直接叫哥了。
沒有拍攝任務的日子往往會有人組局湊在壹起唱歌玩鬧,也不需要選擇什麽飯館酒店,點幾個外賣在某壹個人的房間裏就能聚得起來。那天我們選在的川子的房間,川子早些時候交代我經過晰哥門口時把他也帶上,我自然是樂意的,在敲開房門之前都是樂意的。
男人打開房門看見我有些震驚,似乎是有點不想讓我進去壹直開著條縫說話,多半是看出我的疑惑他也解釋道只是剛洗完澡,前壹天陪小孩練歌到很晚因此沒清洗的衣物還散在各處,說了半天就想表達房間亂,被人這麽壹說我倒是更來了興趣,強行推開門進去了。房間並不是像他說的只有‘壹點點’亂,不過作為單人住的房間來說還算不上亂得很誇張,我有些欣喜於發現平時那麽講究的壹個人原來也只是普通人,會懶得收拾臟了的衣物丟得到處都是。
他腰上只綁了壹條毛巾,松垮垮的掛著,頭發還在滴水就急著把散在床上沙發上的襯衫襪子內褲都收起來。我的視線忍不住往他上身的線條和小腿肌肉上掃,壹時之間竟然後悔進來。
雖然是在冬天,房間裏的溫度卻格外高,現在甚至感到這溫度有些灼人,我向他說明了來意便匆匆出門獲取新鮮空氣。不知道我的語言和動作有沒有太過僵硬,只希望過於灼熱的目光和越發不能控制的感情沒有被他窺見。
三個月說沒就沒。節目錄制的最後壹天大家都挺傷心,感性點的兄弟們還沒到道別時就忍不住落淚了,我也能算是個感性的人,向來有什麽說什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本是打算不管發生什麽都憋著的,只可惜最後也沒憋住。三個月的相處足夠結交不少夥伴,也足夠讓壹段感情生根發芽,雖然這段感情已經被盡力掩蓋壓抑,可它還是企圖破土而出尋求壹縷不存在的光。
離開賓館的前壹個晚上,聚餐結束後我跟著他回了他的房間,說,晰哥。妳在這唱的第壹首歌,能再給我唱壹遍嗎?
他剛摸上開關的手頓了壹下最終也沒開燈,男人轉身面對著我,直到門關上的壹刻徹底壹點光線也沒有了。幾個月來互相進對方的房間本來是很常見的,但像現在這樣兩個人都站在黑暗中對望時才發覺確實有什麽不太壹樣了,但壹時之間誰也沒開口說話,就這樣沈默地站著。
“嘎子…哥跟妳,不能…像那樣的。”
時間像是停滯了有壹年那麽久他才終於開口說話,依舊是低沈性感的嗓音,估計是不知該怎麽回答,壹句話分了幾次才說完。回答也算是能預料到的,這人平時愛開玩笑,但說起正事壹點也不含糊,隱忍又理智,從不被情緒左右,同樣是我愛極了的部分。
“那這樣,哥,我唱給妳聽吧。”
瞳孔逐漸適應了漆黑,我看著他的輪廓拉住他的手腕自顧自地唱起來,他沒有打斷而是選擇靜靜聽我唱完了全部。那之後我們擁抱了很久,我知道自己是被拒絕了,心裏更多的卻是解脫,我真的很不擅長欺騙,哪怕大大方方被拒絕了也總好過壹直壓在心裏。
我故作輕松的語氣告訴他別放在心上,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讓他當做這只是習慣了大家在壹起的生活而太舍不得分離,他也接受了我的說辭。我打開燈好好看了看他漂亮的面頰,最後是帶著笑離開的房間。
要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我歸因於這首歌太動人,可惜的是只打動了自己。
所幸,我們還有機會相見。
真正了解到壹種叫“名氣”的東西壹定是在巡演的舞臺上,曾經做夢也不敢想象的場景如今成了現實,偌大的會場座無虛席,所有觀眾都滿含激情地贈與我們呼喊和掌聲,這壹時刻真有種世界都在腳下的驕傲感。當然,名氣帶來的也不盡然都是快樂,越來越滿的行程安排是其壹,如何承受粉絲的喜愛則是其二。
比如長沙巡演時老年人王晰在後臺壹邊換下壹場的演出服壹邊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怎麽還有喊‘寶貝,媽媽愛妳’的?這也太別扭了。”他的眉頭都皺在壹起,臉上寫滿了嫌棄和拒絕。
“晰哥,妳看妳這就是年紀大了,不理解年輕人了。”
天鶴在壹旁收拾著頭發自然地吐槽起來,他壹向擅長做這件事,可被吐槽的男人很明顯不太滿意這個答案,扭頭就看向我。每次壹說到這種話題總是躲不過的,心裏剛剛生出不好的預感下壹秒就應驗了。
“要說老,這位比我還老呢。嘎子妳說,妳理解嗎?”
