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壹道殤,躺在遠古到如今的路上,迷離,仿徨。瑣碎的目光,傾瀉著蕩漾。沒有回轉亦不曾流浪。
喜歡安意如,喜歡她的《人生若只如初見》,古典詩詞的美麗與哀愁,滲透了歷史的芬芳。從遠古壹直走到明清,小軒窗下的雨,梳洗著墻角的嫩芽,靜默,是夜的.簽名。於是,在寧靜的夜裏,想要為妳寫詩。
記不記得,沈園壹見。壹拂袖,壹轉眸,壹顰笑,為妳公子壹舞。本想用壹時刻,不料,用盡此生。記不記得,月華如霜,***賞明月清風之景。可惜,我抵不過滄桑。十年天人之隔已久,可我還記得妳淺笑的模樣。是不是因為這樣,這份情愫終究要埋葬?我無從懂得。我不是癡心的唐婉,也不是深愛王弗的蘇軾。我只是小梅園的小梅女,我只想在我的梅園裏,我只想為妳寫詩。
是雨打芭蕉的清念,向往***剪西窗的燭夜;是楊柳岸,曉風殘夜的千種風情與無人訴說;是碧綠的春水漲滿空蕩的江。讓人不禁情叩問:思君令人老,軒車何來遲?若不是,空前絕後的盛唐,又怎會有那樣壹個大宋?興衰相繼是歷史的習慣,去不掉也改不了。若不是,又怎能遇見霍小玉的決烈,在那樣的決烈背後我依然願意相信李益是愛她的,而且很愛。若不是,待王弗長眠十年之久後仍然有壹個東坡會為她淚兩行,無處話淒涼。借用意如的話:他不是生前辜負,死後說相思,用錦繡文字把自己包裹得華麗頹唐。這樣的愛,深重,純粹。沒有模糊的替代,沒有旁枝纏夾牽扯。愛如舍利,金貴完滿。讀《江城子》,讀破蘇軾壹片心。
每每讀及宋詞,眼前就會浮現出壹位束發琴師,或撥調彈奏,或俯首低眉,或黯然神傷。是青花古瓷韻,是午後清竹風,是紗絹格字繡。九曲柔腸的美,往往散發得無處宣泄。
稱妳宋詞,想為妳寫詩。這樣,可不可以?我不是詩人,卻想以這種自認為很恰切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某種情感,不是誤入藕花深處的意外,也難引得壹灘歐鷺的驚起,只是壹種情感在牽引著心中與筆尖的只字片語,淩亂或瑣碎,壹如我從開始到現在的人生,是如此的不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