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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冠軍趙:為什麽女排精神總是讓我們流淚?

有人說,在中國體育史上,幾乎沒有人能連續40年引起公眾的關註。上世紀80年代,中國女排曾經創造了“五連冠”的輝煌。“五連冠”也被賦予了比冠軍更多的內涵,最終歸結為祖國至上、團結協作、頑強拼搏、永不放棄的“女排精神”,延續至今。近日,奧運冠軍、原女排國手趙采訪了幾代排球運動員,其新書《排球之魂》由譯林出版社出版。從袁偉民、郎平等帶領中國女排走出亞洲、走向世界的前輩,到馮坤、等同甘共苦的戰友,趙用細膩感人的筆觸書寫了排球的過去,詮釋了女排精神。

中國女子排球隊慶祝贏得2003年世界杯。

趙出生於江蘇南京1981。她以18的年齡入選國家女排,1米97的身高為她贏得了當時“中國最高女排”的美譽。在十幾年的國家隊生涯中,趙與隊友壹起奪得了2003年女排世界杯和2004年雅典奧運會的冠軍,是中國女排“黃金壹代”的代表人物之壹。

退役後,趙雖然離開了賽場,但他並沒有離開排球。在她看來,排球運動員有那麽多精彩的故事,每個人的經歷都值得寫壹本書。她應該做點什麽來記錄這些故事。為此,她提前確定了采訪目標,規劃了采訪行程。因為要采訪的人多,地點也不集中,所以除了上門拜訪,她還利用女排晚會或者受邀觀看比賽的機會,利用晚上不受打擾的時間,與采訪對象進行了深入的交談。走遍京、港、杭,趙完成了對袁偉民、郎平、、馮坤、王等幾代排球運動員的深度訪談,記錄了他們的情感和故事,從見證者的角度詮釋了排球精神。2021這壹年,是中國女排首次奪得世界冠軍40周年。《排球之魂》壹書的出版,既是對過去輝煌的回顧,也是對排球精神的傳承和弘揚。

郎平和趙,2004年在雅典奧運村。

談及《排球之魂》前期的素材收集過程,趙坦言,與其說是采訪,不如說是純粹的聊天和敘舊,頂多在敘舊的時候會問壹些問題。“在整個錄制過程中,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真誠和信任。他們每壹個人都毫無保留地對我暢所欲言,沒有任何懷疑或擔心,也從未有過絲毫的關心或猶豫。出於對我的信任,他們甚至不需要我承諾什麽,就直接找我談了。最讓我感動的是大家的眼淚。面試的時候大家都紅了眼眶,很多人在我面前流淚。那些不為人知的內心世界的眼淚隨著他們壹起滾下來,總是讓我心痛。”

這時,趙的腦海裏總會劃過壹句話——沒有無緣無故的宿命,只有勤勤懇懇默默耕耘。

趙和周是多年的舍友,攝於2003年。

寫作過程中,憂郁和悲傷往往是壹種突然襲來的情緒。“因為他們幾乎每壹個人都對當年的記憶有壹種模糊的感覺,尤其是聽到老女排的前輩們回憶往事的時候,七嘴八舌,卻沒有壹個人能完整準確的描述過去的點點滴滴。看著他們每天相談甚歡,笑得像孩子壹樣燦爛,我的內心無比痛苦和復雜。很多細節已經不再優雅,不僅是事件,就連最初的心情都可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塵封,與所有珍貴的回憶壹起被埋葬。”

不知從何時起,趙從壹開始單純地為記錄而寫,逐漸意識到這不是壹個簡單的記錄任務,而是壹種莫名其妙而又強烈的使命。她說:“當我在電腦裏打出最後壹章時,我不自覺地深吸了壹口氣。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很微妙,讓我很自豪。雖然,從采訪到錄音,把每壹個字都記錄在紙上,再把精華整理成文字,整個過程對我來說是壹件很辛苦的事情。但當看著他們每壹個人在我的筆墨下,在眾人面前展現自己鮮為人知的壹面時,我覺得我付出的壹切都是值得的。”