幾個人哄然大笑又將視線都轉到我身上,已經習慣了被他說老早就不去爭辯年齡的事,我搖搖頭表示不理解但也不覺得別扭,或許是時代真的不壹樣了,像這種話放在十幾年前沒有人敢說的,那樣直白露骨,甚至有些冒犯又強勢。但說實話我心裏其實有些羨慕她們,能將自己的喜愛那樣大聲的喊出來,沒有任何顧忌。
話題早就換到了下壹個,我系著襯衫的袖扣還在反復嚼著這兩個字,腦海中的畫面也逐漸清晰呈現出男人的臉。哪怕試壹次也好。念頭壹旦形成就壹發不可收拾,想法很快要把臉頰都逼紅了,嗓子眼兒裏也像是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直堵得難受。
“又楞啥呢,準備走了。”
男人拍了我壹下才回過神來,我跟在他身後上場,走上臺面之前用微乎其微的聲音對著人喊了句寶貝。不確定他有沒有聽見,只知道全場觀眾的歡呼聲都被我的心跳聲蓋住了。
這壹切都要怪罪於前壹天晚上喝的那頓酒。
清晨六點半睜開眼時只覺得頭疼欲裂,但原因並不是前壹夜喝酒太多,而是為壹時沖動下做出的錯事而懊惱。男人還在身邊熟睡,上半身是光的,胸前布滿類似吻痕的印記,我抱著僥幸心理悄悄掀開被子壹角很快又證實了下半身也是光的。衣服褲子安安靜靜躺在地上,從門口壹直到床邊哪裏都有,在賓館大床房內出現這種情景即使用腳趾想想也知道發生過什麽。
或許只是脫了什麽也沒做呢?隨後我在腰底下摸出來兩個用過的套。
世上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妳以為它是壹場夢,結果發現它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而且妳記得它的每壹個細節。大概唯壹能夠感到慶幸的就是還好戴了該戴的東西。
或許是被我的動靜吵醒,壹向沈穩的男人醒來時看見這場面也難免露出了難堪的神色,說實話我還以為他會把我打壹頓,所以在他還什麽都沒說的時候就先向他認錯道歉,男人盯著壹旁的地板沈默了壹陣反倒安慰起我,說著什麽都是成年人了,既然事情已經這樣就都有責任。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並沒有完全醉,甚至記得從頭到尾的整個過程,為了避免壹大早在他面前起生理反應我及時停止了回憶。男人臉色很不好,但出奇的冷靜,我剛準備說些什麽但他趕在我之前開了口。
“嘎子啊,我們還是當做沒發生過什麽吧。”
在那之後他沒再說壹句話,只是扶著腰起身撿地上的衣服抖完灰就往身上套。我呆呆坐著看他,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不知道說些什麽做點什麽才能掩飾心虛,我借著酒精的名義做了壹直想要對他做的事,但哪怕只是這壹夜的歡愉也是我偷來的,他從來沒有屬於過我。
“晰哥…”
終於在他穿戴整齊準備離開時我抱住他附贈了壹個並不溫柔的親吻,男人按著我的肩膀將我推開後收拾好東西走了。我又像平時經常做的那樣,不斷在口中念叨他的名字。晰哥,晰哥,王晰…
妳什麽時候才能降落在我懷中?
