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迷上妳,我在問自己。 這是“搖滾老炮”鄭鈞經典歌曲《灰姑娘》中的歌詞,也是三十三年前,鄭鈞寫給大學同學孫鋒的情書。大受觸動的孫鋒同意了鄭鈞的追求,兩人壹起“北漂”,壹起追逐夢想;戀愛14年、結婚4年、育有1女,可這段感情最終沒能敵得過時間——灰姑娘並沒有變成公主!
之後,鄭鈞轉身娶了小15歲的湖南姑娘劉蕓。
1987年,在熱死兩匹馬的氣溫中,崔健、何勇、竇唯、“唐朝”、“黑豹”等搖滾先鋒們先後湧入北京,全國上下彌漫著精神解放、藝術 探索 和啟蒙主義的味道。
而在杭州電子工業學院,壹個讀工業外貿專業的小夥,正癡迷於歐美搖滾樂:The Beatles、The Rolling Stone、The Doors、Led Zepplin、Bob Marley、Bruce Springsteen......這些充斥著喧囂和重金屬味道的音樂,不斷地激蕩著這個小夥的心。
久而久之,這個小夥自己也操起了吉他,渴望成為Bob·Dylan那樣偉大的樂手。
壹個人玩得不盡興,他還拉來了幾個同學,組建了壹個叫“火藥”的樂隊。
1989年,崔健首張搖滾專輯發表,推開了中國搖滾樂的大門,與此同時羅大佑等早期頗具叛逆味道的歌也“飄”了過來。
當時的小夥們對這類音樂普遍沒有抵擋力,姑娘們對玩搖滾的歌手們更是崇拜得無以復加。
壹把吉他、壹頭長發、壹根明晃晃的鐵鏈子、壹條破洞牛仔褲,是彼時很多姑娘們偶像的標配。
當時,這個小夥以及他的樂隊,縱橫杭州各個大學校園。
壹次在杭州師範大學表演期間,壹個女同學害羞地向這個小夥索要簽名。
“嗨,妳唱羅大佑的歌真好聽!”
“嘿,妳笑起來真好看!”
“我叫孫鋒!”
“我叫鄭鈞!”
鄭鈞,1976年出生於西安的壹個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大學教授。家庭情況跟另壹位西安搖滾歌手許巍,有些類似。
七歲那年,鄭鈞的父親病逝,這對鄭鈞來說是個非常大的打擊。多年以後,他曾壹直反省自己能否擔任好父親這個角色,大抵跟童年缺少父愛有關。
鄭鈞上面還有壹個哥哥,父親去世後,母親壹人辛苦地拉扯著兩個孩子。
當時鄭鈞的母親希望鄭鈞考壹個好壹點的大學,將來像父親壹樣做個工程師,或者像自己做壹個大學教授。
壹開始鄭鈞也是按著母親期望的路子走,好好讀書,考壹個好壹點的大學。
但無奈的是,鄭鈞考兩次都沒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第三次才考上杭州電子工業學院。
讀書期間,用鄭鈞後來的話說:“我壓根就不知道工業貿易學的是啥,未來能幹啥!”
其實,當時那個年代,不只是鄭鈞,很多年輕人對未來都是很迷茫的。
但迷茫中有壹道光,突然射了出來!
1992年,讀大四的鄭鈞在準備留學期間,認識了“紅星生產社”的經理郭傳林。
對方聽了鄭鈞的歌之後,大為贊賞,建議他加盟“紅星生產社”,並告訴他:搖滾,大有可為!
郭傳林的話就像壹道光,讓鄭鈞看到了希望,本來“ 我什麽都能放棄,只是今天難離去 ”的鄭鈞,開始了初期的歌曲創作。
這壹時期,許巍也來到了北京,不過他發行了壹張《我只有兩天》的專輯之後,銷量平平、反響甚微,後來的《執著》交給田震唱之後,就心灰意冷地回到了西安。
留下來的鄭鈞成為了力捧的對象,不過他還要等2年。
1994年12月17日,“魔巖三傑”張楚、竇唯、何勇和“唐朝樂隊”壹道,在香港的紅磡 體育 館舉辦了名為“搖滾新勢力”的演唱會;同時,這壹年的“黑豹樂隊”在國內開啟了“穿刺行動”演唱會,這群搖滾老炮們奏響了中國搖滾的最強音。
那是中國搖滾樂最好的壹年,這壹年的鄭鈞終於熬出頭了,他發表的首張個人專輯《赤裸裸》,其中的《回到拉薩》、《灰姑娘》、《極樂世界》等經典曲目,像壹面旗幟插在了華語樂壇上。
臧天朔聽完鄭鈞的歌後直言:“除了鄭鈞,紅星生產設新捧的這批人,都該給他們流放到沙漠去!”
