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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解釋下中軸線的概念

中軸線——北京生命線

zhōng zhóu xiàn

中軸線從永定門到鐘鼓樓,全長7.7公裏的中軸線是古都北京的中心標誌,也是世界上現存最長的城市中軸線。京中都在850多年前北京被稱作京中都,具體指廣安門那個位置。1620年成吉思汗三次攻打京中都,後來忽必列在此基礎上建立了元大都。

中國古代帝王皆自命天子,是以大建九重天庭,“坐北朝南,殿宇接天”,試圖構建君之權“受命於天”的假象。但是,自元代始,至清朝亡,有33代皇帝辦公、寢居的地方,並不是“正南正北”的朝向———在左右北京城後700余年的建築格局上,中軸線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然而今天的專家學者發現,它並沒有同子午線重合……

航測專家看北京全景圖,發現有個地方不對勁。

中國測繪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夔中羽用特制的照相機成功“取”下了北京城的全景圖像。這位空中攝影與遙感專家,曾參與上世紀60年代初幾次著名的軍事偵察,經驗豐富而老到。

面對大型的《北京衛星影像圖》和《北京航空影像圖》,老人感覺有個地方“不對勁”,他當時的目光停留在中軸線上———這是足以影響整個城市格局的“脊梁”,“不論在巴黎、倫敦、東京,還是在北京”。

那壹天,夔中羽的視線沿著影像圖上的北京中軸線壹路“北上”,腦袋竟不知不覺偏向了左側,這使他感到吃驚———中軸線應是“正南正北”的朝向呀,“難道是空拍出了問題”?

地圖上的中軸線是“偏的”,“鐘樓偏離約300米”。

“拿地理坐標壹印,它(中軸線)偏離子午線兩度十幾分,但不到兩度半。”夔中羽對記者說———在對全景圖做出測量後,他得出這樣壹個結論。

“2度多的偏離”曾令夔中羽對全景圖的精確性產生質疑,不過在對比北京地形圖、城區旅遊圖後,這種疑慮減輕了。因為,“不僅僅是影像圖,在地形圖甚至在旅遊圖上,中軸線無壹例外偏離了子午線(經度線)。”

夔中羽介紹,在精確的地形圖上,中軸線顯示了這種“偏離”:從南端起始點(永定門)開始,向北延伸時開始呈逆時針方向偏離子午線,而終點位置(鐘樓),換算後的實際距離,已經離開子午線約300米!

是不是測量專家、地圖繪制者集體犯了錯?

成型於封建帝王時代的北京城,中軸線同子午線重合,呈“正南正北”方向,在多數人的“常識”中,乃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既如此,時至今日,呈現在世人眼前的中軸線為何“歪”了,難道是測繪專家、地圖制作者犯下了群體性錯誤?

夔中羽研究員找到那些“制作地圖的人”。參與繪制地圖的專家向他解釋,當初他們嚴格根據實地測量繪制地圖,繪制出來後,也發現中軸線是歪的。他們也很困惑,其間有人曾提議把地圖上的中軸線“正”過來……

在尋訪中,夔中羽進壹步了解到,新中國成立初期,為規劃市政建設,北京市的測量專家就已經發現了這種“偏離”,據說,他們曾將這個問題向有關部門做過匯報,但歷史事實無法改動,由於偏差比較小,市民根本感覺不到。

實驗表明,現實中的中軸線的確偏離了子午線。

為了搞清楚現實中的北京中軸線走向,夔中羽研究員去年底做了壹個實驗,名曰“立竿見影”。在新建的永定門下,研究員做了壹個日晷,立了根2米高的竿子,在永定門朝北的甬路上,貼了條6米長的黑色膠帶。“膠帶的方向就是中軸線的方向,竿子的影子則代表了子午線”。

在查閱了2004年的天文日歷,並將視差改正值、經度改正值計算入內後,實驗報告出爐了:黑色膠帶與影子赫然呈現壹個夾角,測量後的角度大致是———2度十幾分!

“中軸線的確是偏離的。”夔中羽說,“北京的中軸線並不是正南正北的走向。”

是什麽原因造成了中軸線的偏斜,歷史追溯到700多年前。

夔中羽研究員和多位史學研究者進行了深入的探討。首先,可以明確的是,北京現有的中軸線是沿用元大都時的中軸線。

“當年成吉思汗攻克京中都(今北京)時,將它破壞殆盡,之後,元朝在京中都的基礎上建立了元中都;到了明朝,為防範蒙古人,在元中都基礎上,加建了德勝門壹線,而東西城墻則沿用元代的土城,包砌了城墻,中軸線方向未動;清沿用明城,中軸線也未改動,到今天已有730多年。”

中軸線謎局出現不同版本的解讀,壹說系“漢人有意為之”。

中軸線為何是偏斜的,關註的焦點自然集中到工程主持者身上。那麽元代中軸線是誰主持興建的?夔中羽說,擔任“監築”之職的是忽必烈的重臣劉秉忠,壹般認為,元代中軸線是由劉和他的學生郭守敬二人主持興建,二人皆為河北邢臺人。

