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65438年到0989年,蘇聯領導的蘇聯式社會主義制度崩潰,與此同時,美國領導的資本主義制度取得勝利。
現在,我們不僅要慶祝柏林墻倒塌20周年,還要繼續我們的夢想。今天的生活仍然令人擔憂,有時令人困惑。對於曾經抱有很高期望的人來說,現在的生活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好的感覺。
也許我們真的會懷念冷戰的日子。當時,我們確實面臨核毀滅的持續威脅;但是,如果我們可以忽略這種威脅(當時大多數人確實可以忽略這種威脅),那時候的生活相對更穩定,變數更少。東方和西方是壹樣的。
現在,統壹後的德國出現了所謂的“東德之痛”。東德人仍然懷念社會主義制度下簡單穩定的生活:有保障的工作、國家分配的住房、快樂的青年營和官僚社會,但這真的非常穩定。出生在前東德的人抱怨失去太多的時候,西德的同胞會叫他們“抱怨東德人”。當然,作為回應,東德人會輕蔑地稱他們為“Besserwessis”。雖然東西德已經統壹20年了,西德人還是會直言不諱地斥責曾經的東德同胞不願意努力,不願意為自己的生活負責,壹味地依賴國家為他們打理壹切。雙方都創造了壹些陳詞濫調,然而,這些陳詞濫調反映了壹些真實的東西,至少是雙方在世界觀上的真實沖突。這種沖突根源於東西德分裂時期雙方的不同經歷。
德國人和西方人經常為此類沖突爭吵。為了紀念柏林墻倒塌20周年,前東德最近舉行了壹次文學會議。壹位東德媒體的資深人士冷嘲熱諷地宣稱(當然,他說的不是事實),他從未見過西德人為前東德的重建貢獻壹分錢。他的話立即招致壹名西德人的辱罵。這個西德也是媒體人,他更出名。他駁斥了東德人對西德人的錯誤觀點。這是東德和西德之間的經典口水戰。更有趣的是,他們對坐在臺下的大批觀眾毫不在意。第二天,我遇到壹個德國歷史學家,他碰巧看過口水戰。他苦笑著說:“作為壹個關心東西德的英國人,妳壹定覺得妳是在調查兩個原始部落之間的爭端。”當時我沒來得及告訴他壹個事實。如果他看到英格蘭人和蘇格蘭人就英國政府分配政府稅收的問題發生爭執,他肯定也會有同樣的感受。
我想,無論如何,東西德人民都不能否認壹點:在1990的選舉中,也就是東西德統壹後的第壹次選舉中,科爾總理承諾要“振興”東德,但最多只是實現了壹部分承諾。在265438+20世紀初的經濟低迷時期,1989之後引入東德的新工業沒有表現出穩定的跡象。比如我非常熟悉的德累斯頓,通常被認為是前東德所謂的“地標”財富中心,被寄予厚望的微芯片產業也遇到了麻煩。2009年3月,壹家主要的芯片制造商——夢達芯片公司已經落入破產企業管理者的手中,“重組”已經開始。即使在傳統的汽車工業中心,如艾森納赫和茨維考,雖然已經成功轉產,但從東德生產特拉伯特汽車和沃爾特堡汽車到大眾和歐寶,仍然存在危機感,而且這種危機感已經蔓延到當地的汽車零部件行業。
在某種程度上,德國統壹後這20年的特點反映了整個世界的現狀。在很多方面,冷戰時期的冰凍世界是醜陋的;但在兩種制度對抗的邊緣,盡管堅冰重重,局勢卻非常穩定。當堅冰融化泛濫的時候,我們開始意識到這種融化的堅冰也可能給我們的社會帶來壹些不好的現象,比如極端伊斯蘭教和新納粹主義。穆斯林世界的基地組織,歐洲的極端民族主義和納粹團體,俄羅斯的“愛國者”,德國的民族民主黨,都是整個社會的不和諧因素。
