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走在這荒僻的田間小徑,路邊的雜草任風蹂躪,就像我壹樣漂泊他鄉,無處歸家,也只有那匹瘦骨如柴的老馬伴我左右,靜靜的馬蹄聲毫無生機,壹臉蓬頭的我,不斷的唉聲嘆息,在這片荒涼的古道前方,似乎總也望不到盡頭,這樣的流浪生活,沒有方向,沒有前進的步伐,只是走壹步算壹步。
我停留在壹刻垂垂老矣的樹下,我望著僅剩幾根脆弱的樹枝,早已失去了當初的花樣年華,黯淡無光,何來生機勃勃!盤繞在樹幹上的幾根枯藤,更是弱不禁風,完全看不到生命的影子,何時的它生命力如此旺盛,迅速的攀爬,緊緊的纏繞……哎,這是歲月的流逝,是風雨的摧殘,我已步入黃昏,沖刷了淡淡的日暮,落日下,烏鴉的叫聲劃破天空,如此孤寂而尖利,雖顯幾分生機,卻這般刺耳。
遠處裊裊升起的炊煙,不禁令我邁開了腳步,耳邊逐漸響起壹陣流水聲,山上的溪流靜靜流淌著,水流滑過石頭,激起浪花,溪上架著壹座木橋,木板顯得凹凸不平,異常簡陋,卻不由得讓人享受著自然之美,這是上天為世界勾勒的壹筆天然色彩!溪水嘩嘩的流著,如此自由歡暢,如此無憂無慮,沒有任何煩惱,活得自在,在這壹刻,我的心深深安靜了籠罩著世界般的靜謐,是壹種淡淡的釋然……
忽而,飄來壹股竹飯香,淡淡的滋味,清香中帶著壹股馥郁,暗黃的窗紙上映著跳躍的燭光,屋內的蒸汽蓋上壹層灰霧,壹家三口歡樂的笑聲刺中了我的心,有家人的陪伴,互相依偎……孤身立在門外的我,不禁壹陣冷笑,上天如此不公,留我壹人,形單影只,唯壹的是身邊的老馬,總也透不出壹絲溫度。我的魂,又歸於何處……
暗淡的西方,只剩下壹抹殘霞,更顯淒涼,這樣的天快令我喘不過氣,風更是刺骨的冷,我那冰冷的心再也不留有壹絲熱度。我拉著老馬壹步壹步踉踉蹌蹌的向前走去,也許這壹生只有與它***度,它倒是不離不棄,我這斷腸人的明天壹片迷茫,最後也只剩下壹堆殘骨……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不要問我從哪裏來,也不要問我去到那裏,因為前途壹片茫茫。
流浪、流浪,流浪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