鄭鈞去北京那壹年,頗為掙紮。
壹方面是不知道未來在哪,另壹方面要和女友孫鋒分離。
但這個倔強的姑娘,在本來拿到工作機會的時候,撕掉了合同,毅然決然地跟鄭鈞做起了“北漂”。
兩人像大多數彼時的“北漂”情侶壹樣,壹邊辛苦地打零工,壹邊繼續著自己的音樂夢。
1998年的某壹天,孫鋒燒了壹桌好菜,兩人邊喝酒、邊聊天。
酒足飯飽之後,孫鋒興奮而又神秘地跟鄭鈞說:“告訴妳壹個好消息!”
鄭鈞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等著孫鋒自己回答。
“妳要當爹了!”
鄭鈞聞言大吃壹驚,連連擺手:“不能要!不能要!我都還沒做好準備呢。”
失望至極的孫鋒壹怒之下,孤身去到了美國。
雖然孫鋒負氣而走,但畢竟還在翹首以盼鄭鈞能夠將她接回來。
2003年,鄭鈞在女兒鄭楚怡4歲的時候,給孫鋒補辦了婚禮,兩人成為了正式夫妻。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這段愛恨糾纏了18年的感情還是沒能走到最後。
2007年,鄭鈞和孫鋒離婚。
離婚之後的鄭鈞徹底“放飛了自我”:“每天壹到下午兩三點就有朋友在家門口等著,夜晚從來都是在酒吧過的,早上醉得頭都快垂到地上,天天被架著回去。”
高曉松曾在自己的《如喪》壹書中有過精彩描寫:“我和鄭鈞、老狼那時都是沒日沒夜地喝酒,壹次在酒吧包房,我們三個喝的天昏地暗。鄭鈞大著舌頭指著包間的姑娘們說:在座的這些,我都跟他們好過!老狼頓時驚醒,面色復雜。”
癡迷於花天酒地的鄭鈞,此時也有清醒的壹面。
其不止壹次表示過:“我是個壞孩子,我是個混蛋,我配不上她!”
但覆水難收,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失去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離婚後的鄭鈞消極而又頹廢,引起了圈內好友們的擔心。
2010年,樸樹夫妻做局,邀請鄭鈞和小其15歲的湖南姑娘劉蕓壹起前往他家吃飯。
有時候愛情就是那麽奇怪,只是人群中多看了妳壹眼。
多看了彼此壹眼的鄭鈞和劉蕓,就這麽相愛了。
這時的鄭鈞壹改往日的浪子形象,戒煙戒酒,也極少去參加朋友的飯局。
對於劉蕓,他親切地稱之為“蕓姐”,並對外狂撒狗糧:“她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當兩人交往,劉蕓被質疑“小三上位”時,鄭鈞直接在社交平臺上寫下《劉蕓不是三小,是天使》的博文怒懟網友。
原來,鄭鈞的灰姑娘並不是孫鋒,而是劉蕓!
2010年5月25日,鄭鈞和劉蕓結婚;2013年8月5日,鄭鈞在馬爾代夫為劉蕓補辦婚禮。
6月6日,鄭鈞更新了社交動態。言語不再犀利,也不再叛逆。
結合著他的人生經歷和感情經歷來看:那個不可壹世的搖滾浪子,終於也在老婆孩娃面前收起了鋒芒。
有人評價鄭鈞:前妻讓他學會了成長和責任,劉蕓給了他愛情和幸福。
這句話看似沒道理,好像又很有道理。
但別人的愛情和婚姻,對於我們這些旁人來說,又怎能說得清、道得明呢?
而如今,歷經千帆的鄭鈞,說實話並不期望他歸來是少年。
作為男人去承擔責任,用愛去回饋愛,這才是最“搖滾”的事。
盡管——
世有音樂,而後有搖滾;搖滾常有,而歌手不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