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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科學家也有飯圈…

近段時間雖然宅在家焦頭爛額地寫論文,但偶爾也會刷刷社交網絡。

好家夥,才幾天沒看,就都看不懂了:什麽同人、飯圈、CP粉之類的,壹頭霧水。

本著不與廣大網民脫節的態度,抽空查了查相關內容,感慨現在年輕人的娛樂方式跟我們八零後這批人大不相同了;且現在本人又進入了“科研圈”,愈發感到時光荏苒,歲月惆悵。

此時我忽然開了個腦洞:假如科學家跟流量明星壹樣,也有飯圈的話,該會是怎樣的光景?

所以暫時將我眼睛閉了起來…

我再壹睜眼,發現自己坐在了觀眾席裏,而現場正在錄制《余璐有約》。

臺上牛頓院士正在接受知名主持人余璐的訪談。

余璐:“牛院士您38歲就評上大不列顛科學院院士,是目前國內最年輕的院士。您有什麽秘訣告訴在座的各位‘牛肉飯’們嗎?”

還沒等牛頓開口,臺下就有人大喊起來:“我們不是‘牛肉飯’,我們是‘牛肉粉’!牛院士我們永遠愛妳!”

接著另壹撥人嚷嚷起來:“妳丫地再說‘牛肉粉’?會長都定了,都叫‘牛肉飯’,信不信舉報妳?”

對方不服輸:“來啊!來啊!舉報啊!傷害吧!誰慫誰孫子!”

余璐見開始錄制就出現這種狀況,又氣又著急,故作鎮定道:“大家靜壹靜。我們還是聽聽牛院士怎麽說。”

牛頓:“看見年輕人這麽熱情,我就講講我的看法。首先,我覺得無論是‘牛肉飯’還是‘牛肉粉’,我希望大家都能和平相處。”

臺下觀眾開始舉起了各種應援用品,有大幅照片,有標語,有熒光棒,有橫幅,雙方又開始喊起來口號,震天動地,感人至深。

我作為“牛肉飯”的成員,也跟著人群起立呼喊起來。

牛頓:“大家心情我理解,謝謝大家。但是作為科學家,我還是希望妳們能更多的把時間和精力放在科研上。”

粉絲們開始安靜下來,訪談終於正常開展起來。

余璐:“謝謝牛院士的分享。我還聽他們說…”

牛頓:“誰說的?”

余璐:“不知道,就是據說。您和萊布尼茲、胡克、愛因斯坦被稱為‘科研四子’,您怎麽看待這個稱呼?”

牛頓面露不快,但還是應了幾句:“愛因斯坦我見過幾面聊過幾回,感覺他還是蠻厲害的。至於其他人,我就不了解了,不便評論。”

沒過多久,臺下的觀眾紛紛掏出手機。我的手機也響了,拿起來壹看,佩服現在的媒體工作者效率之高。

原來群裏面正在轉發壹篇名為《震驚!牛頓竟說不了解昔日科研男團兄弟?》,其中內容就是剛才牛頓和余璐的對話,然後再添油加醋地東拉西扯壹番寫就的壹篇公眾號文章。

群裏立馬炸了鍋,各種罵聲此起彼伏。

會長在群裏發話:“很顯然,這是壹起有組織有預謀的安替事件!大家壹定要保持警惕,遇到類似的博文網文不轉發不評論,直接舉報!”

於是大家在會長的指導下,以手機為武器,以網絡為戰場,立馬同黑粉們鬥爭了起來…

此時臺上還是壹如既往地進行著訪談:

余璐:“您戴著假發不熱嗎?”

牛頓:“不熱,還蠻舒服的。”

余璐:“真的嗎?我不信。”

牛頓:“…”

余璐:“聽說您的大作《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是被蘋果砸了壹下之後才有的靈感,是真的嗎?”

牛頓:“也不能這麽說。其實那個蘋果…”

牛肚還沒說完,余璐打斷了他:“那個蘋果後來吃了嗎?”

牛頓:“…我吃它幹嘛?”

余璐:“您應該嘗嘗,畢竟是智慧之果。好了,今天的訪談到此結束,謝謝牛院士的光臨!”

節目錄完後,臺下的粉絲紛紛上臺與牛頓合影,而且大部分還拿著壹本《自然哲學的數學原理》等著牛頓簽名。

這之後網絡上開始了各種熱搜話題:#牛頓與科研四子分裂#、#牛肉飯還是牛肉粉#、#牛頓安替事件#、#牛頓吃沒吃蘋果#…

從此我除了作為粉絲參與了各種線上線下的周邊應援、打榜沖榜、大戰黑粉之外,後來竟然發現原來我還是牛頓之前課題組的延期博士生!原來我還是個嫡系粉絲!

