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號遊輪於1912年4月10日從英國南安普敦啟航開往紐約,登上這條船的富商大賈和英美兩國的社會名流,都想在這條嶄新的奇跡般的巨輪上逍遙自在地度過美妙的壹周。甲板下面,低等客艙裏乘坐的是數百名移民,他們要越過大西洋,到彼岸去開創新的生活。
最初幾天平安地過去了,但是到了到第四天,報務員收到了航行在前方的船只發出的緊急電訊,電訊提醒他們冰山異乎尋常地向南漂浮,已經到了附近海域。4月14日是星期天,泰坦尼克號又收到了同樣內容的緊急電訊,然而這些警告均未受到高傲的船員的重視,第壹次收到的警報被丟到壹邊,幾個小時沒有向船長報告,後來的兩次幹脆沒有送交到指揮室。黃昏剛過,氣溫便開始驟然下降,盡管冰山臨近的跡象已經十分明顯,泰坦尼克號卻既沒有改變航線也沒有降低航行速度。
夜幕降臨之後,愛德華·史密斯船長布置了警戒冰山的了望哨。23點40分了望臺上的人最先發現了冰山,值班軍官下令向右弦急轉彎。可是壹切都太遲了,冰山已經將船弦外壁撞開了壹條100米長的裂口。大多數旅客只是感覺到了輕微的震動,幾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註意,但是隨船的工程師們經過察看後認定:該船已經無法挽救了。他們認為,如果船上的16個防水艙只有4個進水的話,船還可以浮在水上,但不幸的是有5個底艙的外壁被冰山撕裂了。三等艙裏的旅客大都起了床,因為海水已將他們房間裏的地板淹沒。報務員用莫爾斯電碼發出了最新規定的SOS呼救信號,在海難中使用這種信號還是第壹次。午夜12點零5分,按照船長的命令救生艇開始下水。
旅客們並不清楚,在所有的救生艇上總***只有1178個座位,只能接納旅客總數的壹半,但是按當時的法律規定,這種救生條件已經算相當充分了。起初,旅客當中並沒有發生恐慌,他們根本不相信會有什麽危險,因為泰坦尼克號是“永遠不會沈沒的!”直到船體出現了危險的傾斜,他們才失去了先前的鎮定。婦女和兒童首先離船。頭等艙裏的乘客優先登上了救生艇,在他們當中只有4名婦女在這次海難中喪生。在二等艙和三等艙裏的272名婦女當中幸存下來的只有96人。有壹段時間,三等艙通向甲板的門甚至都被鎖住了,以防下面的乘客湧到甲板上來。在越來越傾斜的甲板上,樂隊不停地演奏著拉格泰樂曲。
淩晨2點40分,泰坦尼克號幾乎在水中直立起來,然後便頭朝下沈入了3000米深的大西洋中。那些留在黑暗艙房裏的移民們和泰坦尼克號壹起葬身於海底,甲板上的人全被拋入了冰冷的海水,成了這條著名的冰海沈船的隨葬品。
造成這條豪華巨輪沈沒的冰山,其實不是什麽神秘的東西,它是漂浮在極地海域的巨大冰塊。每年春夏時節,因氣溫升高極地海洋冰塊破裂而生成,在向溫帶、熱帶漂移時,逐漸消失。它們體積相差極大,大的冰山可達幾公裏長,這樣的龐然大物,是海上行船的巨大威脅。
泰坦尼克號被撞沈,說明了自然界的力量是巨大的,人類切不可盲目自大,壹定要對各種自然現象予以足夠的重視,不然就避免不了悲劇的發生
參考資料:
壹艘船。
夢幻之旅。
巨大、氣派、豪華。
彩帶飄舞、彩旗飛揚。鼓樂喧天、人聲鼎沸。
畫面所具有的色彩只存在於我們的感覺裏,而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單壹的黃顏色,仿佛是過去多少歲月的老照片、經過無數春秋的陳年舊物。我們似乎可以拂去歲月的灰塵,歷數春秋的時日,重新去領略那昔日的夢裏情懷。
