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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律 長征》《長征組歌 兩首》 《老山界》 《草》的原文

七律·長征 毛澤東 著 紅軍不怕遠征難, 萬水千山只等閑。 五嶺逶迤騰細浪, 烏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雲崖暖, 大渡橋橫鐵索寒。 更喜岷山千裏雪, 三軍過後盡開顏。

四渡赤水出奇兵

橫斷山,路難行。 天如火,水似銀。 親人送水來解渴, 軍民魚水壹家人。 橫斷山,路難行。 敵重兵,壓黔境。 戰士雙腳走天下, 四渡赤水出奇兵。 烏江天險重飛渡, 兵臨貴陽逼昆明。 敵人棄甲丟煙槍, 我軍乘勝趕路程。 調虎離山襲金沙, 毛主席用兵真如神。

過雪山草地

雪皚皚,野茫茫, 高原寒,炊斷糧。紅軍過雪山草地紅軍都是鋼鐵漢, 千錘百煉不怕難。 雪山低頭迎遠客, 草毯泥氈紮營盤。 風雨侵衣骨更硬, 野菜充饑誌越堅。 官兵壹致同甘苦, 革命理想高於天。

作者:陸定壹

走向老山界

我們決定要爬壹座30裏高的瑤山,地圖上叫越城嶺,土名叫老山界。 下午才動身,沿著山溝向上走。前面不知道為什麽走不動,等了好久才走了幾步,又要停下來等。隊伍擠得緊緊的,站累了,就在路旁坐下來,等前頭喊著“走,走,走”,就站起來再走。滿望可以多走壹段,可是走不了幾次又要停下來。天色晚了,肚子餓了,許多人煩得叫起來,罵起來。我們偷了個空兒,跑到前面去。地勢漸漸更加陡起來。我們已經超過自己的縱隊,跑到“紅星”縱隊的尾巴上,恰好在轉彎地方發現路旁有壹間房子,我們就進去歇壹下。 這是壹家瑤民,住著母女二人;男人大概是因為聽到過隊伍,照著習慣,到什麽地方去躲起來了。 “大嫂,借妳這裏歇歇腳兒。” “請到裏邊坐。”她帶著些驚惶的神情說。隊伍還是極遲慢地向前行動。我們就跟瑤民攀談起來。照我們壹路上的經驗,不論是誰,不論他們開始怎樣怕我們,只要我們對他們說清楚了紅軍是什麽,沒有不變憂為喜,同我們十分親熱起來的。今天對瑤民,我們也要試壹試。 我們談到紅軍,談到苛捐雜稅,談到廣西軍閥禁止瑤民信仰自己的宗教,殘殺瑤民,談到她住在這裏的生活情形。那女人哭起來了。 她說她原來也有過地,但是漢人把他們從自己的地上趕跑了。現在住到這荒山上來,種人家的地,每年要繳特別重的租。她說:“廣西的苛捐雜稅對瑤民特別重,廣西軍閥特別欺侮瑤民。妳們紅軍早些來就好了,我們就不會吃這樣的苦了。” 她問我們餓了沒有。這壹問正問中了我們的心事。她拿出僅有的壹點米,放在房中間木頭架成的壹個竈上煮粥。她對我們道歉,說沒有多的米,也沒有大鍋,要不就多煮些給部隊吃。我們給她錢,她不要。好容易來了壹個認識的同誌,帶來壹袋米,夠吃三天的糧食,雖然明知道前面糧食缺乏,我們還是把這整袋子米送給她。她非常歡喜地接受了。 部隊今天非夜裏行軍不可,她的房子和籬笆都是枯竹編成的,我們生怕有人拆下來當火把點,就寫了幾條標語,用米湯貼在外面顯眼的地方,告知我們的部隊不準拆籬笆當火把。我們問了瑤民,知道前面還有竹林,可以砍來作火把,就派人到前面竹林去準備。 粥吃起來十分香甜,因為確是餓了。我們也拿碗盛給瑤民母女吃。打聽前面的路程,知道前面有壹個地方叫雷公巖,很陡,上山三十裏,下山十五裏,再前面才是塘坊邊。我們現在還沒到山腳下呢。

