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神偷》是導演的壹個半自傳體故事,主角是羅家四口和幾個富家女芳菲。總的來說,故事看起來有點老生常談,但還是能讓人感慨萬千。最大的原因是因為真情實感。
這個故事是根據羅啟銳自己的故事改編的。電影中的弟弟羅錦基是導演本人,大哥羅錦義的原型是導演英年早逝的哥哥。
那麽,弟弟羅錦基在故事中扮演了什麽角色呢?
他是故事的參與者、講述者、見證者。
參與者:小偷的具體化
“偷”本身並不是壹個光榮的動詞,可“偷”卻給恥辱增添了光環。
電影開頭是弟弟偷東西的情節,然後畫面變成我頭上的透明魚缸,從裏面可以看到世界。
在他的視角裏,世界就像壹幅古老的風景,壹切都隨著時間的倒影慢慢扭曲,而他所參與的,就像是自己的過去。
在《歲月的小偷》這個名字裏,歲月本身就是摸不著的東西,總是悄無聲息的逝去,而小偷是壹個具體的行動,是故事的參與者扮演的,真的很多。
把賊比作歲月,那麽弟弟其實就是具象的“歲月賊”。
我弟弟是個小偷。他從小調皮,聰明,但是有壹些壞習慣。
比如他面前的這張圖,他總是采取“偷”的動作,從偷魚缸,到偷猴子雕像,再到偷夜光杯,偷旗子。這些東西隱喻著“歲月”偷走的寶藏。
弟弟是“歲月神偷”的化身。故事中,除了用“偷”這個動作做比喻,其實還有很多旁證。
比如,當時對於底層的普通人來說,月餅是月餅黨的奢侈品,相當於現在的孩子用巨款做了壹件大人做的事。錢從哪裏來的?
是我弟弟故意在明星照片上模仿別人的簽名,然後把照片轉賣出去。
關於弟弟最喜歡的馮寶寶還有壹個有趣的故事,就是弟弟說長大了要娶馮寶寶,可是壹眨眼的功夫,他媽媽就取笑他,把老婆賣了。
這壹切意味著什麽?人大?
不,說明弟弟在事情的選擇上,也就是未來的選擇上,更傾向於成年人。就是以未來人的視角參與過去的記憶,把過去的歲月具體化到自己身上。
旁白:第壹人稱講故事
這是電影中最明顯的特點。弟弟是故事的參與者,但他也是故事的講述者。
影片以小弟的第壹人稱講述故事,以壹個旁觀者的視角,近乎畫外音的方式看待。
故事裏的羅家人物,每壹個都是什麽樣的性格,什麽樣的生活狀態,都是通過我弟弟的口說出來的。故事前半段,弟弟滿嘴懵懂,打鬧,笑點十足。
尤其是電影中,羅進生病後參加了壹場知識競賽,記憶力逐漸喪失,導致比賽失利。然後就有他弟弟講故事的畫面,他爸媽壹直在找人求解答。
在孩子懵懂的理解中,家長是在打聽這些問題的答案,但我們知道,他們不是在打聽這些話題,而是在打聽治療方法。
但這樣的時光,卻慢慢走遠了,“離開”成了他後半段故事的記憶,改變了他童年的原色。
那麽,誰走了?
