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回歸祖國後,蔣介石在大陸大打內戰,大陸的經濟危機也波及到了臺灣,島內通貨膨脹,物價飛漲,臺灣光復僅壹年,臺灣物價漲了100倍。臺灣中小企業在國民黨官僚資本的劫奪下,紛紛破產倒閉。加之農業歉收,致使當時臺灣600多萬人口中,有近三分之二的人貧困交加,饑寒交迫,人民怨聲載道。
日本殖民者對臺灣人民進行了長達半個世紀的統治,給臺灣人民帶來了無窮的災難。老百姓們原以為臺灣回到祖國懷抱,可以揚眉吐氣過幾天舒心日子。哪知他們美好的願望很快就破滅了。人們對國民黨政府的態度,由歡迎變為失望,最後成為仇恨。這種仇恨的情緒,由壹件偶然的事情,點燃了全島人民的反抗怒火。
1946年10月25日,在臺灣光復壹年後,蔣介石來到臺灣,親自參加光復壹周年紀念會。雖然臺上眉飛色舞,意氣風發,但臺下卻反應冷淡。臺灣人民歡天喜地迎國軍的熱情早已在壹年的親身經歷中灰飛煙滅,跟大陸人民壹樣,他們“想中央,盼中央,中央來了更遭殃”。有人在舊總督府門前掛上壹幅“狗去肥豬來”的漫畫。臺灣大學的壹位教授對壹位美國記者說:“妳們美國人為什麽對日本人那樣寬宏大量,而對於我們臺灣卻如此殘酷?妳們只給日本扔了兩顆原子彈,卻給臺灣放下比兩顆原子彈厲害壹千倍的蔣介石。”光復壹年,臺灣人民的興奮變成了積怨,烏雲籠罩在整個臺灣島,反專制、反獨裁、爭民主的群眾運動壹觸即發,山雨欲來風滿樓。1947年2月27日下午,時近黃昏。臺北市南京西路天馬茶房。中年守寡、帶著壹兒壹女艱難度日的林江邁守在自己的煙攤旁,招徠顧客。突然,人群開始騷動,等林江邁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跑了,臺灣省專賣局專員葉得根帶著另外9名緝私隊員已將煙攤圍住。林江邁向緝私隊員解釋、哀求,均無濟於事。在拉扯中,壹名緝私隊員用槍托將林江邁打得頭破血流。憤怒的圍觀群眾與緝私隊員發生沖突,打傷了緝私員趙子健與警員張啟詳,緝私員傅學通向人群開槍,當場打死無辜市民陳文溪。
當天晚上,部分群眾擁到臺北市警察局和憲兵團,要求嚴懲兇手。28日上午,更多的市民圍攻了臺灣省專賣局。下午,約有四、五百名群眾來到行政長官公署,向行政長官陳儀請願,竟遭衛兵開槍射擊,當場打死數人。於是事態迅速擴大,遊行、示威、請願很快演化為大規模武裝沖突,壹場反獨裁、反專制、反暴行、爭民主、爭自治的運動在全市漫延。陳儀隨即宣布實行戒嚴,派出大批軍警在全市大街小巷巡邏。
臺北市民罷工、罷課、罷市,包圍行政長官公署、警察局、日產處理委員會、電臺等機關,放火燒掉臺北專賣分局,甚至開始搶劫軍用倉庫,釋放獄中囚犯,與軍警不斷發生流血沖突。起義民眾還通過電臺向全省廣播,控訴軍警的暴行,號召人民起來反抗。各地民眾聞風而動,群起響應,圍攻所在地機關、部門。由於當時國民黨剛剛接管臺灣,兵力不足,起義群眾很快控制了除高雄、基隆以外的所有地區,國民黨對整個臺灣省的形勢已失去控制。 1947年3月2日,臺北市民眾成立“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並隨後在各地成立分會,代表民眾就事件處理和臺灣的政治改革與行政長官公署交涉。陳儀也派人參加了這個委員會。