這天,我們課題老板做東請了牛頓和全課題組成員到城裏最有名的館子吃飯。

酒過三巡,老板發話了:“很高興我們課題組出了壹位院士!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唉,為師也慚愧啊,眼瞅著‘泰晤士學者’的申報到最後壹年了,若是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啰!這壹次牛院士要幫幫老師我啊。”

牛頓趕緊握著老板的手說:“老師您放心,今天只要酒喝到位了,什麽都好說。來,幹壹杯!等我回倫敦了我就找找大不列顛科學院的領導說說。”

酒桌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不知又酒過了幾巡,老板指了指我,道:“半鮮啊,妳都已經延期兩年了,今年怎麽也得畢業找工作了。有什麽意向去處了嗎?”

我羞紅了臉回道:“還…沒有…”

老板:“妳看看妳,壹點都不上心。當心成課題組的‘老大難’問題戶!不過今天妳也真是走運,妳大師兄牛院士的實驗室今年要招好幾個博後,要不妳去鍛煉鍛煉?”

我聽到能去牛院士實驗室做博後,趕緊端起酒杯,給牛頓敬酒到:“大師兄是我們的榜樣,是我們人生迷茫時的燈塔,是我們事業航船上的船長,是拉動我們不斷前進的火車頭!感謝老師、感謝牛院士,我壹定幹出壹番成績,為課題組爭光!”說完,我壹口氣生吞了那杯酒。

牛頓見狀,笑了起來,道:“半鮮啊,我之前聽老師說妳是老黃牛型的學生,天天只知道悶頭做實驗寫paper。但今天壹見,我覺得並不是這樣,倒是滿嘴順口溜,大有可為啊!但是大師兄我也好告訴妳壹點人生的經驗,做科研靠拍馬屁是不行的,關鍵還是要能坐冷板凳、能踏踏實實做研究。待會妳把簡歷發我郵箱,博後的事沒問題!”

席間再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之後又陸陸續續地聊了些家長裏短、憶苦思甜的事情。

最後壹杯喝完後,老板提議道:“來,我們跟牛院士壹起合個影!”

大夥兒呼啦站好後,至於老板和牛頓誰站最中間,發生壹了番討論。

老板:“牛院士是我們課題組的驕傲,當站在中間!”

牛頓:“哪裏哪裏!老師您是老師,是長者,您應當站在中間!”

老板:“哪兒的話!現在牛院士是在下的老師,人才帽子的事還得麻煩妳…哈哈!”

幾番推辭之後,牛頓站在了中間,拍下了這難忘的時光。

過了幾天,粉絲群裏又開始活動起來。

會長@了我:“半鮮,妳怎麽回事,應援的方案還沒做好嗎?牛院士的學術報告後天就開始了!”

我看到這條消息,當時暴脾氣就起來了,心想:“我可是牛院士嫡系粉絲,即將去他老人家實驗室深造!妳們這群蝦兵蟹將芝麻綠豆算什麽東西?還什麽會長!還敢指揮我幹這幹那?!”

我當時就把課題組跟牛頓吃飯合影的照片發到了群裏。

不多時,滔滔江水般的馬屁呼嘯而來:

“半鮮可以啊,原來是牛院士課題組的!膜拜”

“半鮮牛肉飯C位!”

“半鮮yjjc,太羨慕了!”

會長也發話了:“dbq半鮮,策劃的事還是我自己來吧。後天學術報告能不能讓我坐前排啊?”

我當然不會給他機會,回了個:“gun”。

再後來,我在粉絲群裏面的地位越來越高,幾乎就是實際上的會長了。

有壹次我在群裏發號施令:“妳們以後發SCI論文的,壹定要引牛院士這幾篇最新的文章!把引用搞上去!”

然後底下又是壹通彩虹屁:

“認真拜讀中!”

“+1”

“壹定引用!”

“半鮮最棒!”

“zqsg”

“最愛半鮮,麽麽”然後壹個表情。

我忽然發現被人拍馬屁的感覺這麽爽,難怪有人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至理名言啊!

我正沈溺其中,忽然驚醒:手機有新消息。

打開壹看,老板發來的:“文章的圖還沒弄完?想不想畢業了?!”

我趕緊擦了擦桌上的口水,看著電腦上亂七八糟的的數據圖,像老黃牛壹樣忙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