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講述的是29歲的日本記者伊藤詩織在2015年壹次工作晚餐中被時任東京廣播公司華盛頓分社社長,安倍晉三傳記的作者山口敬之灌醉並帶回酒店強奸,事後予以否認。伊藤詩織用兩年時間進行反抗,最終使得日本對於強奸罪的刑期短於盜竊罪的故事。紀錄片以日本視角反映了壹個全球有關女性的話題,女性的社會地位看似在不斷提升的背後,在某些禁忌的話題之中,女性的社會地位壹直都處於被封閉的狀態。日本的性文化算是開放的,大街小巷在看得到的地方,擺出的性話題是直擊視野範圍的。在強奸罪的定義上,概念是有些模糊的。“拒絕就是同意”,掙紮與喊叫是毫無力量的反抗。片中提到,在日本成長的女性,從出生到國中到高中再到大學百分之八十的女性都是遭遇過性侵的,性侵是強奸的另壹種委婉表達。作為女性是沒有人敢於站出來來公然揭開自己傷疤的,她們認為這是恥辱的事情。伊藤詩織在反抗的過程中試圖去報警但警方給出的理由是強奸證據不足,每壹個報案的女性都要對警察陳述甚至是用人偶演示被害的全過程,警察大部分都是男性,這也是很多女性被害而選擇沈默的原因。不想再去回憶被害的過程再去重創心靈第二次。詩織在報案無果後選擇向公眾公開這件事,公開之後的群眾反應壹度讓她陷入痛苦之中,認為她作為公眾人物把這樣恥辱的事情公之於眾是錯誤可恥的。國會中的女性議員甚至認為詩織可笑的行為是有害於山口敬之的。馬丁路德金曾說過“時代最大的悲哀,不是壞人的喧囂,而是好人的沈默”。揭露本身就是壹種反抗,而詩織公開的談論也是在喚醒更多沈默的受害者,被社會道德捆綁的女性。
看完之後,我不禁想起了性侵題材壹直都存在,韓國的人性大片《熔爐》也好,《素媛》也罷。均改編自真實的事件,可是結局都是充滿了無可奈何的。讓人惋惜受害者的同時充滿了憤怒卻無處泄憤。對於普通人來說,法律是唯壹的保障,可是當法律都不能如自己所想保護自己的時候,作為普通人只能選擇閉口不言,啞巴吃黃連。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世人都說這是最好的時代,可時代賦予女性和兒童所受到的傷害卻是有待完善的。當性侵從真實變成電影,再從電影回歸到《日本之恥》的真實記錄的時候,我們看到了女性的社會地位是要自己去爭取的,因為不完美,所以存在也賦予了真實的意義。雖然惡人依舊沒有得到相應的報應,可是法律做出的微小改變在某種程度上保護了所有的女性。讓為所欲為者有所約束,有所忌憚。
回顧上半年的重大事件,性侵,疫苗是兩個不可逃開的話題。19歲甘肅女生的跳樓事件,引起大眾壹片喧嘩和聲討之後,壹切都歸於平靜,面對施暴者,總是在法網之外,因為證據不足而不能得到相應的罪行。可是真正可怕的是社會輿論和家庭對於受害者的內心指導。在《房思琪的初戀樂園》壹書當中寫到:他發現社會對性的禁忌感太方便了,強暴壹個女生,全世界都覺得是她自己的錯,連她都覺得是自己的錯。在被性侵之後,受害者思琪嘗試去問媽媽:為什麽我們家裏沒有性教育?媽媽的回答是:什麽是性教育?性教育是給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謂教育不就是這樣嗎?媽媽的回答讓思琪不敢再說,教育就這樣把孩子推向了沼澤的邊緣,最終思琪再忍受了五年的性侵,八年的痛苦寫出自己的經歷之後。26歲的林奕含選擇離開人世,在生前的最後壹次采訪中,她說:房思琪式的強暴壹直都存在,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甚至在我說話的此刻依舊在發生。我並不期望我的壹本書能夠改變這樣的局面。聽到這樣壹段話的時候,腦海裏浮現了魯迅先生的壹句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不爭憤怒的是在法律面前的無可奈何。對於林奕含來說,記錄本身就反抗了。作為不幸中的幸存者,我們除了引以為戒和為其痛心傷感之外好似能做的微乎其微。2017年4月,林奕含離開了。2018年6月,19歲的甘肅女孩帶著痛苦和無奈再次離開。是的,關於性侵,恥辱壹直都在上演著。只是希望我們社會對於性的禁忌感在經歷過血的教訓後可以清醒,不要再讓施暴者感到如此方便了!希望家庭的教育不再是沈默,讓受苦的人閉嘴,亦或是當作教訓了!沒有犯錯,就不該讓受苦的人選擇沈默!這種沈默,只會加速壞人的喧囂和好人的痛苦,心靈的家園被摧毀依然可以重建,只是作為這世間的幸存者,我們每壹個人都應該去給被害者施以最大的鼓勵去捍衛自己的權利而不是用羞辱和憐憫的目光將她們壹步步推向死亡的墳墓!
《日本之恥》存在於每壹分沈默中,那是人性灰暗地帶的恥辱,壹直都在禁忌,被揭露的也最終歸於沈默,願這份難言的恥辱有壹天可以沈默在尖叫爭取屬於自己的權益。當再提起性侵兩個字的時候,社會不再是痛惜和無奈,而是多了壹種法律不再讓施暴者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