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茨比”太多，哪本了不起?

雖然有大明星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擔綱、場面極盡上世紀“爵士年代”美國上流社會衣香鬢影紙醉金迷的華靡，來自好萊塢的電影版《了不起的蓋茨比》在中國大陸的票房表現依然有負預期，起碼沒能實現美版“小時代”對郭敬明執導《小時代》的逆襲。不過，這本早被列入百年來百種最佳英語小說、在中國讀者中流傳甚廣已成長銷書的美國文學經典借著大片引進公映東風，又躋身多個書店、網店的暢銷書排行榜。 不知這部問世於上世紀20年代的美國小說最早的中譯本何時出現，但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直至90年代再到現在，這本書從未在書店的書架和幾代文學青年的閱讀書單中缺席過，對不少寫作者也有潛移默化影響。所以，與其說這本書再度熱銷是搭著大片順風車，莫不如說它早已存在於讀者的英美文學必讀書備選之列，電影只不過給大家提了個醒。可是，令讀者無所適從的是，目前市面上可供選擇的《了不起的蓋茨比》的版本、譯本也太多了，集中擺放足以令人眼花繚亂。從比較早的《大人物蓋茨比》(遼寧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到人民文學出版社新近推出以電影海報為套裝封面的菲茨傑拉德代表作(三冊，含《了不起的蓋茨比》、《人間天堂》、《夜色溫柔》)，也有此前上海譯文出版社、譯林出版社、南海出版公司、上海三聯書店(譯者喬誌高，譯名“大亨小傳”)的眾多版本，譯者既有巫寧坤、喬誌高這樣的名家，也不乏陌生名字。 至於宣傳推廣，似乎不用了吧。這麽有名的作品，哪怕坊間有那麽多版本，隨機銷售的銷量可能也不會悲觀。差點忘了，年初曾被多位譯者質疑的果麥文化計劃出版的壹系列歐美經典重譯本譯者李繼宏，他譯的《了不起的蓋茨比》也適時面世，“迄今為止最優秀譯本”、“年輕天才翻譯家”等腰封文字仍自信滿滿，更富創意的是果麥微博上還曬出電影版《了不起的蓋茨比》導演巴茲·魯赫曼在中國參加首映式時手捧李譯版本新書做推薦狀和這位譯者的合影，不過，要是這位澳大利亞導演精通漢語且比對過這本書的其他中譯本還能有此結論，就更有說服力了。書中發生在上世紀20年代的那場“美國夢”，那個無奈又傷感的愛情故事，想必不會因同名電影下線而在觀眾、讀者心中就此終結。 這本書的中譯本肯定也還會在很長時間內在書店裏在網上壹本本地被買走被閱讀，更年輕的讀者也許還會被打動。讓文學的回歸文學，讓書重新成為書，讓好的譯本被最大限度地傳播，這或許才是更該令出版人和譯者欣慰的吧。想起前不久流傳的壹個笑話，壹個女孩和男友去看電影院看《了不起的蓋茨比》，走出影院時她抱怨:還以為是拍比爾·蓋茨事跡的電影呢，妳這個騙子。試問，為比爾·蓋茨買票進場的觀眾就算增加了票房又有什麽值得院線慶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