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田學派影響很大,但是21世紀初,因為日本生活已經發生了很大改變,在日本民俗學會引起了壹場新舊交替的大討論,柳田的時代應該已經過去。
就學說來看,柳田的民俗學核心概念是“常民”,其思想脈絡可追溯至江戶時期的本居宣長、平田篤胤等人。柳田在熊野縣附近發現了野人的生活,他認為這些是最本真的日本人,由此提出了“山民”的概念。山民的提出,是為了尋找日本民族的獨特性,這與當時日本文化整體上追求獨立性的背景是壹致的,與京都學派的歷史、哲學研究都處於同壹潮流下,類似的還有東京的津田左右吉,等等。在這個趨勢下,“山民”發展為“常民”,由此奠定了柳田的壹國民俗學。
現代民俗學起源於德國,在日本也發展出了獨立的脈絡,既與日本前往德國留學的密切學術交流有關,也有更深層的內在因素。
除了柳田國男以外,同期的日本民俗學家還應關註的是柳宗悅。柳宗悅對周作人有直接、巨大的影響,而這構成了中國民俗學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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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記:
看了提問的評論,原來已經是2017年的問題了。上面的小西行長還是很懂行的,菅豐與中國的交流還算多。關註日本民俗學,可重點關註周星教授(原來在北大,後面在日本愛知大學工作,現在神奈川大學)、王曉葵教授(原在名古屋大學工作,現在好像在南科大)。
日本民俗學沒那麽冷門,知乎通人很多,或許是惜墨,故而沒人解答。柳田的生命、學術周期比較長,確實難以短短評價。人終究活在時代之中,其學術也是時代的反映,柳田也是如此。受其影響的周作人、鐘敬文,開啟了中國民俗學,但是問題意識和柳田完全不壹樣。
我認為,柳田民俗學的出發點,最終目的是尋找日本文化的起源與獨特性作。日本處於中國文化的輻射範圍,他們要走向現代民族國家,就必然要和中國文化作壹個判教式的清理,而這個方法之壹就是論證日本的源流,這是柳田直到晚期的《海上之路》都在關懷的問題。
與之相比,周作人對“平民”的強調,看似是得到柳田“常民”的啟發,但出發點是引導中國文化走向現代性,這點與顧頡剛是相似的。關於這個後續的補記,順便壹提,上面提及的周星教授,最近寫了壹篇關於周作人民俗學的文章,很值得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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