1947年3月8日,委員會通過其宣傳部長王添丁起草的“三十二條要求”,包括實行地方自治、保障人民基本權益、廢除專賣制度、減免苛捐雜稅等條款,基本反映了臺灣各界人士要求民主和自治的合理願望。但是,隨著起義規模的不斷擴大,起義隊伍中也混進了壹些不良分子,包括與日本關系密切的地方紳士和流氓,他們將三十二條擴大為四十二條,增加了壹些不切實際甚至錯誤的主張,例如要求接管行政長官公署等,致使陳儀怒而撤出了派往委員會的代表,並加緊部署鎮壓行動。
早在1947年3月2日,陳儀見形勢不妙,就急電南京:“臺灣發生暴亂,已及全省,形勢危急,請速派國軍赴臺救援。”蔣介石接報,經與國民黨要員商量,均認定“二·二八起義”是“暴亂”,為防止事態擴大,必須采取果斷措施,進行鎮壓。蔣介石立即電令駐守上海的21軍火速乘船趕赴臺灣增援,並限令於8日前趕到。
1947年3月8日中午,21軍先頭部隊在基隆登陸。遭到起義群眾阻攔後,21軍竟在船上架起機槍向碼頭上的群眾掃射。9日,國民黨主力部隊在血洗基隆後,進駐臺北,與駐守在臺灣南部地區的國民黨“高雄要塞司令”彭孟緝聯手,對起義群眾進行大規模鎮壓。 雖然事件發生時的主要抗爭目標是將腐敗官僚趕出政府,但是由於國府遷移至臺灣初期,外省人大多居於主管或等級較高的職位在長官公署的科股長,專員以上的316名中層官員中,也只有17名臺籍人士,其余299名都是外省人或極少數的半山仔。因此將腐敗官僚趕出政府的訴求轉變成為打倒外省人的行動,甚至擴大事端以致於最後傷及無辜外省人。在事變期間,臺人不僅反抗公署,也有毆打傷害外省人之事,因此國軍登陸後,由於軍紀不佳,所以立即采取對臺人報復之行動。
事件爆發後,部分地區亦有臺***乘機介入,如臺中地區主導“三二事件”的謝雪紅和楊克煌。謝雪紅不僅利用示威群眾並召開市民大會,以全面接管臺中市的官方機構,更利用青年學生以武裝“二七部隊”組織,在處委會的議會路線之外,另辟壹條武裝路線。嘉義地區則自三月二日事件發生後,就顯現出與其他地方不同的特質。嘉義民眾與阿裏山鄒族原住民組成武裝隊伍,參加攻擊紅毛埤軍械庫及水上機場的軍事行動,惟參加者大半是臨時結合之民眾,亦有嘉義地區不少社會人士支持反抗行動。
在二二八事件中,直接的族群排斥對抗雖然激烈,不過有出現了不少不同族群之間互相施救的事例。外省籍學者,清華大學教授何兆武在建國中學擔任教師的時候經歷過二二八事件,他在臺大醫院住院時,曾受到醫院本省人護士的保護。 二·二八事件中犧牲受難者的詳細明確數目因發生年代久遠,加上國民政府的漠視,壹直都有所爭議。若引自若林正丈,他的估算數字是15,000人至28,000人。事實上由於種種原因,例如當時政府所主導的濫殺行動,很多沒有書面資料遺留,各界對二·二八事件確實的犧牲者人數,壹直有極不壹致的估算。從不到壹千人,壹直到十幾萬人不等。如Lai, Myers, and Wei所估算的數字是10,000以下。李喬則推估死亡人數為18,000人左右。傷亡人數估計值依統計的方法論不同而異,取中間數並沒有意義。至於向二·二八基金會申請賠償的有效案件,截至第119次董事會已審:2728件,其中成立2264件(死亡680件,失蹤179,羈押、徒刑等1405件),不成立464件。惟此補償案件數不等同於實際傷亡數字,原因有七項,在二二八基金會官網有詳細說明.....