夜裏行軍

自己的隊伍來了,我們饒了些水給大家喝。壹路前進,天黑了才到山腳,果然有許多竹林。 滿天都是星光,火把也亮起來了。從山腳向上望,只見火把排成許多“之”字形,壹直連到天上,跟星光按起來,分不出是火把還是星星。達真是我生平沒見過的奇觀。 大家都知道這座山是怎樣地陡了,不由渾身緊張,前後呼喊起來,都想努壹把力,好快些翻過山去。 “不要掉隊呀!” “不要落後做烏龜呀!” “我們頂著天啦!” 大家聽了,哈哈地笑起來。 在“之”字拐的路上壹步壹步地上去。向上看,火把在頭頂上壹點點排到天空;向下看,簡直是絕壁,火把照著人的臉,就在腳底下。 走了半天,忽然前面又走不動了。傳來的話說,前面又有壹段路在峭壁上,馬爬不上去。又等了壹個多小時鐘,傳下命令來說,就在這裏睡,明天壹早登山。 就在這裏睡覺?怎麽行呢?下去到竹林裏睡是不可能的。但就在路上睡麽?路只有壹尺來寬,半夜裏壹個翻身不就骨碌下去了麽?而且路上的石頭又非常不平,睡壹晚準會疼死人。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只得裹壹條毯子,橫著心躺下去。因為實在太疲倦,壹會兒就酣然入夢了。 半夜裏,忽然醒來,才覺得寒氣逼人,刺入肌骨,渾身打著顫。把毯子卷得更緊些把身子蜷起來,還是睡不著。天上閃爍的星星好象黑色幕上綴著的寶石,它跟我們這樣地接近哪!黑的山峰像巨人壹樣矗立在面前。四圍的山把這山谷包圍得象壹口井。上邊和下邊有幾堆火沒有熄;凍醒了的同誌們圍著火堆小聲地談著話。除此以外,就是寂靜。耳朵裏有不可捉摸的聲響,極遠的又是極近的,極洪大的又是極細切的,像春蠶在咀嚼桑葉,像野馬在平原上奔馳,像山泉在嗚咽,像波濤在澎湃。不知什麽時候又睡著了。

黎明出發

黎明的時候被人推醒,說是準備出發。山下有人送飯上來,不管三七二十壹,搶了壹碗就吃。 又傳下命令來,要隊伍今天無論如何爬過這座山。因為山路很難走,壹路上需要督促前進。我們幾個人又停下來,立刻寫標語,分配人到山下山上各段去喊口號,演說,幫助病員和運輸員。忙了壹會,再向前進。 走了不多遠,看見昨晚所說的峭壁上的路,也就是所謂雷公巖的,果然陡極了,幾乎是九十度的垂直的石梯,只有壹尺多寬;旁邊就是懸崖,雖然不很深,但也夠怕人的。崖下已經聚集了很多馬匹,都是昨晚不能過去、要等今天全縱隊過完了再過去的。有幾匹曾經從崖上跌下來,腳骨都斷了。 很小心地過了這個石梯。上面的路雖然還是陡,但並不陡得那麽厲害了。壹路走,壹路檢查標語。我漸漸地掉了隊,順便做些鼓動工作。 這很陡的山爬完了。我以為三十裏的山就是那麽壹點;恰巧來了壹個瑤民,同他談談,知道還差得遠,還有二十多裏很陡的山。 昨天的晚飯,今天的早飯,都沒吃飽。肚子很餓,氣力不夠,但是必須鼓著勇氣前進。壹路上,看見以前送上去的標語用完了,就壹路寫著標語貼。累得走不動的時候,索性在地上躺壹會兒。 快要到山頂,我已經落得很遠了。許多運輸員都走到前頭去了,剩下來的是醫務人員和掩護部隊。醫務人員真是辛苦,因為山陡,傷員病員都下了擔架走,旁邊需要有人攙扶著。醫務人員中的女同誌們英勇得很,她們還是處處在慰問和幫助傷員病員,壹點也不知道疲倦。回頭向來路望去,那些小山都成了“矮子”。機關槍聲很密,大概是在我們昨天出發的地方,五、八軍團正跟敵人開火。遠遠地還聽見敵人飛機的嘆息,大概是在嘆息自己的命運:為什麽不到抗日的戰線上去顯顯身手呢?

翻越老山界

到了山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我忽然想起:將來要在這裏立個紀念碑,寫上某年某月某日,紅軍北上抗日,路過此處。我長長地吐了壹口氣,坐在山頂上休息壹會。回頭看隊伍,沒有團過山的只有不多的幾個人了。我們完成了任務,把壹個堅強的意誌灌輸到整個縱隊每個人心中,饑餓,疲勞甚至受傷的痛苦都被這個意誌克服了。難翻的老山界被我們這樣笨重的隊伍戰勝了。 下山十五裏,也是很傾斜的。我們壹口氣兒跑下去,跑得真快。路上有幾處景致很好,濃密的樹林裏,銀子似的泉水流下山去,清得透底。在每條溪流的旁邊,有很多戰士們用臉盆、飯盒子、茶缸煮粥吃。我們雖然也很餓,但仍舊壹氣兒跑下山去,壹直到宿營地。 這回翻山使部隊開始養成壹種新的習慣:那就是用臉盆、飯盒子、茶缸煮飯吃,煮東西吃。這種習慣壹直保持了很久。 老山界是我們長征中所過的第壹座難走的山。但是我們走過了金沙江、大渡河、雪山、草地以後,才覺得老山界的困難,比起這些地方來,還是小得很。