《我心永恒》(《My Heart Go On》)——壹曲女聲的歌,似從九天而來,帶著壹種空蒙、遼闊的豪放之感,在我們耳際回響。歌聲起伏跌宕、籟鳴嘯天,卻又纏綿悱側、千回百轉:
每壹個夜晚,在我的夢,
我看見妳,我感覺到妳,
我懂得妳的心……
跨越我們心靈的空間,
妳向我顯現妳的來臨。
無論妳如何遠離我,
我相信我心已相隨;
妳再次敲開我的心扉,妳融入我的心靈。
我心與妳同往,與妳相隨。
愛每時每刻在觸摸我們,
為著生命最後的時刻,
不願失去,直到永遠。
愛就是當我愛著妳時的感覺,
我牢牢把握住那真實的壹刻,
在我的生命裏,愛無止境。
無論妳離我多麽遙遠,我相信我心同往,
妳敲開我的心扉,妳融入我的心靈,
我心與妳同往。
我心與妳相依。
愛與我是那樣的靠近,妳就在我身旁。
以至我全無畏懼,
我知道我心與妳相依,我們永遠相攜而行。
在我心中妳安然無恙,
我心屬於妳,愛無止境。
隨著這婉轉的歌聲,眼前那陳舊影像的色澤漸漸淡下去,壹種深深的、變幻著的顏色占據了整個視野……
那是海水,波光瀲灩。
在那片深藍色的背景上,壹行大字漸漸顯現:
泰坦尼克號 TITANIC
第壹章
1996年。大西洋底。
大洋深處,幽暗、寒冷。
這裏是陽光終年照射不到的地方,壹片漆黑,美麗而又令人生畏,但是現在,它的黑暗被打破了。當第壹束光線劃破這陰冷的世界時,映人眼簾的是壹個令人驚懼的巨大怪物……
“看到它了……好吧,升上去,……到船頭去。”
“和平二號我們到船頭去,跟上!”
兩艘深水潛艇圍繞著這個怪物在轉圈。
潛艇內,壹架攝像機對準舷窗外的景像進行拍攝。
“好,安靜,要拍了。……她像鬼影似的在黑暗裏出現,令人膽戰心驚。眼前躺著的是泰坦尼克號殘骸……”
泰坦尼克安息在漆黑的海底,被壹片恐怖的寂靜包圍著,身上帶著它的悲劇留下的獰惡傷疤。它沈重地停泊在沈積層上,向左舷微微傾斜,艄樓朝南,似乎還哀怨地掙紮著想浮出水面,到它從未見過的港口去。被海水銹蝕的船體上布滿海底的沈積物與泥沙。潛艇上的燈光在泰坦尼克號殘骸黑暗的上層結構下跳躍,給它那已經腐爛的柚木長甲板上投下幽靈似的長影子。現在,泰坦尼克的上層完全是光禿禿的,聳立的煙囪和桅桿都不見了,只有那黑白漆依稀可以分辨,吊救生艇的柱子空空的,像是在伸手懇求歸還它久已失掉的東西。它的舷窗有的開著,有的關著,整齊地排列在寬闊的船眩上。透過脫落的裝飾物的斑痕和殘破的船體,依稀可以看得出當年豪華的氣勢,但是,卻無法辨認那些裝飾的色彩與形狀了。
燈光照亮壹扇被銹蝕得只剩半頁的金屬鏤空的門。海中的浮遊生物像雪片般在這個寂靜的世界遊動,壹種死亡的氣氛籠罩著這曾經煊赫壹時的巨輪。
“……1912年4月15日淩晨兩點20分,她沈入海底,這艘巨輪從此消失了……”
“頭兒,妳可真會行情。”
深海潛艇中,布拉克·洛威特和他的助手大胡子路易·博頓在目不轉睛地看著艇窗外的景像,對他們來說,沒有比此時更能令人興奮的了。
布拉克·洛威特是這樣壹種人,當他幹壹件事情的時候,他就會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毫不吝嗇地投入其中,例如搜索和打撈沈船珍寶的事業,這已經成為他生命的壹部分。我們把他說成是壹個事業狂毫不誇張。這支設備齊全、訓練有素的海洋搜索隊已經在世界各個海域工作多年,他們熟悉大海就像熟悉自己的花園。蔚藍色的大海將太多的秘密隱藏在那無垠的波濤下面,發現和找尋這些秘密就是他們生活的全部內容。這個職業是壹種挑戰,壹種考驗,它向勇敢者發出了邀請,邀請無畏者來從事這終生都在冒險的職業。
