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掘隱沒史料、輯佚、鑒別真偽善否、校勘、訓詁等,是中國哲學史史料學的主要任務。 中國古代有依托他人姓名著述的書,稱為偽書。要研究壹部著作的哲學意義及其社會作用,確定該書的作者及成書時代很重要,這種工作稱為“辨偽”和“證真”。鑒別真偽主要有兩種方法,壹是從本書內容進行分析,看書中的事實、謚號、避諱、制度、官稱、習慣用語、文體等是否符合作者的時代;二是與歷史記載相對照,看有無不可圓說的矛盾處。此外,出土文獻往往可以起到確證的作用。盲目相信是真品或懷疑壹切古書,在鑒別真偽過程中,是容易出現的兩種偏向,清代有過疑古之風,不加分析地認為古書皆偽,為真偽的鑒別造成了混亂。具體分析是對待偽書的科學方法。要辨明是全偽還是部分偽、偽在何處、是人名偽還是時代偽,為準確評價該書的價值提供出準確的時代、作者及內容,就要進行深入、具體的分析。
在中國古典文獻中,同壹著作往往有不同的版本,鑒別是否善本也是史料學的任務之壹。善本書的標準大致有:①無刪節、無缺頁的“足本”;②經專家校勘註釋的“精本”:③作者本人的稿本或過錄本、初印本。中華人民***和國建立後,出版過許多古書新印本,其中有些書籍經過精心整理和校釋,其使用價值遠遠超過了壹向視為珍本的舊刊,在鑒別善本的過程中也需給以重視。 研究中國哲學史史料,需要精確了解古籍的原意,所以史料學有訓詁的任務。“訓”、“詁”二字出於最古的辭典《爾雅》。晉代郭璞註《爾雅》說:“釋古今之異言曰詁。”宋代邢昺作疏說:“道物之貌以告人曰訓。”訓詁的基該方法:①廣證博考,尋求古訓通義。尋求先秦古典字義,要依據《爾雅》、《說文解字》,考查比較重要的古代註解, 如漢代賈逵、 服虔的《左傳註》;馬融、鄭玄的經註;高誘的《淮南子註》等。清代阮元的《經籍纂詁》、朱駿聲的《說文通訓定聲》、王念孫的《廣雅疏證》都是重要的參考書。唐宋以後的文章典故增多,可查清人編纂的《佩文韻府》和《辭源》、《辭海》。使用中國哲學史史料,重在了解字義,訓詁也是為了說明其意,遇有假借字,只要點明其通用意義即可,壹般情況無須尋求本字。②註意本篇文意,力求貫通。中國古字壹般都有多義,判定該詞在本篇的意義須以上下文意而定,求得上下貫通。③註意旁證和反證,避免主觀臆斷。判斷壹詞的意義,除了主要證據之外,還須有旁證,避免以孤證下判斷。同時要註意是否有反證,壹個確鑿的反證就足以推翻某壹結論。對於似是而非的反證也須加以分析和說明。力求以證定論,避免想當然。
實事求是是從事中國哲學史史料學研究的基本指導思想。在博覽群書和深入研究的過程中,堅持嚴謹的態度和歷史的觀點至關重要。壹個證據可證的範圍有壹定限度,不隨意擴大,也不隨意縮小;信則傳信,疑則傳疑;證據不足時不輕下判斷,這是從事史料學研究的基該方法和科學態度。中國古代典籍都具有自身的時代特點,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方法,就需要尊重歷史的本來面目,用歷史發展的觀點對待史料,不用其他時代的思想和觀點去塗改史料,不把後人的思想觀點灌註於前人留下的史料中。
中國哲學史史料學,作為壹門系統的科學學科,是在中華人民***和國建立之後,逐步發展起來的。前人在發掘、輯佚、鑒別、校勘和訓詁各個方面,分別做了大量工作,積累了比較豐富的經驗,摸索出了壹些規律,為形成科學的史料學奠定了基礎。隨著馬克思主義在中國的傳播,中國哲學史界的學者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指導下,對前人的成果進行分析、比較和再研究,探求中國哲學史史料學的對象、範圍、任務和方法,匯集和系統介紹中國歷代哲學史料,並已有所著述,使其越來越成為中國哲學史研究不可缺少的基礎學科之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