若幹人士引用楊逸舟的著作《二二八民變》指出1960年行政院下令註銷十二萬有籍無人的戶籍,做為二·二八罹難人數的壹個參考數據。但是臺灣戶籍法規定申報過死亡就不再有戶籍,民法規定失蹤七年也能報死亡。所以這十二萬人,沒有壹個在二·二八事變當年被申報死亡或失蹤,才會十幾年後還有戶籍。而真正在二·二八當年罹難,申報過失蹤或死亡的人,都已除戶沒有戶籍,不會落在有籍無人的清單。所以所謂有籍無人,跟二·二八事變罹難人數無關。
二·二八事件死傷人數各方數字整理如下:楊亮功調查報告 死190人 傷1761人。白崇禧報告書 死傷1860人。《紐約時報》霍伯曼南京專電 死2200人。臺灣警備總司令部死3200人。保安司令部 死6300人。監察委員何漢文至少死7000至8000人。《紐約時報》記者杜爾曼?德丁專電 死1萬人。臺灣旅滬六團體1947年《臺灣事件報告書》 死1萬人以上。民政廳長蔣渭川1947年《二二八事件報告書》 死1萬7000人至1萬8000人。日本《朝日新聞》調查研究室 死1萬至數萬人。美國駐臺領事館副領事喬治柯爾死2萬多人。行政院官方調查報告 死1萬8000人至2萬8000人。 以下所列人物為臺灣二二八基金會所認定並公告的部分受難者列表,僅限於在二二八事件中及之後的屠殺行動中喪失生命或下落不明者,被捕入獄者則不記;由於該事件受難者過多,這裏只是較有名的人物,不完全具備代表性。並按照受難者姓氏教會羅馬字拼音順序排列。
蔣渭川:知名非武裝抗日人士蔣渭水的弟弟。當時國民黨派特務暗殺,蔣渭川僥幸逃過壹劫,但其女兒蔣巧雲遭到殺害。蔣渭川雖然還是與國民黨合作,但只是樣版,而且失去臺灣人的信任。
莊木火:瑞芳小學校長。
楊元丁:藝人伊能靜的外公,基隆市副議長,被軍人槍殺後踢入河中。
陳澄波:東京美術學校研究所畢業,畫家;時任嘉義市參議員,擔任和平使者去水上飛機場慰問國軍,卻被逮捕,未經審判公開槍斃於嘉義火車站前。
陳炘: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經濟學博士,“大公企業公司”創辦人;“二二八事件”後被警察帶走而遇害。
陳能通:淡水中學校長。
簡錦文:基隆要塞司令部軍醫,在軍中被殺。
盧園:淡水中學化學科教師。三芝北新莊田心仔人。訂婚當日早上,聽聞陳能通校長長女之哀求,出門查看校長而遭兩個持槍士兵射擊中彈。陸路封鎖,經淡水河以舢舨送雙連馬偕醫院救治,不治身亡。
顧尚泰:西醫。
廖進平:社會運動家。
許朝宗:藝人許效舜的祖父,八堵火車站副站長。
郭章垣:宜蘭醫院院長;遺言:“生離祖國,死歸祖國,死生天命,無想無念”。
郭守義:基隆名醫。
黃媽典:日占時代任樸子街長,事變時任臺南縣參議員;在新營被槍斃示眾。
李瑞峰:律師。
李瑞漢:曾任臺北律師公會會長。
李丹修:八堵火車站站長。
林連宗:臺灣前制憲國大代表、臺灣省參議員、臺灣省律師公會會長、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委員;“二二八事件”死難者。
林茂生:臺灣歷史上第1個哲學博士(1929年)和留美博士;曾於終戰後協助接收臺灣大學,並創辦《臺灣民報》;“二二八事件”後無故被捕,壹去不回。
藍燈旺:基隆社寮島居民。阮朝日:《臺灣新生報》總經理,“二二八事件”後在自宅被強行逮捕,從此失蹤。女兒阮美姝至今仍積極從事“二二八事件”研究,2002年三月十二日曾在屏東設立私人紀念館(阮朝日228紀念館),2007年六月紀念館經營結束,文物分為四部份,分別保存於臺北的臺灣神學院、臺南的真理大學麻豆分校、阮美姝228紀念室及施國政先生(阮朝日228紀念館執行長)。
