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詩詞大全網 - 團隊口號 - 義務警員的口號

義務警員的口號

網上流傳著壹個故事:壹個刑滿釋放的人,出獄後悔過自新,進工廠打拼,壹個月後辭職。被問及原因,他無奈地回答,“監獄只需要壹天工作八小時,壹周工作五天,工廠卻要我壹天工作13小時。”

結論是,進廠比坐牢還難。

故事的真實性我們無從考證,但制造業越來越難留住工人是真的。

數據顯示,過去五年,平均每年有654.38+0.5萬勞動力離開制造業。相比之下,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選擇外賣和快遞。去年,某外賣平臺公布數據:“疫情期間新增的58萬外賣騎手中,有40%來自制造業工人。”

“玻璃大王”曹表示,他不明白為什麽“現在的年輕人寧願送外賣,也不願去工廠上班”。他將這種現象視為“當前制造業面臨的困境”。

汽車工業是受打擊最嚴重的領域之壹。今年3月,小康集團董事長張興海在兩會上抱怨,外賣、電商、網絡直播等行業帶走了大量人力,導致產業工人空心化。

根據對汽車產銷的了解,與其他制造業相比,汽車制造業的用工結構有其特殊性——壹般情況下,主機廠的普工有三種:正式合同工、勞務外包工、實習學生。後兩者占大多數,續約率高,正式合同工占少數。

張興海建議,政府應該為新員工提供就業補貼,為臨時工提供收入補貼和保險補貼,大概率解決這兩個群體的招聘困難。

但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制造環節的附加值是最低的,兩端的R&D和銷售的附加值相對較高,而制造環節的人更多,所以資本的逐利性必然要求人被異化為成本,普通勞動者也因此成為被優化、被擠壓的群體。

主機廠的“空心化”未必靠補貼就能解決。

第1期【勞動者三難:上廁所難、漲工資難、升職難】

招工難的原因很多,有壹部分是主機廠的。

在主機廠當工會比坐牢還慘嗎?家住河北的小吳向SAIC講述了他在當地壹家汽車廠做外包工的經歷。

“這純粹是肌肉記憶。壹點都沒意思。壹整天的工作都在搞砸。而且他們管理工人的方式會讓妳覺得妳不是壹個人,妳只是流水線上的壹顆螺絲釘。”

小武說主機廠采取的是軍事化管理方式。早上,它去工廠開早會,喊口號。中午,它在食堂排隊吃飯。不允許在車間裏玩手機或聊天。有必要提前說壹聲,副班長要來洗手間壹會兒。“我也做過保安的兼職,比這個好。當壹個保安起碼還能溜達。”

同時,車間裏還有壹名“治安員”負責監督。

此前,有員工被“義務警員”抓到在廁所隔斷裏玩手機遊戲,義務警員將其作為反面案例,並貼出公告。

喪失如廁自由是汽車制造流水線的普遍現象。安徽某主機廠普工說:“生產線會設定停止排便的時間,但如果生產節奏緊或者人力不足,就會出現排隊小便的情況。”

有壹段時間,因為不習慣周圍的飲食,他甚至每天上班前都要吃蒙脫石散(止瀉藥)。

這兩種情況都很不理想,但主機廠正是靠這種管理方式保證了效率的最大化。千機開機,轟鳴聲陣陣,流水線不停運轉。

小武說,大部分普通勞動者的日常生活都像機器壹樣單調乏味,很少有年輕人能“留下來”。“每天純工作時間十個半小時,節拍不能慢。掉線、遲到、裝錯、請假都要扣錢。妳說妳有幸福嗎?”

相比枯燥的工作方式,主機廠的“低薪”更容易嚇跑年輕人。

據專業圈統計,長安汽車普工/操作員平均工資為4814元/月,長城汽車為5439元/月。相比壹線城市送貨員“辛苦”壹個月能掙壹萬多,汽車廠普工工資水平相對較低。

30歲的老王在湖北壹家合資主機廠工作。他是車間裏的“老工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的收入會比新來的人高很多。他透露,工齡工資每月15元,另壹個福分是“工作更快”。

