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兵,之前《案件聚焦》裏,那起菲律賓人麻醉搶劫案聽說過嗎?”王強邊抽著煙邊和申紅兵聊了起來。
“那期我看了犯罪手法和犯罪過程沒有啥特別的,特別的是作案的嫌疑人,那些菲律賓人竟然是人妖,先靠色相吸引了被害人,然後趁機作案不過,電視上看那些人,乍壹看還真以為是女的。”
“我們中隊這壹批新收的罪犯就是電視上那幾個人妖。”
“啊!”申紅兵聽完差點將口中的那口茶噴了出來。
“不會吧?中隊長,他們應該送到女監啊,怎麽會送到我們這。”
“妳傻了吧,他們的外表雖然女性化特征明顯,但是他們的生理結構還是男的呀,不過我也是第壹次接觸這類罪犯,他們到中隊確實會成為壹個讓人心煩的問題,怎麽管理他們?語言問題還好辦,主要是日常管理,需不需要把它們單獨關押?還是把他們分散到犯群裏,分下去會不會產生其它問題?”王強說到這就不自覺地抓起了頭發,中年男人原本不多的幾根頭發,在焦慮地反復抓扯下,剩下的已經屈指可數。
面對這個新問題,王強召開了中隊會議,希望借著大夥的智慧研究出壹套可行性方案,這次這個會議開得是鴉雀無聲,大家都知道人妖管理是這所監獄建成以來遇到的“史詩級”難題,中隊長王強眼開這會開得尷尬,只能用眼神頻頻示意坐在角落裏的陶國慶,希望中隊的“老法師”能夠像以往壹樣站出來勇挑重擔。
陶國慶接收到了王強給他的信號,可這次他沒有像以往那樣立刻予以回應,陶國慶有了片刻的猶豫,管了幾十年的罪犯,各種性格,各種背景的在他手上基本上都滾過了壹遍,林子再大只要是個鳥,沒有陶國慶收復不了的,可問題如果連個鳥都不是呢?
這種非男非女,雌雄難辨還加上語言不通,生活方式迥異的罪犯,這個活接上手後,預想到的問題和困難,估計是以往的經驗解決不了的,王強見他“劃領子”劃了半天,陶國慶沒有表示,立馬也有點急了,當然畢竟是做領導的,有些話不能直接說破,於是在會上又開始繞來繞去的講道:“黨員同誌要勇挑重擔,這次是挑戰也是機遇,關系到中隊的榮譽等等”,例會的申紅兵按捺不住了,或許是出生牛犢不怕虎,或許是無知者無畏,申紅兵壹方面實在受不了中隊長王強的反復嘮叨,壹方面也覺得自己的英文水平在中隊裏算是首屈壹指的。對付這樣的特殊罪犯,他應該是責無旁貸的承擔下來,於是中隊長王強還在會上雲裏霧裏的繞他的圈子,申紅兵舉手站了起來。
“如果中隊相信我的話,這批菲律賓罪犯就放到我承包監組裏,我負責改造他們。”王強沒有料到,竟然是壹個剛來中隊不久的新警擔起了這份責任,不禁向申紅兵投來了贊許的目光,可王強並沒有立即答應申紅兵的請求,畢竟面對監獄壓在中隊的這副重擔,只能成功不能失敗,雖然申紅兵在中隊裏進步明顯,已經超越了和他壹批同時到監的年輕人,但這個任務完全脫手給他,心裏還是不踏實。但很快另壹個人的表態讓王強心中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我來幫助小申壹起管理,請中隊放心交給我們。”陶國慶的表態讓整個會議宛如撥雲見日,原本被陰霾般的沈默籠罩的會議室在壹瞬間變得輕松了起來,人們臉上露出了笑容,有的人拍了拍申紅兵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有的人趕忙給陶國慶遞上了壹根煙,有的人甚至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老陶和小申,壹老壹少互為ab角,我相信靠著小申這股子沖勁和老陶幾十年的管教經驗,我們壹定能完成監獄交給我們的這項課題。”會議在王強的反復稱贊和同誌們的壹致擁護中順利結束,無疑這又是壹次勝利的大會,壹次富有成果的大會,壹次人人滿意的大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