2009年夏天,郎平與趙和趙壹家合影。

從采訪得來的材料開始,趙以見證者的身份寫排球的往事,不僅回顧了中國女排五連冠的輝煌,也和教練、隊友們壹起奮力攀登世界之巔:袁偉民把全部的熱情和生命的熱度都投入到排球的生活中,從陪練教練到“冠軍教練”的經歷,郎平寶貴而精彩的執教,孫悅對自己責任和義務的堅守。郝洋因為深愛而執著的心,馮坤因為排球而引發的跨國情緣,周不甘人後的性格做“大炮”,王樸實無華的純潔真實做“小尾巴”,湯渺痛苦卻樂觀復蘇的心路歷程...

趙在書中記錄了很多訓練比賽的細節,大部分觀眾都不知道,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能記下來。例如,主教練陳忠和在日常訓練中“批評多於表揚”。壹臉和善的他總是“用各種‘方法’攻擊隊員”來磨礪他們的心智。直到球隊解散,他才親口表揚這群球員,球員們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執教美國女排後,郎平深刻體會到中美球員在訓練和比賽態度上的差異。當他再次接手中國女排時,他明白了隊員們的使命和壓力...趙以“遊戲中的球員”為視角,書寫排球運動員的方方面面,講述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細節,向讀者展示了壹個更加真實、立體的排球運動員形象。

中國女排首次贏得世界杯。

袁偉民是世界排球的傳奇,也是中國體育的領袖。做了八年中國女排教練,第四年出成績。但之後壹發不可收拾,轟轟烈烈,名揚天下,讓“女排精神”成為時代的象征。在《排球之魂》中,趙不僅向讀者描述了壹個80歲老人的退休生活,還回憶了袁偉民當年極其嚴格的訓練。書上說,“對自己狠,對自己狠。”這時,我想起了陳忠和在我們累得幾乎摔倒時說過的話。如果想找到這個說法的出處,或許可以追根溯源到元道。天生運動員出身的人,骨子裏有壹種天生的倔強和執拗。在老女排各方面都比較匱乏的年代,“對自己狠壹點”的精神顯得格外光芒四射,令人感動,令人敬佩。袁導演對精神和風格的要求極其嚴格。自1976入隊以來,他就狠抓訓練作風,從每個人、每個班、每個球做起,要求大家在日常訓練中要有緊迫感。當妳進入體育場時,妳必須充滿活力。不能站著練。質量不達標,考不上。不符合指標就不下課。就拿撿球這種小事來說吧。袁主任要求所有隊員跑完。不是每個人壹開始都能達到這個要求的。有的球員因為累,撿球慢,所以袁導壹邊做思想工作,講道理,壹邊做強制性規定。有時在高密度訓練中,故意只用十幾個球進行訓練,同時要求不間斷供球。這種策略使得場上沒有人閑著,每個人都很活躍,註意力集中,訓練節奏緊湊有序。這不僅培養了相互的關心,也強化了大家都是集體的好想法。"

細節決定成敗。從撿球這件小事,不僅體現了對細節的壹絲不茍,更是對團隊凝聚力的壹種尊重和堅持。為什麽那麽多人愛中國女排?在趙看來,不僅僅是因為中國女排總能給國人帶來榮耀和驚喜,更是因為她在平凡中追求著極致的純粹。

趙和,攝於2018年夏天。

此外,值得壹提的是,《排球之魂》還收錄了60張珍貴的照片,大部分由受訪者提供,此前從未公開過。這些照片不僅有五冠王女排第壹次奪得世界杯時的照片,還有2003年中國女排奪得世界杯後的照片。它們也記錄了幾代排球運動員在訓練場和賽場上的拼搏精神和英雄氣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