這些寶藏的發掘者首先應該是歷史學家,他們需要了解那些被葬身大海的先人全部的歷史,他們又必須是海洋學家,他們需要知道沈船的準確地點及那裏海域的壹切情況;他們同時又是出色的科學家,因為在他們面前太多的未知數,需要他們運用人類的全部知識與技能去解決……
正因如此,他們是為數極少的精英,他們的付出並不是人們所能知曉的,但是他們的所得卻為世人所矚目。
今天,他們所要進行的這項搜索與打撈,更使全世界為之關註——目標:
泰坦尼克號。
在過去2000年裏,沒有其他任何壹條船能像本世紀初的泰坦尼克號那樣成為永恒的傳奇。早在1878年,壹位航海家摩根·羅伯遜曾寫過壹部小說《Fuility》,他描寫了壹艘世界上最大最豪華的客輪從英國南安普敦駛往紐約,開出它的處女航。在4月的壹個寒冷之夜,行至大西洋時,全船撞在壹座冰山上,吃水線下的船殼被撞裂而下沈。由於船上救生艇數量太少,使得大批乘客喪生。羅伯遜為他小說中的船命名為泰坦號(Titan)。14年後,英國白星輪船公司所造的泰坦尼克號沈沒了。使人不解的是泰坦尼克號的厄運竟與小說的描述驚人地相似。
就在泰坦尼克號沈沒後不久,該書作者摩根·羅伯遜在美國新澤西州阿多迪市開槍自殺,原因不明。
這艘當年被譽為“永不沈沒”的超級豪華巨輪在它的處女航中,因撞在冰山上面沈沒的消息曾使全世界為之震驚。人們為這條船編出了太多的故事,以致淹沒了它的真實情況。也許,今天的打撈會揭開蒙在歷史上的面紗,擦去歲月的塵埃?今天,這件震撼幾代人的最大海難事件將被重新挖掘出來,也許這是自掘埃及第十八代皇帝圖坦卡蒙陵墓以來歷史上最大的發現!只要壹想到這件事的影響及效益,洛威特難以抑制自己的興奮。
當泰坦尼克號的殘骸在深達3.82千米的海底被發現時,洛威特就已經籌劃打撈行動。但是,直到今天的付諸實施,經過了近11年的準備。這裏有資金的原因,但是更多的是需要周密的調查與科學的分析。
人們很少對數字有形象的理解,例如,3.82千米是個什麽概念呢?在這樣深的水裏,每平方英寸的壓力就有3.5噸。這裏不是用每平方英尺或每平方碼,而是每平方英寸!這個數字嚇退了多少打撈高手?洛威特沒有統計,但是,他今天可以驕傲地說:這個數字對於我來說,已經不是問題了。
這句話的後面是無數的努力與智慧。
現在,他們終於可以深入到這艘世紀之謎的沈船中去找尋隨同巨輪壹並埋葬的財寶與秘密。
“第6次了,我們又來到泰坦尼克號的甲板上,深度2.5海裏,大約是3821公尺。潛水艇外面的水壓是每平方英寸3.5噸,窗的厚度是9英寸。要是破裂的話所有的人轉眼就沒有命了。……好了,就說到這兒。”洛威特結束了錄音,向另壹艘船上的打撈隊員納托下令:“我們就停在船員艙頂上。”
“是”
高度機械化、電子化的設備有時容易使人產生壹種幽閉恐怖癥的惡夢,如果發生意外,在12000英尺的水下是沒有獲救希望的。潛艇只要沈入2000英尺的深度以後,就進入了永恒的黑夜。從此向下,人的肉眼看見的完全是漆黑壹片。在這樣的環境裏,人無法進行直接的活動,唯壹的辦法是依靠機器人。
洛威特對著送話器布置機器人的行動:“聽著,和平二號,現在準備放‘鄧肯’,妳準備好了嗎?”
“是,準備放鄧肯。開始,放纜繩。”話筒裏傳來技術員的回答。
“放纜繩!”
