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清明時節,煙雨蒙蒙,憂郁哀怨的天,沒有了顏色;斷橋行人稀疏,呼吸著悲傷的空氣,疼痛抽搐著人的每壹根神經。
細雨飄飛夾帶著流浪遊子的眼淚,內心噴湧著對家鄉的思念,對親人的思念。
到了清明,多愁善感的人總會流淚,寫下壹些感傷的文字。行走在落葉街道,枯黃的葉子在半空盤旋而飛,又在飛舞最美的瞬間掉落。落葉是微不足道的,蒼綠蓬勃的枝葉,轉眼間枯萎;深秋的季節,對愛的感傷;眼裏灰色的天空,滿是陰霾,到處都是灰色;壹個人的夜晚,靠在會唱歌的墻,聽著野薔薇的旋律,月光不再皎潔,愛情不再純潔,相愛變得奢移;夢裏回到青石板的村莊,讓心靈的泅度,看淡悲傷,明白愛情只不過是鄉間的壹場炊煙,人間的燈火,美麗的燈花,再美麗也會有熄滅的壹刻。
曾經年少不諳世事的我,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的撕心裂肺,沒體會過失去親人的痛苦,自然不懂得生命的脆弱與短暫。我曾遙指蒼茫天地傻傻地問:世界上真的有那麽多的唯美和淒美嗎?為什麽想象之中的童話總是那麽的美好?壹只靜靜停留在枯樹枝上苦苦等待歸人的候鳥,樹下鋪滿了泛黃的落葉,定格成瞬間的畫面真的很唯美。可當陣陣掠過的秋風,拂過候鳥稚嫩的翅膀,沙子模糊了它的眼眸,嘴角沒有了往昔溫馨的笑,剩下的只是它內心道不盡的悲涼。
還記得那個煙雨朦朧的清明,我背著相機,經過落雨的屋檐,打濕了我的衣衫,冷濕的寒意滲入我的骨髓。我們來到了壹片墓地,錯綜的小道雜草叢生,浸染著荒蕪的氣息。
這壹刻我被墓碑和荒蕪包圍著,我的眼裏多了幾許的壓抑,沒有了輪廓。回想昨天,有時的我,抱怨生活,認為生活是壹件半成品,是壹件很無聊的事。卻混然不知生活在候知候覺中其實教會了我很多,記憶中此刻五光十色的生活變得全然陌生。
古老的墓碑上雕刻著陌生的文字,我不經意間看到有壹段裂痕的墓,壹朵不知名的小花在那兒悄然地生長,讓我驚喜,也讓我感到悲傷。這朵小花異樣的色彩,莫明的感傷也油然而生。我用相機將這壹畫畫定格成永恒。不顧意念和塵土。
那壹片墓地,讓我懂得,能活著,已是愛。生命其實是個很脆弱的東西,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們不能總是想著別人怎麽活,更不能壹直為別人而活。我們需要的是去珍惜,懂得領略生活給予我們風景。
我們都向往那片纖塵不染的天空,沒有落地黃花悲傷,沒有硝煙的戰場,沒有生離死別的痛徹心扉;在這裏,妳年華不會老去,生命不會褪色,生活沒有心酸的眼淚,愛情只有最美的開始,沒有世紀末撕心裂肺的告別。歲月緘默,我要守望純潔時光裏那片纖塵不染的天空。
煙雨三月,悲傷籠罩的清明,清冷而肅然,變得朦朧,變得沈默,神聖莊嚴而讓人不敢靠近。而看盡生命閱歷的太陽,不管世事怎麽流轉,流年的彼岸花散發什麽芬芳,它依舊熱烈而溫暖,帶著最燦爛的笑顏,迎接孤獨向晚的黃昏,獨自面對黑夜的鬼魅;看透紅塵世故的月亮,它高貴純潔,冷艷而美麗,獨自承受淒冷黯淡的殘缺月,低吟淺唱世間那份珍藏在她心底最溫暖的感動,靜靜地享受這份獨處的美好時光,還壹如從前地唱著最虔誠的祝福:但願人長久,千裏***嬋娟。
生命,行走在懸崖邊上,太脆弱,太短暫,太匆匆。有時候,妳壹個華麗的轉身就是壹場無聲的告別,沒有前兆,沒有儀式,有些人的身影就這樣從妳的生活銷聲匿跡,站在奈何橋邊上喝下了忘記塵世的孟婆湯,只能期盼來生的相見。
生命,沒有等待從頭再來的奢念,沒有生而復還的如果;走到了盡頭,枯幹了,冷卻了,消失了,暮入黃昏,瑟瑟秋風掃落葉,就是壹輩子的終結,沒有來世的復活。
壹朝煙雨,壹紙唏噓,壹寸光陰,煙花三月,走過市井阡陌,聽杜鵑清脆的歌聲,聽老人唱不盡的故事,道訴不完的蒼涼;夜色如許,住進花落的鄉村,孩童牧歸笛聲悠揚;聽寂寞古樹夜笙歌,看清風弄明月;透過黃昏夕陽看盡流年的光景,了卻飄零落葉浮塵事。浮華光景,我不再做青春裏肇事的逃逸者,荒蕪時光的古堡城。
