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間,他們沿著人行道向前走去,邊走邊聊。
路過壹家歌舞廳的時候,孫美琪指著歌舞廳沖他道:“張哥,江邊現在也沒有什麽好玩的地方,不如妳請我進去跳會舞。”
家對張恒遠來說已經沒有多少吸引力,因此,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孫美琪,和孫美琪壹起走進那家名叫“麥樂星”的歌舞廳。
歌舞廳中霓虹閃爍,音樂如癡如醉,舞池裏的人們,成雙捉對,如癲似狂。
舞廳旁邊是壹長溜包廂,張恒遠對孫美琪說:“我們先休息壹會兒,喝壹會茶再跳舞。”
孫美琪說:“聽憑領導安排。”
張恒遠就對引導他們的服務員說:“麻煩幫忙找壹間包廂。”
女孩答應壹聲,繼續向前走,差不多在舞廳的盡頭找到了壹間包廂。
走進包廂後,他點了茶水,並特意給孫美琪點了女孩子都喜歡喝的八寶茶。
孫美琪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八寶粥,沖張恒遠說了聲:“謝謝。”邊說邊端起八寶茶,抿了壹小口,隨之打了壹個哈欠。
打完哈欠後,孫美琪眨巴了兩下美麗的大眼睛,沖他道:“對了,張哥,回去晚了,嫂子不會生氣吧?”
張恒遠訕訕壹笑,道:“沒事。”
說話的時候,張恒遠的眼睛不經意間瞥了孫美琪的胸部壹眼。
透過寬松的領口,正好可以看到孫美琪性感的蕾絲文胸,孫美琪圓潤飽滿的胸部,就好像兩個大椰子。
看到孫美琪圓潤飽滿的胸部,張恒遠不由想起新來的女局長夏冰的胸!
夏冰的胸部也特別豐滿,形狀也特別好看,只可惜那晚約會有點倉促,自己沒來得及好好欣賞。
“看什麽呢。”孫美琪發現張恒遠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胸前位置,壹陣嬌羞,臉上隨之升起壹抹紅暈。
“哦,沒看什麽。”張恒遠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把臉轉向另壹邊。
接下來是壹陣沈默,沈默過後,孫美琪沖張恒遠道:“張哥上大學的時候是不是就發表過兩篇小說?”
張恒遠道:“是的,上大學的時候沒事寫著玩的,沒想到被老師看中了,就幫忙投給了雜誌社,沒想到還被發表了。”
孫美琪不無恭維道:“這就是水平。”
張恒遠不無謙虛道:“什麽水平,也就是瞎貓碰著死耗子,機緣巧合罷了。”
“張哥,妳也太謙虛了,不瞞妳說,妳的那兩篇小說我都讀過,寫的真好,我非常喜歡。”
聽孫美琪說讀過自己上大學時候曾經發表的小說,張恒遠不由擡頭看了孫美琪壹眼,說:“那是信手寫的東西,不值壹提。”
孫美琪說:“張哥,妳是謙虛呢還是驕傲呢?說妳是謙虛吧,那麽好的小說妳說是信手寫的東西,要是認真寫,那還得了?”
張恒遠不禁大笑,說:“慚愧慚愧,我說錯了話,實在有點驕傲了。”
“妳的小說,我最喜歡的是妳發表在《都市文學》的那篇《親愛的,我在遠方等著妳》,感覺妳是在寫平凡人生中的壹些無奈,不知是哪位名家說的,現代社會可悲的地方,在於人類作為個體,被體制所淹沒,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人類都在進行著壹場連敵人都找不到的戰爭。我想妳的那個中篇,寫的就是這種個體人類對於體制的無可適從。這其實也是卡夫卡小說想要表達的。”
張恒遠不由得壹下子目瞪口呆,好像不認識地看著孫美琪。
確實,他的那個中篇小說通過主人公無序的活動,揭露的就是這樣的命題,人類對於自己創造出來的體制、制度的無奈。小說發表出來後,引起了壹定的反響,評論的文章也非常多,可真正說到點子上的,幾乎沒有。孫美琪三言兩語就點出了小說的根子,還真令他刮目相看。
接下來,他和孫美琪談起小說來,由小說又談到了文學。
讓張恒遠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他之前發表的文章,孫美琪都讀了,而且對於他的每壹篇小說,孫美琪都談了自己的感悟和體會,而且體會頗深。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自己誤會了孫美琪,孫美琪談得很內行,也很中肯,看得出,她有著很高的文學修養。
“張哥,我感覺,妳應該寫小說。”最後,孫美琪孩子氣地說,“從政和文學會有沖突的。”
張恒遠笑了起來,壹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好,只好說:“我這也算從政呀?”
也許是感覺到自己有些唐突,孫美琪顯得不好意思起來,說:“好了,不聊這些了,我們跳舞去。”邊說走到包廂中間的空地上,舒展了修長的腿臂,悠悠轉了壹圈,然後回到張恒遠身旁,擺擺手,向張恒遠做了壹個邀請的姿勢。
張恒遠不無調侃道:“我笨手笨腳的,哪裏跳得了?”
孫美琪:“不會跳就放謙虛點,跟我好好學嘛。”
張恒遠於是站起身來,走出包廂,隨著音樂,和孫美琪壹起滑進舞池中。
舒緩的音樂像水壹樣流淌,彩色的燈光下,孫美琪亭亭玉立,有若仙女,張恒遠壹把右手搭上孫美琪的腰間,就感覺到好像從內心深處泛出的輕微顫栗。
異性的芳香襲來,張恒遠瞬間有了如癡如醉的感覺,盡情體會著懷裏女人的溫軟和豐腴,體會著從生命的縱深悄悄滲透出來的激情和欲望,真想和這個女人壹起融化掉。
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和孫美琪就是兩片浮在海面的葉片,仿佛已失去了知覺,任憑音樂的海潮托舉著,推擁著,向沒有邊際的海之縱深蕩去……
第三天,張恒遠把寫好的文稿交到了馬紅春手中。
馬紅春正準備與崔學民壹起去河陽縣調研,接過文稿後,連看都沒看,隨手就裝進了公文包中,就和崔學民壹起去河陽縣調研去了。
直到兩天後,馬紅春才再次找到張恒遠,告訴張恒遠,論文寫的很好,他的那位朋友看後非常滿意,至於他那位朋友到底是誰,他依然沒說。
馬紅春不說,張恒遠也沒問,也不方便問。
和張恒遠聊了幾句文稿的事,馬紅春話鋒壹轉,告訴張恒遠,夏局長找他,讓他馬上去夏局長辦公室壹趟。
聽馬紅春說夏局長找自己,張恒遠心裏咯噔壹下,心頭突然升起壹縷不詳之感,心道:夏局長為什麽要找我?找我能有什麽事呢?該不會是因為那次在金都賓館的事情吧?如果是因為那晚上的事?我該怎麽辦呢?她又會怎樣對待呢?是繼續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還是給我施壓,讓我死守住那天晚上的秘密,不要把事情說出去呢?
想到這些,張恒遠的頭都大了,心裏隨之升起壹縷莫名的惶恐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