“放纜繩。”
命令被傳送到每壹個技術人員處,接著,又將結果送回到洛威特—— “鄧肯出發,沿著船身運行。”
壹個紅色的如同放大了的甲殼蟲似的機器人被從潛水艇裏放了出來,它帶著壹根長長的控制電纜沈向那艘沈船的殘骸。
隨著話筒裏反饋的信息,可以看到機器人鄧肯運動的圖像。
“知道了。”洛威特沈著地下著口令:“繼續前進……下沈……從頭等艙入口進去,先在二層的接待廳和餐廳進行搜索。”
“明白。”
從電視攝像機裏所看到的黑白圖像清晰地將這艘郵輪的每壹個部分傳送到潛艇裏。屏幕上,可以看到泰坦尼克號和冰山相撞造成的破殘傷口,從右舷的艄尖直到船殼的下方300來英尺的第三鍋爐室。而船頭吃水線下張著嘴的壹個個大窟窿則是許多鍋爐粉碎性沖擊所造成的,它們從船中心開始掙脫,撞碎壹層層壁艙,最後壹個個沖進大海。
“到了,往前……往左,往左,往左……”隨著洛威特的指令,技術員重復著命令,同時操縱著機器人鄧肯。機器人準確地按照技術員的指令行動著……
“鄧肯正在行動……順著樓梯拐到底……”洛威特盯著電視屏幕上的每壹步行動:“好,繼續下到B層,這是A層。”
機器人似乎遇到什麽問題,路易提醒道:“還得放纜繩。”
“到了,進去,進去……”洛威特禁不住喊了起來。
路易也興奮地大叫“好啦!”
鏡頭裏的門框只剩下被銹蝕的殘破的雕花門飾,燈光僅能把這殘留的部分照亮,仿佛張開的大口中露出幾顆牙齒,而門框裏面則是黑色的隱秘世界。
在船中裏,壹件衣服旁邊,有壹副僅剩壹個鏡片的眼鏡,不知他的主人是否得以幸免於難。
燈光照亮的另壹個物件卻使人不忍註視,那是壹個洋娃娃,它的半個身體被埋在海底的泥沙裏。當燈光移動時,由於光線的作用,使人覺得它的眼睛在眨動。令人毛骨悚然。
“留神門框……門框……留神……留神!”洛威特連聲地喊著,他真怕在這壹刻會發生什麽問題。
“知道,我看見了。壹切順利,放心吧!”路易穩穩地控制著鄧肯,他安慰著頭兒。
洛威特不可能放心,他仿佛跟著機器人壹樣,嘴裏不時地下著口令:“好,好,拐彎,拐彎,留神,別撞上墻。”
“知道了,頭兒。”
技術員報告:“已經到了鋼琴這兒了。”
壹架鋼琴,海水已經把它的琴鍵全部腐蝕了,但是它的骨架還完整地留在那裏。機器人從它的身邊遊過,人們似乎還聽到它的鳴響……
“繼續往前。”洛威特毫不猶豫地下達指令。機器人按照他的命令在這死寂的世界裏行走。
深海潛艇燈光發出的明亮光帶劃破這永恒的黑夜。光帶兩側鄰近的地方突然變成藍黑色,但是在光帶直接照耀下,浮遊生物卻反射出光芒。從嘹望孔裏看去,可以隱約看到潛艇下面大西洋底部最高沈積層的紅色淤泥。
這裏看不見什麽生物,然而卻有證據證明並非如此。沈積層上海底居民留下的婉蜒曲折的痕跡到處都有。妳可能認為這些痕跡最近留下的,但是大海善於騙人,深居海底的海蜘蛛、海參或者海星可能幾分鐘以前,也可能是在幾百年前留下的那些痕跡,因為構成深海沈積層的微生物動植物遺體是以每千年壹兩厘米的速度沈積起來的。
簡直不能想象,如果沒有機器人,在這樣深的水下,有誰能這樣輕松地漫步?當然,機器人沒有人類的浪漫,但是人類卻可以通過機器人來滿足自己的夢想。
眼前是壹同大廳的壁爐。在壁爐上擺著壹個鐘,現在,鐘的指針已經腐蝕殆盡,不知道為什麽鐘會被安放在壁爐上……
終於,鄧肯來到臥室的門口了。從畫面上,無法看出當年這裏的豪華,但是,這片寂靜的世界此時似乎響起了音樂聲……
“進來了,我們進入臥室了!”路易歡呼起來。
屋子裏似乎沒有受到大大的破壞,壹個大床還在靠墻的位置擺放,當然,那僅是壹個床的骨架而已。
洛威特終於放下心了,他大笑起來:“……霍克利的床!那個狗娘養的就睡在這兒。”
突然,洛威特發現了什麽,他急忙叫道:“停下,暫時停下。往右拐去……”
“發現什麽了?”路易不知道又有什麽發現。但顯然這裏絕不會有壹個活人的。
“那是衣櫃!靠近點兒……”
厚厚的海底沈積物使得人們已經很難準確地分辨它的外表形狀了,但是,從它擺放的位置和大約的形象,依舊可以確定它就是壹個衣櫃。衣櫃的門傾斜著,壓著壹個方形的物體。
“妳把櫥門搬開,”洛威特命令道,“小心,別弄破了。”
路易來到控制平臺,戴上遙控器,他的指揮下,鄧肯緩慢地漂浮到櫃櫥前,開始搬動櫥門。它的動作使得水底的沈積物被攪動了。
“好。掀開,掀開,停,掀,掀…放下……”
隨著洛威特的口令,路易移動著雙手,控制著鄧肯精確地完成著每壹個動作。
當櫥門搬開後,路易第壹個叫起來:“哦,乖乖,保險櫃!看見了嗎?頭兒!”
