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黨後不久,八月,天氣很熱。我炊事班的戰友在用絞肉機加工肉餡的時候把手指弄斷了。公司讓我代替他餵豬。餵豬很辛苦,又臟又臭。總的來說,這是壹項考驗士兵品格的工作。有的人餵過壹段時間豬才入黨,有的人餵過豬才提拔幹部。我已經入黨了。什麽叫讓我餵豬?所以,即使在內部,也有我可能提幹部的說法。
我不太把這個放在心上,雖然我很希望提拔幹部,讓我永遠擺脫扁擔鐵鍬,徹底離開農村。但我知道自己的條件,年齡大,學歷不高,可能性很小。就在這個時候,我的二表哥王立祥和我的嫂子(我們家叫二姐)帶著他們的小侄子回宣化探親,路過北京,來公司看我。事先我也跟老鄉和戰友說了,不要說我可能做的事。我還沒做什麽,出去了就收不回來了。如果我做不到,會讓人笑話。然而老鄉們雖然語速很快,但還是把故事講了出來。太好了。他們回去跟我爸媽說,我在部隊幹得不錯,想升職,讓全家人都知道。
讓我很感動的是,哥哥嫂子來看我,連長張德友壹家也正好來探親。他壹定要請我哥嫂吃飯。張連長把軍隊管理得很好,他還擅長家務和做飯。我看到他帶來壹只雞,他自己宰了,用雞腿在滾燙的水裏滾,三下五除二,然後把雞毛拔幹凈。不壹會兒,壹整只白切雞就端上來了。什麽都不說,端上啤酒,嘿嘿。
到現在,每次回家探親,二哥二姐總會說起連長請吃飯的事。我二哥二姐進京期間,連長特意給我請了壹天假,陪他們去天安門廣場故宮玩了壹天。下圖是在天安門廣場故宮拍的合影:
讓我去餵豬,這是公司願景的負責人。這是我們以前的工作。邊修邊餵豬,比在農村老家餵豬舒服多了。最重要的是廚房的剩菜很多,100多個人的剩菜,湯和水,再用小刀把公司副業吃不完的各種蔬菜切碎,放在壹起,放在壹個非常大的鐵鍋裏煮,香味就出來了。如果人們餓了,他們就不能吃了。但是天氣熱,十幾頭豬早上打掃豬圈,早上煮豬食,下午上班前再沖洗豬圈,壹天餵三次,都不容易。我努力工作,工作太多,流汗太多,吃得太多。連隊炊事班的班長是壹位76歲的廣東軍人。雖然我是臨時來幫忙的,但他對我很好。我又臟又臭,不能和大家壹起吃。晚上總是洗個澡換好衣服才敢回班休息。所以我每頓飯都是等大家都吃完了才回食堂吃。班長每頓飯都給我留足了最好的菜。當然,肉總是最多的。時間不長,豬長肉,我長肉,明顯長胖了。分管後勤生活的副連長邵以正是個愛開玩笑的湖北武漢人。有壹天,他笑著問我:“壹班,我怎麽覺得妳屁股長得比豬還快?”壹句話,笑倒了身邊的人。
餵了兩個月的豬,真的有說我要升職的。部隊派人去我老家轉了,還通知我去體檢。特別是團裏後勤處的負責人還專門找我談話,明確告訴我要服從組織安排,要做好晉升後工作崗位可能變動的思想準備。我理解他所說的。我是我們排的技術員,排裏的技術幹部。這是壹個只有技術公司才有的職位。在壹個普通的建築公司,只有排長是幹部。看來我在通縣農機廠的學習沒有白費。其實不是這樣的,因為我可以在報紙上發表文章。升職後,我準備轉行做宣傳報道。等等,下命令,我就是軍官了。
我之前說過,我是個善變的人。我來了,壹切都會好的。看似是鐵定的事情,卻還是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結局。就在我們準備提拔的戰友在等待“委任狀”的時候,壹天晚上,壹個突如其來的通知讓壹堆人的命運發生了轉機:今後幹部不再從士兵中直接提拔,軍隊幹部必須從高校選拔。這壹批升職的不止我壹個。全團幾十個,我們連兩個。除了我,還有老板要提拔公司的科長,壹個76歲的江蘇兵。
咚咚咚咚咚。壹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涼涼的。
黨的十壹屆三中全會以後,我國的政治形勢發生了重大變化,軍隊也不例外。我們這群等著提拔的“準幹部”,成了這個大變革時期的試驗品。第壹次取消鐵道兵壹級宣傳隊,我趕上了。第二次,我不再從士兵中直接提拔幹部,我又趕上了。第三次百萬大裁軍,鐵路軍兵種被裁撤並入鐵道部,但我還是趕上了。當然,最終的軍改不是哪壹兩個人趕上的問題,而是鐵道兵全體官兵趕上的問題。這是後話。
沒有人能改變歷史的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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