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傷被分配去數新橋上走過的人,但是“我”因不滿單調枯燥的生活而敷衍了事。在這樣乏味的環境中,“我”遇見了壹個美好的姑娘,不肯將她歸入自己所數的人數之列,因為“我”不肯將自己心愛的姑娘列入無意義的數字中。後來卻鬼使神差走鴻運,去數馬車。
根據文章的寫作背景,作者想表達的是:重建的目的是恢復,但如果重建的不是當初想要的,那麽這個恢復就失去了意義。
在作者眼裏,德國的重建並沒有徹底解決問題,只做到了物質建設。而“我”發現目前恢復的並不是當初所擁有的,即“有——無——有——無”。重建的和之前的並不符合,“我”需要去尋找之前的“有”,即“有——無——有——無——有”。
同時“我”發現,以個人力量根本無法抗拒強大的政治機構,甚至有失業的危機。然而當“我”面對主任統計員的檢查時,“我”雖然很認真地數人,但還是將“我”心愛的姑娘漏數。
漏數是有危機的,卻表現著對美好事物的維護、堅守,表現著壹種精神追求。
而結果卻出人意料地交了“鴻運”,作者要透露的是,壹旦人們發現目前所恢復的並不是當初自己所擁有的,需要反思和追尋,但沒有必要革命。
因為初衷是重建,不需要再壹次戰爭和毀壞。因力量有限,所以需要智慧,用智慧再次恢復起初的“美好”和擁有。這才是作者在重建和恢復中所要透露的真正理智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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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事與情節
情節是小說敘事結構中最重要的因素之壹,是文學作品中的事件、主要故事的策劃或設計。它是按照因果關系聯系起來的壹系列事件的逐步展開。
被講述的事情,凡有情節、有頭有尾皆稱故事。
情節對講故事的小說意義重大,是成就小說最重要的環節之壹。精彩的故事源於精彩的情節。情節是故事的核心,它在整體上決定了故事的走向和發展。
《在橋邊》壹開始的情節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姑娘的出現給波瀾不驚的情節註入了活水,也給主人公的情感註入了活水。情節的變化是情感變化的契機。最後有驚無險地去數馬車,似乎給了希望,但仔細想想,這種無意義卻是沒有盡頭的。他的姑娘註定只是曇花壹現,但對自由的渴望、對人性美好的呵護,仍然是可以打動人的。
2.情節的生發
含有前因後果的情節本身就具有黏附能力。它是可以生發的,像核爆炸,把整個小說牢牢地聚攏在它的張力之中。“我”對姑娘的暗戀與對記數工作的職業要求有著密切的聯系。姑娘在“我”看來是壹抹生機,不應被看作毫無意義的數字。可數錯人數就會影響“我”來之不易的飯碗。在這種無法調和的矛盾中,作者的情感被強烈激發,對重建精神廢墟的渴求也凸顯了出來。
3.情節和細節
富有表現力的動人細節幾乎可以覆蓋我們對壹部小說的全部印象。細節與情節密不可分。細節有極強的表現力,對情節、人物起畫龍點睛的作用。比起情節,細節更具體,也更有針對性。情節是骨架,細節是血肉。
“我”數人數的細節讓讀者更加直觀地感受到工作的枯燥和戰爭後遺癥的嚴峻。“我”看到姑娘的心理活動細節又體現出“我”對生命的關註和對無意義生活的反抗。細節要有選擇性地添加,根據文章的詳略輕重布置來進行細節的刻畫,這樣才能突出重點,加深印象。正是這些具體的細節,才使得整個情節豐滿、充實起來,小說也顯得活起來。
4.情節運行的基本模式
發生——“我”愛上了壹個過橋的姑娘,險些因她打碎自己的飯碗;
發展——“主人統計員”的檢查;
高潮——“我”如何應對上司和壓抑住自己對姑娘的感情;
結局——“我”終於度過考驗,交上鴻運。
5. 搖擺
在壹個小說中,即使開端和結局都很簡單,作家也絕不會讓人物選擇捷徑壹口氣跑到終點,而是讓他百轉千回,最終才能抵達勝利的彼岸。所以小說在很多時間裏是呈現猶疑不定的狀態。
在搖擺的過程當中,人物在小說世界中不停地碰撞。在不同的層面和角度碰撞就會展現出人物不同的特點,從而使讀者看到壹個更加立體、豐滿的人物。這樣的人物更加接近現實生活,不是絕對的非黑即白,也不是單調的非好即壞。
文似看山不喜平。在搖擺中推進文章增強了文章的可觀看性,充分吸引讀者註意力,讓讀者欲罷不能。我們期待主人公和姑娘有壹段美好的愛情,期待這壹段愛情能成為主人公灰暗生活當中的壹抹亮色。當這個愛情無疾而終時,我們深深地為主人公的無力感而嘆息,也更加深入地思考戰爭帶給人的肉體和精神的傷害是多麽深遠。情節就像壹條線索,帶領讀者感悟主人公、乃至作者的隱秘的內心世界。
面對搖擺不定的情節和越來越清晰的主人公,我們對於這樣壹種生活的情感也越來越明朗。戰爭摧毀的不只是肉體,精神創傷需要更長的時間去彌補。頹唐或生無可戀,及時行樂或醉生夢死,這樣的生活狀態讓人如同行屍走肉。活著,不僅僅是呼吸。痛苦和災難不應當阻擋生活的腳步。被戰爭煙霧遮擋起來的生命之光需要強大的內心才能擦拭幹凈。當少數人為了利益發動戰爭時,請考慮壹下世間的生靈,他們水深火熱哀鴻遍野的代價,妳們付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