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妳可能早就忘記誰是朱雨辰了——
11 年前,他是電視劇《奮鬥》裏的華子,壹個敢愛敢恨的浪子。
聽媽媽的話,正在毀掉每壹個中國男人
9 年前,他是電視劇《我的青春誰做主》裏的方宇,壹個會為了愛情跟女友私奔的男孩。
聽媽媽的話,正在毀掉每壹個中國男人
2007 年,《奮鬥》在全國收視率排名第五,是青春情感、勵誌類電視劇裏收視率最高的,講的是壹群 80 後年輕人大學剛畢業後的愛情和工作經歷。《我的青春誰做主》是它的姐妹篇。
因為這兩部劇,提起朱雨辰,總能想到那種帶著金鏈子、性子火爆的硬氣男生。
聽媽媽的話,正在毀掉每壹個中國男人
10 年後的現在,39 歲的他變成了這樣。
聽媽媽的話,正在毀掉每壹個中國男人
但整個節目更讓人驚訝的不是他,而是他媽。
當很多人看到那個印象中的“叛逆少年”有多聽他媽的話時,都驚呆了。
媽媽說用餐具之前都要用開水殺菌,於是就算有消毒櫃,他也要拿出來用熱水沖壹下。
聽媽媽的話,正在毀掉每壹個中國男人
媽媽說要多喝果汁補充 VC,他去哪兒都讓助理帶著,各種類型分瓶裝。
聽媽媽的話,正在毀掉每壹個中國男人
但看完節目,妳說不清楚他到底是“媽寶男”,還是“被媽寶”。
對朱雨辰 71 歲的媽媽來說,兒子就是她的人生,她的命,她的全部。
在她眼裏,朱雨辰太讓人心疼了。她必須用自己的整個生命去愛他:
十年如壹日淩晨四點起床,只為給兒子熬梨汁潤肺。
嘗了朱雨辰自己做的菜,因為覺得好吃,開始反思自己的失職,恨不得他不會做。
聽媽媽的話,正在毀掉每壹個中國男人
朱雨辰考上中戲時,她陪他去報道,鋪完床之後,她還是怕兒子睡不好,挨個問他的室友,同學妳睡覺打呼嗎?
聽媽媽的話,正在毀掉每壹個中國男人
還坦言說朱雨辰的每段感情她都幹涉過。有次朱雨辰帶女朋友回家,他媽對女孩的第壹印象很不好,原因是穿得太露、坐在沙發扶手上,“妳不能在長輩面前過於輕浮”。
如今朱雨辰 39 歲了,還沒女朋友。
很多人看完的感受是:這樣的媽媽太可怕了。
但又沒辦法。換做是任何人,都沒辦法去指責和怨恨壹個用整個生命對待妳的母親。
愛越深,束縛越深,這是最痛苦的事。
這不是什麽明星特有的家庭問題,其實很多普通人都是這麽過來的。
幾十年如壹日,活在壹種以愛為名的控制裏。
二
世界上最讓妳沒辦法的就是媽媽覺得什麽是對的、好的。
從小時候不準妳穿某種顏色的衣服,到不準妳跟什麽樣的人壹起玩,到長大後幫妳挑工作、挑戀人。
看到壹個網友說:
“之前在廣告公司上班,周末加班到晚上 3 點,我媽壹覺睡醒發現我屋裏燈還亮著,直接拔了我電源。跟我說,媽媽和妳說了多少次啊,熬夜對身體不好啊!
我方案做到壹半沒保存,只能重新熬夜做圖到上午 6 點,然後去上班。”
世界上最讓妳沒辦法的就是母親的擔心。
壹個讀者說,每次他媽打電話來他有事沒接到,她媽就會抓狂。打十幾次,還不通,就會打給他周圍的人,畢業前是同學、女朋友甚至輔導員,畢業後是室友、同事。
有壹次他晚上出去跟女朋友看夜場電影,手機沒電了,回家發現他媽在他樓下等著,眼淚汪汪的,把他和他女朋友嚇壞了。
媽媽們覺得自己是在用整個生命愛兒子,卻沒意識到,這種愛常常變成壹種困擾。
有個女孩跟我說,感覺男朋友的媽媽是自己最大的“情敵”——占有欲太強了。28 歲了還有門禁。
“妳以為媽媽是妳們愛情的第三者,沒想到妳才是他們母子情的第三者。”
三
以愛之名的控制,有過很糟糕、可怕的結局。
武誌紅曾經在文章裏提到這樣壹件事:
在《廣州日報》工作時,壹位來訪者跟他說,我可能會成為妳們報紙的頭條,因為我想殺我老婆。
武誌紅問他,哪些時刻有過這種想法?