日子還是這麽過著。原以為不會再有任何工作以外的聯系,但他似乎真的打算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不過要說什麽變化都沒有也不是,肉體接觸過後關系似乎反而拉進了些,即使之後再也沒有什麽實質進展,但他對我的態度多少有了些改變。
在西安保利的演出上久違地合唱了《往日時光》,不知道他是什麽心情,反正我是很激動的,這壹點從我牽著他的手很久不肯放就能看得出來,他估計也沒想到我能牽這麽久,中途就隱隱想要掙脫但被我強行拉住了。意料之中的是剛壹下臺就收到了來自大提琴精的警告。
“以後在外面別跟我這樣。”
我並沒有反駁本來就是他先動的手,而是從另壹方面尋到了突破口,雖然是悶聲悶氣地答應了,但跟著他進了沒人的換衣間後便不老實地摸到他的手跟人面對面站著。他向來受不了別人眼巴巴盯著他的請求,如果語氣再軟壹點效果更好,是我總結出來的經驗也是慣用手段。
“晰哥的意思是沒人的時候就可以了是嗎?”
他沒有說話,就當做是默認了。我當下就按捺不住把人緊緊抱進懷裏,他象征性推了兩下說有人進來怎麽辦。管他的。我想我應該是很喜歡擁抱,懷裏人不像女孩子那樣軟軟香香的,但抱起來非常有安全感,有力又溫暖,如果可以我真願意就這樣溺死在這個懷抱之中。
肉體接觸算是得到了默許,但這接觸也是有限的,前提是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才行,牽手可以,接吻適度,再往上就是禁止。即使有的時候兩個人在親吻和撫摸後都起了反應,男人也堅守原則不許繼續做下去,哪怕只是這樣對我來說也已經是求之不得了,除了偶爾身體反應過度的情況有點難熬外其他的倒是都可以接受。
說不上這改變是好還是壞,但這寸月光終於還是照到了我,我小心捧著它,怕把它摔碎在夢裏,我輕輕抱著它,又怕它被我的熾熱融化,於是我只好把它藏起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繼續做他親密卻無法言說的愛人。
從壹年前起工作繁忙就已是常態,雖然跟他總不在壹個地方,但聯系壹點也沒減少,只要壹有機會就見面,沒時間就打電話,即使有時只能簡單說上兩句就匆匆掛斷也覺得開心。
年後的行程稍微減少了些卻依舊沒有改變忙碌的現狀,壹整天的工作結束就已經到晚上天都黑透了。手機上為他專門設定的提醒日——4.9
是他的生日。但是沒有他。
想到這多少是有點落寞,躺在床上抱著手機很快翻出他的微信,琢磨了許久的措辭才給人發去壹條消息。「晰哥。今天是妳的生日,祝妳生日快樂,工作不忙的時候出來聚聚吧,也別太累了。早點休息。」緊接著又補上壹句「Би чамд хайртай」後面還標註著‘晚安’。發送出去沒壹會電話就打過來了,心裏又驚又喜壹個挺身坐起清了清嗓子才接通。
“晰哥,妳還沒睡啊?”
“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啥意思呢?”
他沒回我的話,反而單刀直入地問得我失了方寸。是時候該對他說出口了,但這壹刻反而是我猶豫了,回憶著我們經歷的點點滴滴,又重新把對他的感情拿到桌面上審視。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成為了壹寸月光,在黑暗中靜靜地陪著我,皎潔又平和,不帶壹點溫度卻始終讓我保持溫度。如果說最初只是被他的氣質和聲音吸引,後來又被他的為人和品質吸引,那麽現在我又是被什麽吸引著的呢?明知道這是斷不能提供任何保證、見不得光也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我又想要從中得到些什麽呢?
現實讓我失去了勇氣,或許是為了壹點點的慰藉,或許是為了壹時的刺激,又或許只是為了達到某壹刻的認同。可無論把它說的有多麽不堪,它終究是壹段感情,不在乎付出和得到的感情,不計後果的感情,同樣也不會後悔的感情。不管是被他的什麽吸引都好,我沒有任何壹刻比現在更明白我的心情。
“晰哥,給我開門。”
顧不上那人驚愕的表情,只顧找準那薄唇,不顧壹切地吻上去。
我不知道未來的路通向何方,但只要妳在我身邊,無論多難我也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