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粉絲追星不乏狂熱、奇葩行為,上演了壹幕幕鬧劇:前些年,某明星的女粉絲楊某輟學、舉債追星,導致父親跳海自殺,鬧劇變成悲劇,令人唏噓;
有壹次,在杭州蕭山機場,只為看壹眼自己的偶像,壹群年輕人硬生生將機場厚厚的玻璃防護欄擠碎,導致有無辜路人被碎玻璃劃傷;
4名中國粉絲購買和偶像同壹個航班的機票,在和偶像近距離接觸後,迅速下飛機並全額退票。
這壹系列匪夷所思的行為,直接導致機上所有乘客被迫重新安檢,航班嚴重延誤。
每次看到類似的追星行為,既無語又不解:這樣的追星,除了能給自己帶來短暫、稍縱即逝的快感、滿足感,還能有什麽好處?
追星,並非不可以,關鍵是要采取“高性價比”的追星方式。何為高性價比的追星方式? 能給自己的人生帶來最大幫助、最多好處的追星方式,就是高性價比的追星方式。
大作家契訶夫也追星,他剛開始最崇拜的作家是屠格涅夫,後來又把托爾斯泰當作自己的偶像。
1895年,契訶夫懷著朝聖般的心情,第壹次去拜見托爾斯泰。為了這次拜見,契訶夫煞費苦心。穿什麽衣服,打什麽領帶,穿哪雙靴子——就像每壹個粉絲去見偶像前的忐忑與興奮。
對此,俄羅斯作家、1933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蒲寧,在《契訶夫》壹文中有詳細記載:“契訶夫為了去見托爾斯泰,花了幾乎壹個鐘頭來決定穿什麽樣的褲子。他從臥室裏進進出出,壹會兒穿這條褲子,壹會兒又穿另壹條。
‘不,這條褲子窄得不像話!’他對我說,‘托爾斯泰會以為我是個下流作家。’於是他進去換了壹條,又走出來,笑著說,‘這壹條又寬得跟黑海壹樣!他會覺得我是個無賴……’”
蒲寧說:“契訶夫雖然尊敬很多人,卻不畏懼他們,他只畏懼托爾斯泰壹個人,就像人們害怕他們所熱愛的或者所崇拜的人壹樣。”
契訶夫崇拜托爾斯泰,追隨托爾斯泰。在托爾斯泰的影響下,他寫出了《好人》、《哥薩克》等壹系列優秀小說。
托爾斯泰非常欣賞契訶夫:“就技術而言,契訶夫高於我。我還想對妳說契訶夫的又壹個優點:像狄更斯、普希金等少數作家壹樣,他的作品可以反復重讀……”
1903年3月31日,是托爾斯泰與契訶夫的最後壹次見面,參加會面的還有高爾基。
托爾斯泰不無憂慮地對高爾基說:“我已經是老頭子了,也許無法理解今天的文學,但我以為它不是俄羅斯的。”
說罷,托爾斯泰轉過臉,對契訶夫說道:“而您,是俄羅斯的,完全是俄羅斯的。”
或許,托翁覺得這樣說不能完全表達他對契訶夫的喜愛,他緩緩站起來,微笑著擁抱了契訶夫。
導演李安的偶像,是瑞典電影大師英格瑪·伯格曼。他壹生導演過62部電影和170多場戲劇,曾先後4次獲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伍迪·艾倫稱:“伯格曼是自電影發明以來最偉大的電影藝術家。”
1974年,當18歲的李安第壹次看到伯格曼的電影《處女泉》時,他整個人呆住,立刻做的事情是:坐在原地,再看壹遍。
伯格曼的《處女泉》,給了李安澎湃的人生動力。37歲的時候,李安第壹部電影《推手》上映,壹舉拿下金馬獎,從此在電影路上披荊斬棘,闊步前進。
2006年,李安在《色戒》的籌備和拍攝中,情緒幾近崩潰。經過引薦,他得到伯格曼的允許,前往隱秘的法羅島與其會面。
當見到伯格曼時,年過半百、享譽世界的大導演李安,像個孩子壹樣,伏在80多歲的伯格曼肩上哭泣。
此後,李安順利完成了《色戒》的拍攝。2007年,伯格曼去世,享年89歲。萬裏之外,得知這壹消息的李安幾度哽咽,壹度停工。
每次提到伯格曼,他都會說:“我永遠不能跟他比,他是精神導師,永遠是我的精神導師。”
對於偶像是什麽,李安有著自己的解讀:“ 我覺得偶像就應該是精神導師。在妳靈魂深處無法安放、無法平靜時,偶像永遠給妳靈魂上的慰藉。 ”
2008年,13歲的新加坡小男孩兒斯庫林,把菲爾普斯作為自己的人生偶像。
在2016年裏約奧運會上,斯庫林和菲爾普斯同場競技,戰勝強大的菲爾普斯,奪得男子百米蝶泳決賽冠軍,並打破了菲爾普斯在這壹項目上的世界紀錄。
偶像,應該是壹座燈塔。當妳仿徨、迷茫的時候,看壹眼燈塔,找到乘風破浪的方向、增添披荊斬棘的力量,直到自己也成為壹座燈塔;
偶像,應該是壹面獵獵飄揚的旗幟,壹聲嘹亮高亢的號角,激勵著我們、指引著我們,成為偶像那樣的人,成為自己心目中理想的那個人,讓偶像也以自己“粉絲”的優秀為榮。
能夠給粉絲以激勵,讓粉絲越來越優秀,這樣的偶像才是優質偶像;
以偶像為目標,成為偶像、超越偶像,用牛掰的成績向偶像致敬,這才是優質粉絲,這才是超高性價比的追星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