煙雨清明,霧裏朦朧的晨曦,走過生命的斷橋,走過死亡的墳墓,清風舞衣袖,掠動發梢,青絲已變白發,亦步亦趨,撐壹把油紙傘,行走在歲月的中央,走在珍惜的風雨中。
關於清明節的`散文文章2細雨淅淅瀝瀝的不停落著,白茫茫的霧氣籠罩著墓地,空氣凝重而又低郁,我獨自壹人默默地佇立在父親的墳頭,久久的凝視著那個黃色潮濕的土堆,父親永遠長眠於此了。墳頭上,幾棵瘦弱的小草在微風中抖動著,不時有幾滴顫動的水珠從草尖上滑落,無聲無息。壹個幼小的黃色螞蚱在草莖上上攀援。雨,還在不停的落著,在我臉上灑落,灑落又落下,我帶著壹柄黑傘在手裏沒有撐開,清明時節雨紛紛。
清明時節雨紛紛這是父親在我會說話的時候,便開始教我的第壹首詩。方圓幾十裏,我家是書香世家,父親是壹個很有名望的教書先生,寫得壹手好字。父親中年得子,對對我甚是疼愛,無論刮風下雨,都背著我壹同上學。記得壹年冬天,大雪足足有三尺厚,腳踩在雪上幾乎撥不出來,父親當時已年過花甲,他仍固執的背著我上學。背著我時把頭沈沈的低下,兩手向後用力撐在墻壁上,腰部彎起,雙膝吃力的屈曲著,等我兩手摟緊他的脖子,小小的身子緊貼他的脊背時,他才用骨節凸出的雙手扣緊我的小屁股如托千斤似的把我背起,多少年後,在那段漂泊異地地苦讀寒窗的日子裏我把父親的背影壓縮進我瘦弱的軀體,溫暖我淒清孤寂的寒夜。
霧,越來越濃,不遠處傳來陣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有人在放墓鞭了。我撐開手中的長柄黑傘,在墳旁放好疊好的紙錢,輕輕滑著火柴點著。微風中,黑色的紙灰緩緩地飄起,飄起又落下,顫顫地。我虔誠地跪在父親的墳前,任憑雨水沖洗著我的思緒。
父親壹生清貧兩袖清風。唯壹嗜好便是喝酒,憂在其中樂在其中晚年尤甚。每次放假回家,父親總要炒幾樣小菜,和我壹同暢飲。父親酒量不大,每逢酒罷,父親微帶醉意的時候,臉就發紅,話也愈多了。父親談的最多的自然是祖父私塾先生的清貧迂腐,三下考場的晦氣和落魄。我最崇拜的是我的祖父,他是錚錚傲骨的男子漢,在那艱苦的年代,不畏漢奸的利誘,大義凜然的教孩子們國語,雖屢受磨難依矢誌不渝。不過,那時我只認為父親在領我尋根,後來,我真正理解到,祖父在父親心中永遠存在。
在我考上平原師範的時候,父親已退休在家,父親失去了講臺和教鞭他的心情是何等的消沈。他的晚年便是壹份長長的寂寞和期待中打發日子。每次次的家信透露出心情的淒慘和悲哀,而陶醉於校園歡樂中的我從未在意過,只當壹紙加急電報送到我手中時,我才突然覺悟自己欠父親的太多太多了。
盡管晝夜兼行,也終究沒見父親壹面,父親雙目圓睜,向遠處久久凝視著,他死不瞑目。永遠失去的往往是從前未曾留意的珍重父親的突然辭世,使我的心緒陡然間陷入了壹種空曠,當靈車從我視野裏消失後,我似乎才突然領悟到我失去了父親,從此不再擁有父愛。
收拾父親遺物時,發現父親抽屜裏整整齊齊地疊放著我的回信,每個信封的醒目處還註了序號,老花鏡靜靜的躺在上面,聽鄰居說,父親晚上還在燈下讀信,壹個跟頭跌倒,便再也沒有站起來。
看著壹封封的信函,我後悔萬分,每次給父親回信,聊聊數語,而父親,我摯愛的父親正是靠信中的片言片語,打發著孤寂的日子,忍受著盼著我回家的焦灼與痛苦。
人的壹生總會或多或少地演繹壹些可歌可泣的故事。我不知道父親的壹生可算作壹個動人的故事?如果算的話,父親的故事裏沒有悲壯的情節,沒有可挖掘可升華的博愛,有的只是默默的操勞化成的壹種溫情。
為父親精心剪制的紙錢化成了最後壹片紙灰,帶著我享用了三十年的父愛在春風中化飛。望著父親的墳頭,我潸然淚下。雨,還在不停的落著,清明時節雨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