第壹個離開的是芳菲。
我介紹芳菲的時候,弟弟提到弟弟喜歡芳菲,他也喜歡。這個時候,芳菲就是壹個大姐姐的人,他真的永遠在哥哥姐姐後面。
但當芳菲的家庭被發現後,底層的貧富差距變得格格不入,她下意識地遠離芳菲,連電話都不敢接。
臺風信號10的到來,也預示著屬於他們家的風暴即將開始,在這種情況下,兩個人離開。
壹個是我哥哥,另壹個是我奶奶。
羅錦衣的白血病,奶奶的衰老,讓這個原本貧窮卻溫暖的故事變了顏色。
電影裏沒有給奶奶的筆墨,但在奶奶給弟弟講的那段話裏,卻暗示著她在變老。羅錦衣的葬禮上沒有奶奶,也是壹個伏筆。
在這個過程中,奶奶要麽生病無法參加,要麽就不在了。當然,作為電影觀眾,她可能更喜歡前者。畢竟離開這裏是伴隨著弟弟的成長。如果奶奶算壹個,那壹定是在我哥之後。而羅錦衣死後幾年,他們的父親也去世了。
當然,除了我弟弟的親密角色離開的故事,還有兩個默默無聞的角色,壹個是馮寶寶,另壹個是在醫院裏的無名氏。
讓我們從馮寶寶開始。
馮寶寶在上世紀初是壹名童星,但她的壹生坎坷不平。10歲,她出國留學,圓了自己的求學夢。
弟弟講的是我六七十年代童年的故事,《夜行杯》是馮寶寶1961發行的作品。電影中有壹個夜光杯掉在魚缸裏的場景,似乎在暗示,在弟弟的故事線中,馮寶寶離開影視圈去讀書也是必然的結果。
再說了,醫院裏的無名氏。
弟弟和弟弟跟著媽媽去北方的時候,說是探親,但最後還是留在了醫院。窗外正在下雪。透過窗戶,他和弟弟清楚地聽到了呼救聲和淒厲的呼救聲。
後來就是醫生宣布對方送的太晚,救不回來的事實。
擔架上的身影甚至沒有看清他/她的臉,但他/她在雪地裏的血泊和死亡的聲音,讓弟弟清楚地意識到,死亡代表著徹底的離開和對未知的壹切恐懼。
證人:他是我哥哥的倒影。
為什麽弟弟是哥哥的倒影?
在整個故事中,他是惡作劇的代名詞,而他的哥哥則是鄰家孩子的絕佳形象。在哥哥的光環下,愛撒謊愛偷東西的弟弟很容易被忽視。
電影中,羅錦衣曾和初戀女友方菲提到“雙影彩虹”的概念,並聲稱壹條彩虹是另壹條彩虹的倒影,壹明壹暗,色序相反,這是多年來少有的。
結局中,這條雙影彩虹出現在弟弟和媽媽走過墓地之後。彩虹出現了,但是弟弟和哥哥壹樣,沒有看到,說明他自己也在裏面。
但這不足以證明他成為了哥哥的倒影,活得像哥哥。
所以,在故事裏,為了證明這個結論,做了無數的準備。
首先是任達華的父親三次詢問他在弟弟的學校裏學到了什麽。問題都是壹樣的:他今天教了什麽?用中文教什麽?英語呢?
但是弟弟的回答完全不壹樣。
第壹次:教中文和英文,中文教中文,英文教英文;
第二次:教中英文,中文教英文,英文教中文;
第三次:教語文和英語。中文教“唧唧歪歪,木蘭在家織,只為女人嘆息,問女人想什麽,問女人記什麽”等簡單的單詞和句子,英文教“男人,鍋,我是男人,這是鍋……”。
這三個答案,從小弟的角度來說,是進步的。起初,他是誠實的,無知的,真實的。然後,他開始意識到父親的詢問。只是順口說他爸不管答案是什麽,就換了,但最後還是老老實實把自己在學校教過的東西壹條壹條講了出來。這是他在哥哥的影響下思想上的成長和變化。
另外,弟弟把偷了兩次的那些東西扔掉,也是在向哥哥靠攏的壹個標誌。
在醫院裏,他跟哥哥學跨欄,然後坐在大樹下生悶氣,但壹眨眼的功夫,他就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壹件件拿出來,哄著羅錦衣,這是他第壹次丟棄。但此時,羅錦衣還在,棄之不成功。
羅錦衣走了之後,他聽信了奶奶曾經說過的話,把東西扔進了苦海,想把苦海填平,換取哥哥的歸來。這壹次,他的放棄成功了,卻沒有回到哥哥的團聚,卻證明了壹個道理:痛苦的海是無邊的,回頭是岸。
除了這些,故事中,弟弟放棄了小偷的行為,倒背如流地背了26個英文字母,進了哥哥參加考試的學校,跟哥哥學跨欄,唱著哥哥愛聽的《渴望自由》,向往哥哥說的雙彩虹,甚至長得跟哥哥壹模壹樣...這壹切都告訴我們壹件事,就是羅進死後,弟弟逐漸成為哥哥的倒影,活了下來。
他見證了哥哥從曇花壹現到黯然離世,也見證了他逐漸成為“另壹個人”的經歷。
年輕的時候,弟弟偷了很多東西,成了“時光大盜”,但他悄悄偷的,不僅僅是弟弟的歲月,還有他自己的時光。
於是,“等我長大了,我會變成妳”就成了小偷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