《草》 王願堅 ——壹位藏族同誌指著當年紅軍走過的草地,說:“就在這裏,在奶粉廠旁邊,我們要建壹座糖廠,這裏是最甜的地方。” 二班長楊光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放亮了。他欠起身子,四下裏打量著,回想著,好半天才弄明白:自己是躺在濕漉漉的草地裏。 昨天,也就是過草地的第四天,快要宿營的時候,連長把他叫了去,要他們班到右前方壹個小高地上,擔任警戒。他們趕到了指定地點,看好哨位,搭好帳篷,已經黑上來了。就是他,動手去解決吃飯的問題。他提著把刺刀,圍著山丘轉了半天,才找到了壹小把水芹菜和牛耳大黃。正發愁呢,忽然看到小溪邊上有壹叢野菜,顏色青翠,葉子肥嫩,他興沖沖地砍了壹捆拿回來,倒進那半截“美孚”油桶裏,煮了滿滿壹鍋。 誰知道,問題就發生在這些野菜上了:換第三班崗的時間還不到,哨兵就捂著肚子回來,把他叫醒了。他起來壹看,班裏同誌們有的口吐白沫,有的肚子痛得滿地打滾,有的舌頭都僵了。倒是他和黨小組長因為吃得不多,癥狀還輕些,於是兩人分工,壹個留下警戒和照顧同誌們,壹個向上級報告。就這樣,他摸黑沖進了爛草地;開始是跑,然後是走,最後體力實在支持不住了,就在地上爬。爬著,爬著,不知什麽時候昏過去了。 當壹切都回想起來了以後,他的心像火燎壹樣焦灼了。他用步槍支撐著.掙紮著站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上了壹個山包。 這時,太陽冒紅了,濃煙似的霧氣正在消散。他觀察著,計算著,判斷著方位。看來,離開班哨位置已經是十裏開外了,可是看不到連、營部隊宿營地的影子。顯然是夜裏慌亂中迷失了方向。不行.得趕快找部隊去,救同誌們的生命要緊呵! 他正要舉步,忽然薄霧裏傳來了人聲。人聲漸漸近了,人影也顯現出來,是壹支小隊伍。走在前面的是幾個徒手的軍人,後面是壹副擔架。 他急忙迎上幾步,看得更清楚了:前面壹個人的挎包上還有壹個紅色的十字。 “好,同誌們有救了!”他狂喜地喊道。跑是沒有力氣了。他索性把槍往懷裏壹抱,就地橫倒身軀,沿著山坡滾下山去。 就在他滾到山包下停住的時候,正好趕在了那支小隊伍的前頭。 人群和擔架都停下了。背紅十字挎包的人飛步跑來,彎腰扶起他,關切地問道:“妳怎麽啦?” 楊光定了定神,把事情講了講。未了,他緊緊抓住了那人的挎包,懇求地:“醫生同誌,快去吧!晚了,人就沒救啦!” 醫生看看背後的擔架,又看看楊光,為難地搖搖頭:“同誌,我們還有緊急任務!” “什麽任務能比救人還要緊?” 醫生指著擔架:“我們也是要救人哪!” 楊光這才看清楚,擔架上躺著壹個人。壹床灰色的舊棉毯嚴嚴地蓋在上面。 “那邊的同誌很危險!”楊光焦急地叫起來。他伸開手攔住了路口,大聲地:“妳不去,我就不放妳走!”話壹下子僵住了。 擔架響了壹聲,毯子動了壹下。 醫生有點慍怒地看了楊光壹眼:“妳這個同誌,有話不會小點聲說?妳知道嗎?這是……”他壓低了聲音,說出了那個全軍都敬愛的人的名字,然後解釋地說道:“他病得很厲害哪;昨天開了壹夜的會,剛才又發起高燒,人都昏迷了。”“什麽,周副主席?”楊光立時驚住了。對於這位敬愛的首長,楊光不但知道.還曾親眼看見過。在遵義戰役之前,這位首長曾經親自到他們團作過戰鬥動員。在部隊開上去圍攻會理的時候,連隊在路邊休息,他也曾親眼看見周副主席和毛主席、朱總司令壹道,跟戰士們親切交談。可是,現在竟然病倒在草地上。而他,卻在首長趕去衛生部救治的路上,攔住了他的擔架……他惶惑地望著擔架,壹時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這時毯子被掀開了,周副主席緩慢地欠起了身,朝著楊光招了招手。 楊光不安地走過去。他深情地註視著那張熟悉的臉,卻不由得大吃壹驚:由於疾病的折磨,這位敬愛的首長面容變化多大呵!他覺得心頭像刀在絞,眼睛壹陣酸澀,竟然連敬禮也忘了。 