年輕人逃離工廠,成為壹種群體行為,工作最終會被機器人取代,工資遠遠落後於通脹,這並不奇怪。

主機廠人員反映招工難。

那些對工廠更重要的高端工人,那些真正掙著高級藍領薪水的人,不願意離開制造業去送外賣,送快遞,開網約車。天津大眾負責噴漆的李燦去年的年薪超過30萬元。與6年前本科畢業時相比,他的工資翻了兩三倍。

“工程師和普工屬於兩個不同的層次,差別很大。”李燦直截了當地說。

當然,為了吸引年輕人加入,現在很多主機廠都開始建立規範的內部晉升機制,讓工廠工人也能看到自己的上升之路,對未來有壹個期待。比如普工可以升班長再升工長,工長到工程師的路徑也被打開了。

但是,升職並不容易。李燦介紹,從普工到班長,首先操作技能要全面,要掌握焊裝、修理、裝配等技能。綜合能力強的話做班長相對容易。做班長和領班比較難,需要通過公司的考核。

晉升為工程師更是難上加難。“工頭晉升為技術員,有辦法,但很窄。當工頭有了‘外水’,其實就不需要當技術員了。等他成了技術員,就卡在底層技術員了。畢竟這個升級後的身份只在本公司有效,其他招聘還是要看學歷。”李燦說。

NO.2【進廠和送外賣孰是孰非】

近年來,武漢某主機廠出現了壹個非常“神奇”的現象。少部分本地工人開40到50萬的車去工廠當普通工人。原因是家屬怕自己無所作為,誤入歧途。至少他們進廠會有事做,學點東西。

由此可以推斷,在老壹輩人看來,進廠是壹條至少不會誤入歧途的正道。

的確,這條路聽起來比“靈活就業”更有保障,有些人甚至在這條路上實現了華麗的逆襲。最典型的例子是Luxshare的創始人王來春,壹個來自潮汕地區的農村女孩。她從富士康的普通操作工做起,壹路升遷。她最終離開了富士康,創立了壹個與富士康名聲相當的制造帝國。

右二:Luxshare董事長王來春。

“最強女工”王來春的故事,充滿了正能量。但是對於主機廠的年輕人來說,屬於那種“隨便看看”的情況。

“汽車工業的機械化進步越來越快。妳可能有耐心安頓下來,但很難保證會被每年的減員指標刷下來。”湖北老王說。

老王對裁員的殘酷有切身體會。“以前保險杠需要配兩個普工。生產線增加機器人後,工位減少到壹個。”

老王認為,隨著人工被機器取代,那些認為自己的工作會被機器取代的人必然會缺乏安全感。

這樣選擇靈活就業似乎更有自制力。

送外賣,多賺錢少賺錢,彈性工作時間:

如果每天只做飯最忙的四個小時,收入3000-5000元,相當於主機廠普工全職月收入;如果全天接單超過11小時,可以拿到9000多元,相當於剛入行的工程師全職月收入。

很多外賣騎手都表示自己天生粗心,很難在壹個固定的位置反復做壹件事。當外賣騎手能看到不同的人和事,每天都會有新鮮感,讓他們對工作本身充滿熱情。

外賣行業,有三天工作的“三神”,但也有很多有事業心的人。他們希望先維持在大城市的生存底線,同時慢慢在城市尋找更多的機會。

騎手就業遷移圖數據顯示,48.2%的騎手希望學習“創業開店技能”。離職的外賣騎手中,11.2%選擇自己做生意。

去年6月165438+10月,壹個在杭州做了6年外賣騎手的80後,成功賺到了人生第壹筆1萬元。六年來,他省吃儉用,壹條褲子補了壹遍又壹遍,壹家人從沒下過壹次館子。因為長期在杭州美團騎手中排名第壹,被騎手們奉為行業大神。而他手中654.38+0萬的存款也成為了車友們繼續跑下去的動力。

80後騎手和他的654.38+0萬。

有趣的是,這個行業的“狀元”並沒有得到李燦等幾個汽車公司工程師的認可。

“這個騎手的例子並沒有太多的普遍性,大部分騎手都沒有那麽高的收入。第三,我感覺他去工廠或者幹點別的,應該不止1萬。”