令人不安的是,與20多年前相比,極右亞文化在前東德的地位更加穩固。最近的壹項研究表明,15歲以下的男性成員比例在極右團體中逐漸增加,盡管他們對90年代和冷戰非常陌生。約1/40成員承認加入此類極端組織,1/7人表達了對外國人的“極端”仇恨。誠然,德國統壹後,青少年暴力的整體水平有所下降,年輕人的受教育程度越高,偏執的態度越少,但現狀仍然很令人擔憂。
與其他國家相比,德國的國情不同。無論如何,德國不可能像蘇聯、捷克斯洛伐克、南斯拉夫那樣解體。相反,比利時和英國有可能這樣做。東德和西德之間的沖突並不植根於任何深刻或漫長的歷史分裂(事實上,它沒有英格蘭人和蘇格蘭人之間的裂痕那麽大)。19世紀德國統壹前後,傳統上,這種長期的強勢沖突不是以東西方沖突為基礎,而是以南北沖突為基礎。17世紀的城鄉差異,天主教和新教的分裂,“三十年戰爭”加劇了德國的沖突。總的來說,東德出生的壹代人和現在的成年人都認為柏林墻只是他們的父母和祖父母談論的話題;此外,他們有壹個希望,正如已故的維利·勃蘭特在柏林墻倒塌後評論的那樣:“我們屬於同壹個國家,希望共同發展。”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贊同這種觀點,這與民主無關。東德和西德的劃分很可能更多體現在壹些傳統符號上,比如階級、宗教和自由選擇的政治信仰。
雖然德國還存在很多問題,但壹個統壹的德國並沒有極左或極右的跡象。最近的民意調查顯示,傳統的自民黨獲得了越來越多的民眾支持,而右翼的基督教民主聯盟失去了少量的民眾支持,而左翼的社會民主黨失去了大量的民眾支持。目前,由這些傳統大黨組成的“大聯盟”政府統治著這個國家。在德國總理安格拉·默克爾(出生於東德)的領導下,這個“大聯盟”政府將持續到2009年9月大選。值得壹提的是,綠黨仍然擁有大量選民。
現在,應該特別註意新成立的“迪·克林”。這個黨聚集了統壹社會黨(1989後改名為德國民主社會黨,後成為德國民主社會黨-左翼黨)的殘余勢力(德國勞動和社會正義黨)。左翼黨的領導人是前財政部長奧斯卡·拉方丹。由於執政的社會民主黨越來越中立,實行所謂的反勞工政策,奧斯卡·拉方丹退出了社會民主黨,成為左翼政黨的領袖。左翼黨相對成功,在2005年德國議會選舉中獲得53個席位,成為德國第四大黨。然而,最近的民意調查顯示,左翼政黨正在走下坡路,其原因和後果讓我們想起了柏林墻的啟示。
左翼政黨經歷了壹個尷尬的誕生過程,現在還不確定它到底代表什麽。有人認為,尤其是老黨員,前東德生產者黨,這個新成立的左翼政黨是前東德執政黨的繼承者。在左翼政黨中,其余的成立了“黨內黨”,被稱為“* * *生產平臺”。前統壹社會黨領袖、東德二號人物、前東德總理漢斯·莫德羅和備受爭議的統壹社會黨第壹書記埃貢·克倫茨到處演講和簽名售書。他們當然不會把東德的問題告訴那些忠實的追隨者,只會說東德的好。隨著冷戰後資本主義宣揚的東西逐漸失去吸引力,東德曾經宣揚的過時的東西被重新發現。柏林墻和東德的鐵桿支持者又開始穿黑粉色了。
左翼黨的另壹位領導人奧斯卡·拉方丹(Oscar lafontaine)曾警告左翼黨,依靠這種書生氣十足的“Besserwisserei”,他們根本無法應對當代世界的資本主義經濟危機。柏林墻倒塌已經20年了,但統壹社會黨的繼子仍然非常忠於沃爾特·烏爾布裏希特和埃裏希·昂納克的政黨,斯塔西和柏林墻。在曲折的政治道路上,左派政黨是保持強硬和壓制策略,還是另辟蹊徑?在柏林墻倒塌20周年之際,德國人面臨壹個顯而易見的選擇:是繼續沈迷於“東德之痛”,還是拋棄柏林墻的幽靈,大踏步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