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薄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誌無以成學。淫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治性。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窮廬,將復何及
譯文:
德才兼備人的品行,是依靠內心安靜精力集中來修養身心的,是依靠儉樸的作風來培養品德的。不看輕世俗的名利,就不能明確自己的誌向,不是身心寧靜就不能實現遠大的理想。學習必須專心致誌,增長才幹必須刻苦學習。不努力學習就不能增長才智,不明確誌向就不能在學習上獲得成就。追求過度享樂和怠惰散漫就不能振奮精神,輕浮暴躁就不能陶冶性情。年華隨著光陰流逝,意誌隨著歲月消磨,最後就像枯枝敗葉那樣,(成了無所作為的人)對社會沒有任何用處,(到那時,)守在自家的狹小天地裏,悲傷嘆息,還有什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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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出自諸葛亮54歲時寫給他8歲兒子諸葛瞻的《誡子書》。這既是諸葛亮壹生經歷的總結,更是對他兒子的要求。在這裏諸葛亮用的是“雙重否定”的句式,以強烈而委婉的語氣表現了他對兒子的教誨與無限的期望。用現代話來說:“不把眼前的名利看得輕淡就不會有明確的誌向,不能平靜安詳全神貫註的學習,就不能實現遠大的目標”。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可以看出諸葛亮運用了《邏輯學》中的“否定之否定規律”來強調他要表達的“淡泊以明誌,寧靜而誌遠”。這是壹句富含哲理的話。這同“要想取之,必先與之”,“欲達目的,需先迂回曲折”的道理壹樣,現在的“淡泊”、“寧靜”求清凈,不想有什麽作為,而是要通過學習“明誌”,樹立遠大的誌向,待時機成熟就可以“致遠”,轟轟烈烈幹壹番事業。
“淡泊”是壹種古老的道家思想,《老子》就曾說“恬淡為上,勝而不美”。後世壹直繼承贊賞這種“心神恬適”的意境,如白居易在《問秋光》壹詩中,“身心轉恬泰,煙景彌淡泊”。他反映了作者心無雜念,凝神安適,不限於眼前得失的那種長遠而寬闊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