黃阿統:淡水中學訓導主任。
施江南:醫學博士,京都帝國大學醫學部內科專攻。日占時期曾任臺北州議員、“皇民奉公會”中央本部參事、“臺灣奉公醫師團”本部理事。戰後曾任“臺北市醫師公會”副會長、“臺灣省科學振興會”主席。
宋斐如:臺北高等學校﹑北京大學經濟系畢業,行政長官公署惟1的1位做到1級單位副首長(教育處副處長)的臺籍高級官員,《人民導報》創辦人,“二二八事件”後在自宅被強行逮捕,從此失蹤。
湯德章:律師。1946年參選省參議員,被列為候補參議員。228事件爆發後,3月6日“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臺南市分會”成立,被推為治安組長。3月11日被捕,3月12日,湯德章被反綁懸吊刑求壹整夜,肋骨被槍托打斷,在遭受酷刑後,雙腕被反綁,背後插有書寫名字的木牌,押上卡車,繞行市街,然後押赴今日臺南市民生綠園(已更名為湯德章紀念公園)槍決。湯氏被槍決後,士兵不讓他的家人立即收屍,任其屍體暴露,經過家人壹再哀求,才準許以毛氈覆屍,但屍體仍不得立即移走。3月中旬,國府派國防部長白崇禧來臺“宣撫”。白氏來臺後,下令將被關在軍法看守所的所謂“二二八疑犯”,全部移送臺灣高等法院審理,結果高等法院的判決書下來----“湯德章無罪!”
王添燈:日占時期實業家,戰後曾任《人民導報》社長;“二二八事件”中被張慕陶的憲兵用汽油燒死。
王育霖:日占時期的律師,戰後曾任新竹地檢署檢察官;“二二八事件”中被秘密處死。
吳金鏈:《臺灣新生報》日文版總編輯。日占時期曾任《臺灣新民報》臺南支局長、宜蘭支局長,並曾任職於總社社會部、政治部。因刊登“二二八事件”之報道被害。
吳鴻麒:吳伯雄之伯父。戰後曾任臺灣高等法院推事;“二二八事件”中在法院被帶走,四、五天後,陳屍於南港坑道口。曾因判定壹件軍民糾紛,得罪壹位軍官而惹禍。
蕭朝金:日占時期牧師;“二二八事件”時出面交涉被捕青年,壹去不回,受盡酷刑後遭槍斃。
許錫謙:花蓮人。戰後參加三民主義青年團花蓮分團,擔任宣傳幹事及該團7名幹事之壹,“二二八事件”爆發後擔任“青年大同盟”總指揮,“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花蓮分會”成立後為該會重要幹部。後走避臺北,經當時官派花蓮縣長張文成及憲兵隊遊說其叔父勸說回鄉,於返回花蓮途中遭埋伏的軍憲人員捕殺。楊照的外祖父。
張七郎:醫師;曾任花蓮縣參議會議長、臺灣省制憲國代;“二二八事件”後,與其三弟張果仁醫師與長子張依仁被軍隊帶走,壹家三口均遭殺身之禍。後來證明是被當時的花蓮縣長張文成挾怨報復。其二子張依仁曾前往中國東北病院服務,醫治過蔣介石腹瀉。張依仁被搜身時,衣袋內有壹枚現職軍醫上尉證章,及蔣的親筆手條,才免去殺身之禍,後避居日本。當時,臺籍人士林頂立任職保密局,借職務之便,誣告張七郎。官派花蓮縣長張文成請廿壹師獨立團第五連連長董至成密裁張家。因張依仁特殊的遭遇,保密局南京站在此事爆發,震驚地方之後,指示臺灣調查站明確指出“張為壹良善之代表,未曾參與事變之活動,似此不分善惡而捕殺,今後公家之事何人敢為。”爾後,林頂立定居中臺灣安享天年至1980年。張文成下落不明,壹說他後來返回大陸。
潘木枝:醫生,免費醫治付不出醫藥費的窮人,救了蕭萬長在內的許多市民的生命,事變時任民選嘉義市參議會參議員,1947年3月25日與畫家陳澄波等多人沒有經過公開審判就被公開處決,兒子潘英哲死在不久後的清鄉掃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