“我們發財了!”洛威特欣喜若狂。
1996年。大西洋,科研號船。
快艇飛快地駛向母船。
起重臂探向部船外,將機器人收回。機器人的下面吊著壹個網袋,裏面是他們此次行動的獵物。
“放,放好了,好了。”
保險櫃被放置在科研船上,打撈隊員圍著它高興得歡呼跳躍。
洛威特興奮地:“有收獲,鮑比。”
路易得意地:“暖,頭兒,妳說說,誰最棒?說呀,說呀!”
洛威特滿意地:“妳最棒,路易。”
路易盡管滿臉大胡子,但卻像個孩子似的大笑著、跳著、摟著洛威特親吻。
此時,洛威特真是誌得意滿了,他大喊壹聲:“鮑比,雪茄。”
所有的人都知道,洛威特的雪茄要等到打撈上那塊稀世之寶----“海洋之心”才吸。現在,他拿起了雪茄,說明他已經把“海洋之心”掌握在手心裏了。
路易從夥伴手裏接過香檳打開,氣泡灑向全體人員……
此時的洛威特,儼然壹代君主,氣度非凡。他沈住了氣,等壹切停當後,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下令:“把它打開!”
壹名隊員拿來電鋸,不到壹分鐘,保險櫃的合頁就被鋸斷了。壹條鏈子鉤住保險櫃的扶手,用力壹拉,保險櫃門應聲而開。
保險櫃裏流出腥臭的紅色泥水,那是腐爛的海洋生物的沈積物。洛威特伸手掏出壹把又壹把已經爛了的美金,又找到壹個文件夾——
這就是保險櫃裏的全部物品。
“鉆石沒在?”納托的話把所有人的感覺表達了出來。
達到沸點的熱情瞬間降到冰點。
“我說,頭兒——”路易的臉拉得好長,“我們這是進了寶山可出來兩手空空。”
“快關攝像機!”洛威特大吼壹聲,他此時的心情可想而知。
“頭兒,合夥人想知道情況。”鮑比喊了壹聲,把電話聽筒遞了過來。
洛威特拿起話筒:“餵,戴夫·貝利,妳好…沒在保險櫃…不,不用擔心,可能在別的地方……當然可能。……破地板縫、她母親的臥室,總會找著的。”
鮑比小聲插嘴道:“也許永遠找不到。”
洛威特沒有理睬他,依舊又對著聽筒:“……確實不大好找,再說……不過還有幾間屋子沒進去……得慢慢來,每間屋子都得仔細地找……”突然,他的目光集中在電視機屏幕上——
“請稍等……”洛威特把電話給了鮑比,來到桌子前。
那是壹個大的方形玻璃器皿,裏面放著從文件夾裏找出的壹張畫。壹名打撈隊員正在用水龍沖刷著畫上的淤泥。已經沖開的畫面上是壹個裸體女人的素描,……
鮑比對著電話:“他好象發現了什麽…”
這邊,洛威特急急地問:“那張保險公司提供的鉆石像片呢?”
