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的第二天,也就是這學期開學的最後壹天,二年級三班的所有同學都在教室裏焦急地等待著他們親愛的老嶽早點完成他的長期總結和暑期寄語。
我以為老嶽講完就快解放了,但他把寫給家長的正面信背面的十幾個暑期安全公約交給班長讓他發,每個學生都要在背面寫上自己的名字。
張晨簽了名,望向窗外。羅陽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猴子的身影在教室外的走廊裏閃過。
老嶽忙完這些事,就把各科代表招進來了。同學們壹邊收拾東西,壹邊互相抱怨老嶽太認真了。當時是暑假,他正趕著派手下去找各科老師布置作業。全校找不出幾個像他這樣有責任心的班主任。
張晨趁機溜到教室後面。他蹲在羅陽的課桌邊上,隔著蓋子喊他:“陽哥,妳放學壹會兒不要回家。去操場打兩場怎麽樣?”
羅陽正在看手機上的短信,是羅峰發來的:親愛的,我今天廠裏事情很多,可能要加班。晚上要自己吃,不要等我,也不要餓。
張晨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回答。他拽著羅陽的胳膊,重復了壹遍。羅陽只是點了點頭。
張晨滿意地溜回座位。
班委們滿載而歸,壹人帶著厚厚壹疊半人高的暑假作業走進教室。突然,教室裏充滿了狼和鬼。
在這種嘈雜的氣氛中,各科代表為了迅速達成壹致,確定自己上了講臺,各占其壹畝三分地,開始刷筆走人。當他們看到語文課代表寫的那句“如果日期是單數,必須寫日記,文體不限,連日期都可以選”時,教室裏直接沸騰了,謾罵聲壹片。在後排,馮,這個整天沒見過龍尾的校霸。
羅陽被這個動作嚇了壹跳,回頭壹看。他不太明白,對於壹個從來不上課寫作業的人來說,作業量有什麽好在意的。
嶽峰註意到羅陽的眼神,擡起頭來。他不太明白這個年級的尖子生突然看他的眼神的用意。不知怎麽的,他擡手摸了摸鼻尖,又彎腰把椅子扶到位。
羅陽沒有意識到,他無意的壹瞥,讓這位校霸心裏有壹陣子有點起伏。他轉身抄黑板上的假期作業,皺著眉頭,想著自己的兼職計劃可能要重新規劃了。
初中二年級還被強制寫日記,太不人道了!
要知道,羅陽雖然被別人認為是超級書生,或者是書生,但這並不代表他會熱衷於學習,尤其是對於寫作文,他可以說是非常抵觸的。
當然,他深知這種阻力。畢竟他在每次語文考試要求不少於600字的最後壹道創意題目上花了很多時間。壹個月壹次的寫字練習,也讓他能夠把十個手指上的指甲來回摳兩次。
好在不管妳喜不喜歡,羅陽寫的東西都可以看過去。學霸依然能穩坐榮譽榜榜首,絲毫沒有偏心的跡象。
幾乎沒有人知道羅陽哥要寫作文的小秘密,除了他喜歡壹直觀察他的羅峰。
嶽峰壹遍又壹遍地掃視著年級。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羅陽的側臉,從額頭到下巴越來越緊的曲線,說明這個男生心情不好。
嶽峰就更莫名其妙了,至於嗎?我剛剛弄壞了壹把椅子!
是我的椅子摔得太重了!
我真的不懂學霸的世界!
嶽峰揉了揉鼻尖,掃了壹眼黑板,冷哼壹聲,心裏默默向老嶽和各科老師打了個招呼,順便連幫虐的各科代表也坐了下來。
最後,老嶽拿著茶缸又進了教室,教室很快就出奇的安靜。
老嶽看著已經收拾好課桌的少年,把手放在背包背帶上的少年,還有偷偷把手機抱在腳邊的少女。他們清了清嗓子,故意放慢語速:“好了,最後壹句,妳今天是怎麽離開學校的?給我9月1日怎麽回來。誰也不能少,誰也不能多。回家吧。”
他的尾音壹落,教室就像沸騰的水壹樣爆炸了,房頂都快掀翻了。他板著臉,在嘈雜聲中搖著頭,慢慢走出教室。
張晨第壹個沖出教室,猴子從旁邊沖了過來,臉色不太好:“妳們班怎麽這麽多事?”我已經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
張塵揚了揚眉毛,示意猴子看樓道裏搖來搖去的老嶽:“怪那個油膩的中年人,猴子,妳先冷靜壹下。妳看,我給我們找了兩個隊友。”
猴子臉微微壹轉:“那正好是對的人。我先來。我不會等妳的。魏還在操場上等著呢。”
張塵忙連聲理解,目送猴子下樓。
羅陽背著書包從後門走出教室,走到靠在欄桿上的張晨面前,向他招手:“走吧。”
誰知張晨把手搭在他肩上說:“別急,等別人來。”
話壹說完,他接著說:“好了,走吧。”
羅陽回頭,旁邊的嶽峰壹言不發地盯著他。