周副主席顯然剛從昏迷中醒來。他費了好大勁,才把身軀往擔架邊上移開了些,然後,拉住楊光的衣角,把他拽到擔架空出的半邊坐下來。 靠著警衛員的扶持,周副主席在擔架上半坐起來。他慢慢撫摸著楊光那濕漉漉的衣服,又摸摸楊光的額頭,親切地說道:“這麽說,妳們是吃了有毒的野菜?” “是。”楊光點了點頭。 “那種野菜是什麽樣子呢?” “這就是。”楊光從懷裏掏出壹棵野菜。為了便於醫生救治,他臨走時帶上了它。 周副主席接過野菜,仔細端詳著。野菜有些蔫巴了,但樣子還可以看得出來:有點像野蒜苗,壹層暗紅色的薄皮包著白色的根,上面挑著四片互生的葉子。看著,不知是由於疲累還是怎的,他倚在警衛員的肩頭,仰起了頭,眼裏浮上了異常的嚴肅的神情。 楊光擔心地看著周副主席,他弄不明白:首長為什麽對這棵野菜這麽關心。他剛想勸首長休息,周副主席又問了:“這野菜,多半是長在什麽地方呢?” 楊光想了想:“在背陰靠水的地方。” “味道呢?還記得嗎?”楊光搖了搖頭。因為是煮熟了吃的,沒有嘗過。 周副主席又舉起那棵野菜看了看,慢慢地把它放進嘴裏。醫生驚呼著撲過來,野菜已經被咬下了壹點。 周副主席那幹裂的嘴唇閉住了,濃密的胡須不停地抖動著,壹雙濃眉漸漸皺緊了。嚼了壹陣,吐掉了殘渣,把那棵野菜還給楊光,囑咐道:“妳記著,剛進嘴的時候,有點澀,越嚼越苦。” 楊光又點了點頭。周副主席把聲音提高了些,用命令的語氣講話了。他的命令是非常明確的:要醫生馬上按楊光指出的方向,去救治中了毒的戰士們。他又要擔架擡上楊光,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總部去報告。他的命令又是十分具體的:要求總部根據楊光他們的經驗,馬上給部隊下發壹個切勿食用有毒野菜的通報。在通報上,要畫上有毒野菜的圖形,加上詳細的說明,而且,最好是附上標本。 壹個年輕的衛生員,還在聽到談論有毒野菜的時候,就在路旁打開了挎包,把滿滿壹挎包沿路采來的野菜倒出來,壹棵棵翻揀、檢查著。這會兒,聽到了首長下達的命令,驚慌地叫起來:“那……妳呢?” “妳們扶我走壹會兒嘛!”周副主席微哭看伸出了壹個指頭,又攤開丁平掌,“看,是壹個多呢還是五個、或者上萬個多呢?” 誰也想不出更好的做法了,而爭辯是沒有用的。壹時,全部默默不作聲了。只有晨風吹過荒漠的草地,撕掠著青草,發出颯颯的聲響。 衛生員抽噎廠兩聲.突然抓起壹把野菜,光火地:“都是敵人的圍追堵截.逼著我們走草地,逼得我們吃草!” “吃草。嗯,說得好啊!”周副主席嚴肅地點了點頭,“革命鬥爭,需要我們吃草,我們就去吃它。而且,我們還要好好總結經驗,把草吃得好壹些!” “應該感謝他們,感謝這些同誌用生命和健康為全軍換來了經驗。也要記住這些草!”稍稍喘息了壹下,他又說下去,不過,話卻溫和多了,語氣裏透著深深的感情:“等妳們長大了,就會想起這些草,懂得這些草;就會看到:我們正是因為吃草吃得強大了,吃得勝利了。” 這些話,從那瘦弱的身軀裏,從那幹裂的嘴唇裏發出來,又慢,又輕,可是,它卻像沈雷壹樣隆隆地滾過草地,滾過紅軍戰士的胸膛。 楊光激動地聽著。就在這壹霎,他看到了偉大戰士的那顆偉大的心。頓時,他覺得自己變得強大了,有力了,這力量足足能壹氣走出草地。他向著敬愛的周副主席深情地舉手敬禮,然後,那緊握著野菜的手猛地壹揮,轉身向總部所在的方向跑去。 醫生向衛生員囑咐了句什麽,也緊抓著那個紅十字挎包,向另壹個方向跑去。 周副主席望著兩個人漸漸遠去的背影,耳邊傳來警衛員的話音。話是對著小衛生員說的:“……看妳說的,為革命嘛,我們吃的是草,流的是血,可我們比那些花天酒地的敵人高尚得多,也強大得多呀!……” 周副主席那濃濃的胡須綻開來,寬慰地笑了。他笑得那麽爽朗,那麽開心。自從患病以來,他還是頭壹次笑得這麽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