鑒於元代實行民族壓迫政策的歷史事實,就有歷史學者提出這樣的觀點:中軸線是漢臣劉秉忠、郭守敬故意弄偏的,也就是他們並沒按照天子的意圖,使影響城市布局的中軸線處於正南正北的子午線上,試圖以此反抗元朝統治。

對此,有學者提出質疑,因為,上述說法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證據。於是有了第二種看法:可能是建造者采用磁針定位法,造成了技術上的誤差。但是,夔中羽認為這種推理不大令人信服,畢竟劉秉忠和郭守敬在當時是傑出的科學家,他們會采用精度較高的天文測量,而“采用當時就證明誤差極大的磁針定位,可能性不大”。另外,還有壹種說法是,中軸線可能是由於自然因素的破壞而發生偏斜。

夔中羽驚奇地發現,中軸線遙指元上都遺址。

夔中羽則將關註的重點集中在元朝第壹個皇帝、鐵木真之孫忽必烈身上。“這條中軸線建於忽必烈統治時期,它的形成是否也與忽必烈興起的地方元上都有關聯?”

帶著疑問,夔中羽等人繼續量算地圖,進行野外考察。最終他們發現:北京中軸線繼續往北延伸,延長線恰好通過距離北京270多公裏的古開平,即今內蒙古自治區錫林郭勒盟的兆奈曼蘇默。

而據當地蒙古史學家介紹,兆奈曼蘇默是元上都遺址所在地。當年忽必烈就是從此地遷都到元大都(今北京)的。而事實上,元世祖忽必烈實行“兩都巡幸制”:冬天在元大都辦公,元大都就是所謂的“冬都”;夏天在元上都辦公,元上都即是“夏都”。

由此,夔中羽研究員認為,中軸線偏離的事實,乃是元代開國皇帝忽必烈有意為之。由於“蒙古帝國”的元代檔案殘缺不堪,因而在具體的考證和推理方面,科學家和史學家仍在艱難地尋找著答案。

夔中羽說,南自永定門,北至鐘樓,北京現在的中軸線全長7.7公裏(媒體多報為8公裏),當被視做從元大都遺址到北京約270公裏的“兩都線的最南端”。

專家做了個統計,歷史上把北京作為都城的封建帝王有33位。照此看來,這33位所謂的“真命天子”,也許除了忽必烈等人,怕是都不知道自己的龍椅坐“歪”了。

馬裏奧·博塔,當代著名現代主義理性建築大師,從瑞士來到中國,徜徉在北京壯麗的故宮建築群落裏,對中國建築師說下這樣壹句話:“妳們沒有必要生搬西方的東西,只要把故宮研究透就夠了。妳看,故宮只有兩三種色彩、兩三種建築材料,就是用這麽簡單的東西就營造出如此震撼人心的建築環境!”

梁思成1951年4月《北京——都市計劃的無比傑作》中,對這條軸線的描述:

我們可以從外城最南的永定門說起,從這南端正門北行,在中軸線左右是天壇和先農壇兩個約略對稱的建築群;經過長長壹條市樓對列的大街,到達珠市口的十字街口之後,才面向著內城第壹個重點——雄偉的正陽門樓。在門前百余公尺的地方,攔路壹座大牌樓,壹座大石橋,為這第壹個重點做了前衛。但這還只是壹個序幕。過了此點,從正陽門樓到中華門,由中華門到天安門,壹起壹伏、壹伏而又起,這中間千步廊(民國初年已拆除)禦路的長度,和天安門面前的寬度,是最大膽的空間的處理,襯托著建築重點的安排。由天安門起,是壹系列輕重不壹的宮門和廣庭,金色照耀的琉璃瓦頂,壹層又壹層的起伏峋峙,壹直引導到太和殿頂,便到達中線前半的極點,然後向北、重點逐漸退削,以神武門為尾聲。再往北,又“奇峰突起”的立著景山做了宮城背後的襯托。景山中峰上的亭子正在南北的中心點上。由此向北是壹波又壹波的遠距離重點的呼應。由地安門,到鼓樓、鐘樓,高大的建築物都繼續在中軸線上。但到了鐘樓,中軸線便有計劃地,也恰到好處地結束了。中線不再向北到達墻根,而將重點平穩地分配給左右分立的兩個北面城樓——安定門和德勝門。這樣有氣魄的建築總布局,世界上沒有第二個!