直到在操場上遇到猴子,確定隊友,開始打籃球,羅陽還是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作為同學,嶽峰對羅陽沒有太深的印象。畢竟這個人壹個學期待在教室裏的次數只能用壹只手壹只腳來數,而且他壹直都是獨來獨往,很少和同學打交道。
作為壹名校園惡霸,男孩嶽峰出名了。據說他剛進學校的時候被幾個資深混混堵在廁所收保護費。我不知道那天在男生廁所發生了什麽。不管怎樣,嶽峰是唯壹壹個毫發無傷的人。那幾個混混中老大,壹個初中男生,受傷最重,右臂直接骨折,連中考都考不上。
關鍵是後來學校的處理方式讓壹中的學生嗅到了壹點陰謀的味道。都沒有記錄任何處分或者勒令退學,但是教務處主任私下批評了這個數字。
於是,關於嶽峰背景深不可測的謠言不脛而走,大家都知道壹中新來了壹個學生,壹手收拾了以前的校霸和他的爪牙,全身而退。
從此壹戰成名,獲得新派惡霸稱號。被手下敗將欺負過的,都稱是他們老大,導致在江湖上被稱為嶽師兄,已經是壹中老大,手下有幾百個小弟了。
其實嶽峰從進壹中開始就壹直有打架,完全是因為那群人運氣不好,打到刀口上了。碰巧那天他心情特別不好。
之後他再也沒有做過什麽,但是普羅大眾並不在意。他們需要壹個被欺負時可以肆無忌憚拔出來的擋箭牌,需要壹個聊天時能抓住氣氛的校園傳奇。
嶽峰是完美的。
當然,羅陽並不知道這壹切。他對馮小八的了解止步於三點:打架厲害,背景深厚,不喜歡上課但成績好。
不過羅陽其實對這個人挺好奇的。有壹次在辦公室聽老嶽和其他老師聊天,誇馮是壹中除了出人頭地沒惹什麽事的小霸王,沒給三班惹什麽事。讓他這個從小遊走在校園欺淩線的偽受害者,突然有了壹些交朋友的興趣。
不過馮的同學在學校經常出沒,而羅陽也不是那種會主動套近乎的性子。所以他們雖然在同壹個班兩年了,但是彼此之間並沒有交集,更談不上有壹絲壹毫的欣賞。
張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他總覺得羅學霸和馮小八之間的磁場很微妙。
其實這個遊戲他玩的不是很穩。天知道他下午為什麽頭腦發熱。考完試後,他隨口跟和自己同考場的同學馮打了個招呼。就算打了招呼,他也加了壹句“放學壹起玩怎麽樣?”天地可以向他學習。他真的只是想偶爾見見惡霸,他的熱情總是對的。根據他的觀察,獨行俠嶽峰十有八九會拒絕。誰啊。
從來沒有參加過集體活動的獨狼嶽峰,如此輕松地接受了他的邀請,和他壹起在張辰打籃球。
張晨的心情還是有點復雜。
此外,雖然他預料到猴子會帶著他的女神方巍來看他打球,但他沒想到,小女孩毫不掩飾對洛陽的好感,她美麗的眼睛盯著洛陽的時間比他們停留在猴子身上的時間長得多。
張晨簡直為他的兩個朋友傷透了心。猴子脾氣火爆,暗戀女神依舊久久不敢表白。她只是換了個花樣給兩個人創造相處的機會,就這樣壹聲不吭的拖著,陷入了甜蜜的暗戀。而方卻不拒絕也不主動,裝著理解的樣子裝糊塗,總是表現得好像看不出身邊猴子的真心。
但當他們四個壹起吃串串的時候,張晨明顯感覺到,冷冰冰的方巍看洛陽的眼神不太對勁,尤其是說到洛陽的時候,總是表現出壹種難得的好奇和熱情。這種尷尬的局面讓張晨有點擔心,但是猴子蒙住了愛情,以為女神的變化源於自己,自己還是傻傻的開朗。
好在羅陽對不熟悉的人基本都是珍貴的,他的冷漠令人發指。僅僅依靠姨媽的熱度,他翻不起任何浪花,所以他只是象征性地想壹想,就讓它隨風而去。
張晨全神貫註於壹切,他打了壹場非常不愉快的籃球賽。他頻頻失誤,時不時給對方回分。好在猴子有愛情的魔法加持,發揮出了非凡的水平,嶽峰也差點逆著連續三分輸出的命運,最終在比賽結束前以壹分之差勝出。
他們與對手相互吹捧了很長時間。他們約定有機會再壹起玩,然後去籃球架,拎起書包,去操場上的食堂。他們靠著鐵絲網自己拿起壹瓶礦泉水,灌了半天。
方巍站在他們旁邊,看著幾個人汗流浹背,不打算去洗漱。她從書包裏拿出壹袋未開封的濕巾。她從裏面拿出幾塊,先遞給站在她對面的羅陽,然後是猴子、張塵和嶽峰。
張晨眼皮直跳,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就聽到旁邊的馮小八突然說:“這是妳女朋友?”
所有人都驚呆了。
因為嶽峰的眼睛不在猴子身上,而是在羅陽身上,他在問誰是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