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華碧出生在貴州省湄潭縣壹個偏僻的山村。由於家裏貧窮,陶華碧從小到大沒讀過壹天書。20歲那年,陶華碧嫁給了貴州206地質隊的壹名地質普查員,但沒過幾年,丈夫就病逝了。丈夫病重期間,陶華碧曾到南方打工,她吃不慣也吃不起外面的飯菜,就從家裏帶了很多辣椒做成辣椒醬拌飯吃。經過不斷調配,她做出壹種很好吃的辣椒醬,這就是現在“老幹媽”仍在使用的配方。
丈夫去世後,沒有收入的陶華碧為了維持生計,開始晚上做米豆腐(貴陽最常見的壹種廉價涼粉),白天用背篼背到龍洞堡的幾所學校裏賣。
由於交通不便,做米豆腐的原材料當時最近也要到5公裏以外的油榨街才能買到。每次需要采購原材料時,她就背著背篼,趕最早的壹班車到油榨街去買。由於那時車少人多,背篼又占地方,駕駛員經常不讓她上車,於是她大多數時候只好步行到油榨街,買完材料後,再背著七八十斤重的東西步行回龍洞堡。由於常年接觸做米豆腐的原料――石灰,她的雙手壹到春天就會脫皮。
1989年,陶華碧在貴陽市南明區龍洞堡貴陽公幹院的大門外側,開了個專賣涼粉和冷面的“實惠飯店”。“說是個餐館,其實就是她用撿來的半截磚和油毛氈、石棉瓦搭起的‘路邊攤’而已,餐廳的背墻就是公幹院的圍墻。”當時餐館的老主顧韓先生20年後對這個餐館的記憶依舊清晰。
陶華碧做的米豆腐價低量足,吸引了附近幾所中專學校的學生常常光顧。久而久之,就有不少學生因為無錢付賬,賒欠了很多飯錢。陶華碧通過了解,對凡是家境困難的學生所欠的飯錢,壹律銷賬。“我的印象是她只要碰上錢不夠的學生,分量不僅沒減反還額外多些。”韓先生回憶道。
在“實惠飯店”,陶華碧用自己做的豆豉麻辣醬拌涼粉,很多客人吃完涼粉後,還要買壹點麻辣醬帶回去,甚至有人不吃涼粉卻專門來買她的麻辣醬。後來,她的涼粉生意越來越差,可麻辣醬卻做多少都不夠賣。
有壹天中午,陶華碧的麻辣醬賣完後,吃涼粉的客人就壹個也沒有了。她關上店門去看看別人的生意怎樣,走了十多家賣涼粉的餐館和食攤,發現每家的生意都非常紅火。陶華碧找到了這些餐廳生意紅火的***同原因――都在使用她的麻辣醬。
1994年,貴陽修建環城公路,昔日偏僻的龍洞堡成為貴陽南環線的主幹道,途經此處的貨車司機日漸增多,他們成了“實惠飯店”的主要客源。陶華碧近乎本能的商業智慧第壹次發揮出來,她開始向司機免費贈送自家制作的豆豉辣醬、香辣菜等小吃和調味品,這些贈品大受歡迎。
貨車司機們的口頭傳播顯然是最佳廣告形式,“龍洞堡老幹媽辣椒”的名號在貴陽不脛而走,很多人甚至就是為了嘗壹嘗她的辣椒醬,專程從市區開車來公幹院大門外的“實惠飯店”購買。
對於這些慕名登門而來的客人,陶華碧都是半賣半送,但漸漸地來的人實在太多了,她感覺到“送不起了”。1994年11月,“實惠飯店”更名為“貴陽南明陶氏風味食品店”,米豆腐和涼粉沒有了,辣椒醬系列產品開始成為這家小店的主營產品。
盡管調整了產品結構,但小店的辣椒醬產量依舊供不應求。龍洞堡街道辦事處和貴陽南明區工商局的幹部開始遊說陶華碧,放棄餐館經營,辦廠專門生產辣椒醬,但被陶華碧幹脆地拒絕了。
陶華碧的理由很簡單:“如果小店關了,那這些窮學生到哪裏去吃飯”。“每次我們談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她都是這樣說,讓人根本接不下去話,而且每次都哭得壹塌糊塗”,時任龍洞堡街道辦事處副主任的廖正林回憶當時的情景說。
讓陶華碧辦廠的呼聲越來越高,以至於受其照顧的學生都參與到遊說“幹媽”的行動中。1996年8月,陶華碧借用南明區雲關村村委會的兩間房子,辦起了辣椒醬加工廠,牌子就叫“老幹媽”。剛剛成立的辣醬加工廠,是壹個只有40名員工的簡陋手工作坊,沒有生產線,全部工藝都采用最原始的手工操作。
“老幹媽”員工回憶說,當時搗麻椒、切辣椒是誰也不願意做的苦差事。手工操作中濺起的飛沫會把眼睛辣得不停地流淚。陶華碧就自己動手,她壹手握壹把菜刀,兩把刀掄起來上下翻飛,嘴裏還不停地說:“我把辣椒當成蘋果切,就壹點也不辣眼睛了,年輕娃娃吃點苦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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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開始,食品商店和單位食堂都不肯接受這瓶名不見經傳的辣椒醬,陶華碧跟商家協商將辣椒醬擺在商店和食堂櫃臺,賣出去了再收錢,賣不出就退貨。商家這才肯試銷。
壹周後,商店和食堂紛紛打來電話,讓她加倍送貨。她派員工加倍送去,竟然很快又脫銷了。陶華碧開始擴大生產,她給二玻的廠長毛禮偉打了壹個的電話:“我要壹萬個瓶子,現款現貨。”
無論是收購農民的辣椒還是把辣椒醬賣給經銷商,陶華碧永遠是現款現貨,“我從不欠別人壹分錢,別人也不能欠我壹分錢”。從第壹次買玻璃瓶的幾十元錢,到現在日銷售額過千萬她始終堅持這個原則。“老幹媽”沒有庫存,也沒有應收賬款和應付賬款,只有高達十數億元的現金流。
人民網—起底老幹媽辣椒醬 揭陶華碧白手起家創業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