他列了個單子,結果發現,是他媽媽從老家來他家住了半年以後,他就對老婆起了殺心。
武誌紅想了想,又問他:妳到底想殺誰?
他說:我媽媽。
年初還有壹篇傳得很廣的文章,34 歲的北大留美碩士王猛,寫了壹篇萬字長文控訴父母,因為他爸媽控制了他 30 年。
他從小長在媽媽單位的大院裏,沒讓他上幼兒園,五歲半才被送進單位自辦的小學。
他強烈要求要到市區學校上高中,媽媽說他太小了不能騎車。
坐公交去上離家四五公裏的奧數班,文件夾被人故意劃壞。媽媽的反應居然是興奮:“這下妳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了吧。”
後來他考上了北大,全家人想盡辦法阻止他去,說“北大都是人精……妳不行的。” 其實是不想讓他離開家。
結果是這樣的:
6 年前,他拉黑了父母所有的聯系方式;
12 年前,他不再回家過春節;
最近壹次回家是 2015 年補辦身份證,因為拿戶口本才回家呆了十分鐘。媽媽問能不能住壹晚,他說不能。
聽媽媽的話,正在毀掉每壹個中國男人
四
但事實上,大多數男孩,怎樣都難以和母親絕對“分手”。
因為不忍心。
我們經常聽到女孩們吐槽“媽寶男”,但很少有人了解,被夾在母親和女友或妻子之間的“媽寶男”,到底是什麽感受。
我之前采訪過壹個離婚律師,他說自己從業十幾年,印象最深的是壹個 40 歲的男人,被母親領著來離婚。
進來坐下先說話的也是他母親:
“我們兒子想離婚,我覺得這個媳婦不好。不愛幹家務、放假不愛去公婆家、來吃飯也不刷碗。”
中途這個男人壹句話也沒說,律師就問,妳到底想不想離?
他說,也不是過不到壹塊兒,只是現在覺得很痛苦。
問他痛苦什麽,他說,夾在最親、最愛的兩個人中間,感覺自己每壹天都在消耗。
“結婚後我媽到周末就打電話催我們過去。
我老婆不太想去,因為我媽有時會嫌她懶。其實她每天工作很累,周末想有點我們自己的時間,或者在家休息。
我媽給我打電話,她有時會刻意冷言冷語說,妳媽是不是又想妳了?
每次我老婆和我媽在我面前表現出對相互的不滿意、不開心,每次我心裏就紮壹把刀。”
他最終還是沒有選擇離婚。
他選擇自己去挨那些刀子。
我能理解這樣的男人對母親的體諒。
她們走過的年代就是這樣,沒有人覺得可以不結婚不生孩子,母愛就意味著奉獻。
——妳沒辦法去要求壹輩子把妳當成生活的重心的女人,在年過半百的時候,突然去找她自己該有的生活。
六七十歲了,妳讓她重活壹遍,她怎麽活?
五
在采訪過程中,很多和“媽寶男”交往過女生都說,男生經常會和她們提到那種“想抗爭但又做不到”的極大痛苦:
“跟我保證過很多次不會再那麽怕媽媽了,但接到媽媽電話聲音還是不自覺小下來”;
“平時很親密,在媽媽面前就不自覺和我保持距離”;
“他媽不讓他見我,不讓他出門。我說要不分手吧,他說要不和他媽斷絕母子關系,我又覺得太過了。”
所以,最後我很想對被過度母愛挾持的男生(和他們的女朋友)說:
並不是說媽媽和女朋友之間,只能選壹個。
而是當妳感受到這種過分的母愛在傷害妳時,不要害怕去面對這個問題。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錯誤的媽媽,但壹定存在錯誤的母愛。
有些時候,真的只有很強硬的“變冷漠”,才可以換回壹點自由。
孝敬媽媽,當然不是錯的事。
但妳的感受同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