按照李燦的說法,大城市需要的是相對年輕的勞動力,也就是具有所謂的掐草特征。騎手只有二三十歲才能有不錯的收入,以後的事業、工傷、養老都是問題。

“相對來說,去代工會學到壹些技能,有些還會接觸到行業內更前沿的生產技術。後期無論是班長、工頭,還是擇業,都有壹條路要走。”李燦說。

第三名

汽車廠需要的是大國工匠。

經濟學家宋清輝表示,“多工廠,少外賣”的建議只在短期內適用,機器取代人工是不可逆轉的趨勢。

“中國的經濟應該由新的多層次專業人才來驅動,只有新的多層次專業人才才能適應未來的人工智能時代。”宋清輝說。

按照這種趨勢,指望現在的靈活就業人員回到制造業來解決勞動力短缺問題,似乎是不人道的——因為這些人與汽車行業的長期勞動力需求存在不匹配,恐怕他們遲早會離開制造業。

2020年,美團發布了壹份騎手就業報告,報告中稱24.7%的騎手具有大專以上學歷,這意味著確實有部分大學生選擇做騎手或者通過騎手實現過渡就業。但是絕大多數車友還是學歷不高的人。他們大多來自貧困的農村,沒有接受過系統的教育。顯然這種人不是汽車廠希望長期培養的對象。

理論上,每年離開制造業的654.38+0.5萬勞動力中,必須包括工廠主動下崗的人數。

就像前面湖北老王說的,汽車廠每年都有減員指標。隨著工業機器人大規模進入汽車工廠,越來越多的制造業工人被“趕出”工廠。

其實汽車行業不缺會擰螺絲會掄大錘的人。流水線層面的用工荒,可以通過增加旺季工資,調動大量短期勞動力來解決。真正消除產業空心化問題的方法是培養足夠數量的“大國工匠”。

但是,著眼於人力供給端,教育差距太大。

中國有2億技術工人,其中5000萬是高技能人才,他們可以執行復雜的任務,並快速適應技術變化。與發達國家相比,總就業人口的比例差距很大。

尷尬,2021年有909萬大學畢業生,創歷史新高。80%的畢業生擔心壹畢業就失業,壹些熱門崗位的競爭激烈程度甚至達到了200: 1。左邊很難找到工作,右邊很難招到人。今天,中國出現了壹個很奇怪的現象。

事實上,國家已經出臺了很多有針對性的政策。當我們看看今年鼓勵大學畢業生到中小企業工作,以及去年的“雙減運動”和“壹般性就業分流”時,我們會發現,所有的政策都是為了調整中國年輕人的學歷和就業結構之間的不平衡。

當然,僅僅調整結構也不壹定完全有效。壹些主機廠反映,在總量不足的同時,人才質量無法滿足產業發展的實際需求。

國家高等教育質量監測數據平臺提供的課程現狀對比顯示,機械與車輛工程核心專業課程體系與智能網聯汽車R&D人才課程要求的匹配度僅為33%和53%,換言之,超過壹半的專業課程與畢業生實際工作需求無關。

這也是為什麽主機廠的人提出開展“菜單式”培訓,與學校、企業合作進行“訂單式”就業的原因。

小康集團董事長張興海:鼓勵年輕人更多地進入工廠。

互聯網金融高大上,技術工人在努力。今天的中國要扭轉這種認知,確實是壹個艱難的過程。

這個過程需要多久才能完成,歷史沒有給出可供參考的答案。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其實汽車廠可以做的很多。

汽車制造業轉型升級多年,也應該進化出年輕人向往的工作狀態。如果不能提供如廁自由,那麽再多的“工匠”也留不住。

第四名

[終於]

工人是壹個為中國過去二三十年的高速發展做出巨大貢獻的群體:正是他們的存在,讓中國企業不斷突破各方面的價格底線。

然而,工人們有機會坐在中國企業的牌桌上,但似乎沒有留給他們的位置。

繼續進廠,工資低,待遇差,隨時面臨裁員。如果靈活就業,未來的醫療、養老還是問題。

事實上,在許多發達國家,張興海這個富裕群體向工人提供補貼是很常見的。比如法國和德國,貧困線工資是1600歐元,低於1600歐元,可以獲得政府補貼。在瑞典,裝修工人的人工費有30%由政府承擔。

當然,中國就業量巨大,向國內靠攏難度極大,廉價勞動力可能會長期存在。

但中國社會也在努力轉型。去年,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提出對企業單位各類技術工人進行補貼,補貼標準為每人每年5000元以上。

幸運的是,變化正在壹點壹點地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