1264年,元世祖忽必烈棄金中都,在其東北方擇址建設元朝國都——元大都,即明清北京城的前身。中軸線的劃定,對元大都的規劃建設起著決定性作用。規劃師利用北京什剎海、北海壹帶天然湖泊的遼闊水面和絢麗風光營造這個城市。為了使中軸線不湮沒於湖水之中,元大都的設計師在圓弧狀湖泊的東岸劃出了壹條南北與湖泊相切的直線,切點就是今天的後門橋,切線就是今天的中軸線。

明滅元後,改建了元大都,中軸線位置依舊並向南延伸,及至16世紀修築北京外城,終於形成了今日所見的這條匯集著正陽門、天安門、故宮、景山、鼓樓、鐘樓等大型建築的雄偉建築長廊,它以金、紅二色為主調,與青磚灰瓦、綠枝出墻的四合院所營造的安謐,構成強烈的視覺反差,給予人極具震撼的審美感受。

北京城市的營造,遵循了中國古代城市建設經典《周禮·考工記》提出的原則:“匠人營國,方九裏,旁三門;國中九經九緯,經塗九軌,左祖右社,面朝後市。”它通過中軸線與什剎海相切,大膽地將成片天然湖泊引入市區,確定了整個城市的布局,體現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道家思想,第壹次將儒、道兼融於中國都城營造中。

2005年國務院批準北京市的總體規劃,確定了“兩軸-兩帶-多中心”的格局。這兩軸壹個是南北的中軸,是歷史上的中軸線;東西這條中軸是新形成的,即1949年以後,經過天安門廣場、長安街從西到東的壹條中軸線。兩條中軸線構成壹個十字構架,東西中軸線代表了當代北京發展的壹個脈絡,南北中軸線則印證了北京歷史的壹個脈絡。

早期的中軸線理念是十字軸線對稱,西漢長安受黃老無為思想的影響而形成了無軸線理念,到了魏晉唐長安時期受皇權的影響形成了“宮殿前導型”,經過宋朝汴梁、金朝中都到了元朝大都,正式形成了“前朝後市”型,這個中軸線比較全面地體現了政治價值、倫理價值、審美價值,最後形成整體貫通是在明清時期。在歷代都城中,唐朝長安中軸線最長,為8.65公裏,除去宮殿,實為7.16公裏。洛陽雖貫通南北,長6.8公裏,但偏於壹側,所以說整體貫通的中軸線最長的是北京中軸線,總長7.86公裏。

北京的中軸線歷史可以追溯到元朝,元世祖忽必烈棄金中都,在其東北方擇址建設元朝國都——元大都,即明清北京城的前身,這時中軸線長3.7公裏。明朝初年,大將軍徐達將元大都北城墻拆掉南移,東、西、南仍沿用大都城墻,中軸線長4.78公裏。到了明朝永樂年間,沿用了元大都的城市中軸線,並修建紫禁城,開始營建皇城,又將元大都南城墻向南推2裏,至此,形成明北京內城。明嘉靖年間,為加強京城的護衛安全,開始增建北京外城。清朝定都北京之後,沒有做大的改動,只是沿襲明代格局,這時的中軸線長7.86公裏。

北京的中軸線空間格局是,前導:燕墩及乾隆碑。燕墩在永定門外,俗稱煙墩,是壹座高約8米的墩臺,其上豎有清朝乾隆皇帝禦制石碑壹座,碑上用滿、漢文字刻著乾隆皇帝撰寫的《帝都篇》和《帝京篇》兩篇碑文,記述了燕京建都的概況,是北京城重要的歷史文化景觀。天街:永定門外石橋——天橋,長1650米。永定門沒有閘樓,從箭樓底下就直通過去了,城樓和箭樓之間有壹圈甕城。在外城中有個城門比較大,那就是廣安門,當時進北京城的人,很少進永定門,壹般走廣安門,因為廣安門外是通往中原和南方的主要官道。從永定門進來後是天街,壹左壹右是天壇和先農壇。明朝時天壇叫天地壇,天和地合祭。先農壇叫山川壇,祭祀的是天下的名山大川。南城商街:天橋——棋盤街,長1780米。天壇和先農壇北墻外有壹條由西向東的水溝,叫作龍須溝,意思是天街是壹條龍,水溝就好像龍嘴的兩條須。龍須溝穿過天街有橋,叫作天橋。再往北,是正陽門。北京內城九個城門裏,只有正陽門是兩個閘樓,兩邊進,正陽門甕城裏有兩個廟,東邊的叫觀音廟,西邊叫關帝廟,進城以後就是棋盤街。

南皇城:大清門——端門,長850米。中軸線的每壹個重要建築前面都有前導。皇城的大門壹般認為是天安門,實際上是大清門,大清門是皇城的南門,是皇城的前導。大清門進來之後,是由皇城墻圍城的“T”字形廣場,東西兩端是長安左門和長安右門。天安門和大清門之間有很長的兩排房子,後來人們叫千步廊。宮殿禦園:端門——景山,長1990米。端門其實就是皇城的前門,進入端門後,兩側是官員辦事機構的地方,隨時聽從皇帝的傳喚。與端門對應的是神武門外的北上門。北皇城:景山——地安門,長570米。景山外有兩座樓叫雁翅樓,接著有兩道黃瓦紅墻,到北端又接著兩座樓,也叫雁翅樓。這個墻在皇城裏,過去人們叫“裏皇城”,墻上的門稱為黃瓦門,故此墻也可稱為黃瓦墻。北城商街:地安門——鐘樓,長1020米。地安門以北的重要建築是萬寧橋,北京人俗稱後門橋,它是元代通惠河進入積水潭(什剎海)的門戶,可以說是中國大運河北端的壹個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