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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衣調》

調詞/清咖

笙歌離亂,烽火幾季。血染黃沙,魂歸何處?

塞外,北風呼嘯,黃沙漫天,厚重的雲層,掩蓋邊塞淒冷的月,黑暗如幕布沈重地落下。八千士卒於沈默中,夜色行軍,帶著決絕,撲向敵營,廝殺聲震天。廝殺聲止後,只壹句“不教胡虜度關山”回蕩天地間。

知卿心,千裏寄寒衣;若功成,冠翎歸故裏。

關內,夜色闌珊,浮生早已歇下。葉瑯故鄉,其家燭光微亮,剪影搖晃,隱有織機的吱啞聲穿出。塞外不比關內,天氣厲害的很,北風猛烈,初冬未至便已是大雪紛紛,她要趕在入冬前,制好寒衣,為丈夫寄去。

問君歸期未有期,青絲成雪釵委地。黃泉碧落分兩地,獨留只影向誰依?

月光稀疏,溪水潺潺,時已至暮秋,溪水已是冰涼刺骨,可她不在乎,木槌壹下壹下落下,發出沈悶的聲響,搗著寒衣。突兀地,她身形壹踉蹌,木槌失去準頭,砸在水中,濺了壹身冰冷的溪水,寒冷深入骨髓,心中的痛苦如潮水般侵蝕著她,心像是空了壹半,生命中有重要的人離她而去了,她知道他離她而去了……淚,如斷線的珠子,不斷滾落,滴在寒衣上,滲透了進去。

她抱著寒衣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呆呆地看著自己縫制的寒衣,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忽然她狠狠地抹去了眼淚,神情堅毅,重新坐上織機。

她在寒衣上,繡上了壹行字“若今生不能相伴,來世再相惜。”這件寒衣,她還是要為他寄去,讓他穿著她新做的寒衣葬下,讓他的魂帶著她的情、淚、思念、傾訴……離去。

燭光微亮,剪影搖晃,織聲依舊……

“在下葉瑯,敢問姑娘芳名?”

“涵月姑娘留步,在下對姑娘傾慕已久。”

“別怕,有我,抓住我的手。”

“走,我保護妳,我帶妳逃出去。”

“涵月,跟我壹起走吧!”

“娘子!”

“胡人打來了,國不存家何存?我要去參軍。”

“等我,我壹定會回來的!”

……

數日後,邊關消息傳來,葉瑯將軍,帶領八千士卒奇襲胡營,以全軍傾覆的代價,殺敵兩萬,斬敵將首級,為大軍制造寶貴戰機,二十萬胡人盡滅。

消息傳至,葉瑯將軍家中燭光搖曳,卻無壹人。

幽林外,溪水潺潺,木槌沈悶的聲響,壹聲壹聲回蕩……

月光稀,誰還在搗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