鮑比忍不住了,他對話筒:“……等我的電話。”放下電話匆匆趕過去。
壹顆碩大的藍鉆石的照片,壹張女人裸體的素描畫像。
水的波紋蕩漾,將漣漪從畫面上搖過,仿佛畫在輕擺,人物欲飛……
在陽光的照射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照片上的每壹個細節。鉆石晶瑩,仿佛吸收了日月的精華,在光線的掃射下,每壹個棱面都閃爍出奪目的光芒。異彩流動,就停壹個有生命的精靈。相比之下,旁邊那幅保護在藥水裏不起眼的人體素描畫顯得如此的樸實無華,如果不仔細觀察。妳幾乎看不出它的真實年紀。那也是壹個近百年的遺物。畫的筆觸還顯得稚嫩,但是人物神態、明暗關系處理得卻是壹絲不茍。從畫中女人的表情上看,可以肯定,這是壹個初為模特的新手,但是她眼神中流露的幸福與滿足,卻表露了與畫家非同壹般的關系。最引人註目的是女郎胸前的那顆鉆石,它與照片上的鉆石完全相同。
1912年4月14日
這是畫上的日期。
底下的簽名:傑克·道森。
“天啊!”
洛威特壹聲驚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終於找到鉆石的下落了。
1996年美國。
麗莎·卡爾弗特今天特別忙,雖然只是打掃、整理房間,但也需要大半天時間。要知道,並不是總能有空閑的。奶奶的那些不知是什麽年代的東西把屋子塞得滿滿的。家裏只要有壹個這樣的老人,就不要想有幹凈的時候了。不過說老實話,麗莎對奶奶還是特別尊敬的,她有著不平常的歷史,可以說她簡直就是壹個世紀的見證!百歲高齡並沒有減弱她對生活的熱愛,只要看壹著她擺滿屋子的照片,就可以知道她那非凡的經歷。因此,對於屋子亂壹些,麗莎從沒有怨言,倒是奶奶覺得有點兒過意不去。此時,奶奶正壹個人在陽臺上擺弄她的那些陶土。她是壹個藝術家,麗莎不知道奶奶什麽時候學會的這套手藝,因為從奶奶的
家族來看,她是不會與這些東西為伍的。在奶奶身上有太多的謎,就連在費城的爸爸媽媽也不甚知曉。好在麗莎和現代青年女性壹樣,她們總是以自我為中心,不大關心外界,也確實,自己的事尚且忙不過來,哪有閑工夫管別人的事呢?對這壹代人來說,過去的壹切意味著陳舊與沒落,而在她們面前的則是無限美好的未來,那是屬於年輕人的。有時也可能需要知道壹點兒過去,可那至多是為了好奇與解悶;好在奶奶從不多言,這就使得麗莎樂得清靜。今天她要做的唯壹的壹件事就是:抓緊時間把屋子整理壹下。
奶奶有壹個習慣,不管多忙多亂,電視總是要開著的。現在,正是新聞節目時間,女播音員圓潤、甜美的聲音在屋子裏回蕩:“……尋寶專家布拉克·洛威特以搜索沈船、找尋黃金首飾而聞名……他租用俄國的潛艇,前往泰坦尼克號當年沈沒的地方去進行搜索。現在我們通過衛星與在大西洋的研究船科研號上的布拉克聯系上了,下面請聽我們對他的采訪……”
對這樣壹個已經是人所盡知的消息,麗莎興趣不大。她曾經想用她的審美觀去改造奶奶,但是最後以妥協告終。現在她似乎把已往的教訓全忘光了,依舊開始進行新壹輪的居室布置工作。物件與家具的擺設遠比那個什麽沈船重要多了,只要她不是在那條船上,這件事就與她沒有任何關系。要說絕對不關心也有些冤枉她了,她盡管在忙著自己的事,卻也偶爾掃壹眼電視機的屏幕。這主要是想看看何時新聞結束,她可以轉換至到音樂頻道。
陽臺上的奶奶在專心地進行創作,陶土在轉盤上旋轉,奶奶那雙布滿筋絡的手靈巧地控制著陶上的形狀。有時,麗莎真有點兒想不明白,這種靈巧的事情為什麽她卻做不來?現在,要是麗莎在奶奶身旁的話就會發現,奶奶顯然心不在焉,因為陶罐的形狀遠不及已往做的精巧,飽經滄桑的臉上壹派若有所思的神情使得那雙仍不失魅力的眼睛變得深邃了。
“餵,布拉克——”看來衛星已經接通了,播音員的聲音變得興奮起來。
“妳好!特蕾茜!大家都知道泰坦尼克號的事,那些故事可以說是耳熟能詳了。例如,當船沈的時候,樂隊依舊不斷地奏著《秋天》和《上帝離妳更近》等曲子……但是……”
也許是麗莎搬動東西幹擾了電視的聲音,在老人耳朵裏,話語有些斷斷續續:“……我們還想知道壹些不為人知的故事。”洛威特的聲音通過衛星在電視裏傳了出來,“船艙裏鎖著很多的秘密……所以我們潛到前人從未到過的地方。”
老人的眼神越來越專註,那幾乎超越了壹個老人所能有的神采,只是可惜,麗莎並沒有看見這壹切……
“妳們的行動舉世矚目。”播音員特蕾茜適時地接過了布拉克的話頭,把采訪引入另壹個主題,“可是,妳們的行動也引起很大的爭議,有人說妳們是正當的,可也有很多人稱妳們是盜墓者,妳們是怎麽看的呢?”
“考古的人得盡可能挖掘古墓,否則他就無法深入研究……”
老人站起來說了壹句什麽,麗莎沒有聽見。老人走進屋裏,顯然,泰坦尼克引起了她的興趣,但是,她似乎對是不是盜墓並不在意,因為她根本沒有去聽布拉克的辯論。
麗莎發現奶奶站了起來,忙過來:“您說什麽?”
“開大聲壹點兒,孩子”老人說。
電視上,布拉克在回答:“我在學校裏學過博物館學,受過特別訓練,我會把找到的遺物妥善保管的。”他顯然是在叉開話題,“請看壹下今天我們的發現吧,這是壹張圖畫。”
電視鏡頭轉向布拉克,然後搖向他身前的那幅女人人體素描。
“這是在海底留存了84年的紙張。”布拉克驕傲地說。“我們的隊員將它完整地保留下來了。這兒還有作者的簽名,字跡非常清楚……或者……”他又不無諷刺地補充道:“難道說應該讓它永遠……長埋海底?”
老人的雙眼此時迷蒙了,仿佛壹場春雨漸漸瀝瀝灑過大地,潤物細無聲;又像霧起山谷,朦朧而飄渺……
電視鏡頭似乎在畫上停滯了,久久不肯移開。於是,我們在鏡頭的指引下,將目光從畫上那個年輕女子的臉開始向她的全身移動。她半躺著,赤裸的身軀無半點遮掩,微偏的頭恰好將頸下那顆碩大的鉆石項鏈展示出來;鉆石鑲嵌在壹對高聳的乳房中間,就像兩座山峰間的壹汛泉水。盡管是素描,但是,似乎可以看得出肌膚的色彩,感覺得到它的質感——白如雪、柔似綿,尤其是那雙眼睛,帶有壹種滿足與驚喜參半的神情,使得這張素描成為壹幅傳神之作。
這張名不見經傳的作品給人壹種妖冶的美,使人們的註意力集中在畫中女人的雙眸,進而將人們帶入壹種如夢如幻的境界……
“上帝啊!”電視機前,老人壹聲輕呼,給這撲朔迷離的沈船尋寶的故事又增添了壹絲懸念。
1996年。大西洋。科研號。
布拉克·洛威特為第壹步的打撈成功而歡欣鼓舞,唯壹令人不解的是那張84年前的素描,在海底經過如此長時間的浸泡,居然完整如新,使得專家們大為困惑。他們把此解釋為深海底下缺乏危害性的微生物,底層海水含鹽量或鹽的濃度低,深水水溫差不多到冰點,還有含氧低等等,所以海底的東西腐蝕慢……這壹切解釋只是人們的主觀猜測,因此,洛威特不敢完全相信。因為對於打撈沈船的寶藏來說,成功的概率是極低的,這不僅在於技術難度大,更重要的是信息的及時與判斷的準確。否則,人人都可以靠打撈沈船發財,那還有什麽沈船可供打撈呢?要確定沈船的位置、沈船所裝的物品、沈船海域的地形與深度、是否曾經 有人進行過打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