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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10 2006-8-23 周三 鳳凰古城
奔走了這些日子,也該駐足歇歇了。於是,在鳳凰選擇了閑逛、讀書、看碟、發呆、聊天,不再去周圍景點遊玩,度幾日閑靜時光。
清早就被鼓聲和苗家姑娘的歌聲吵醒,但不想起,又繼續睡。苗家姑娘的歌聲很有特色,結尾的時候總是“喲—荷—外——”,在鳳凰的這幾日,這清亮的歌聲就壹直伴隨著我們。
起床後出門溜達著覓食,江北大多是燒烤,便過虹橋,馬路兩邊都有早點鋪,正打量著,遠遠聽見有人喊,壹轉頭,哈,小鄭她們正在路東那家,就過去壹起吃早點,油條很硬,豆漿很甜。約好晚上***進晚餐,品嘗壹下鳳凰的血粑鴨。
吃完分手,各逛各的。我跟佳佳從東到西、從南到北瞎轉悠,沱江南邊老街很熱鬧,路旁全是店鋪,銀器、玉器、姜糖、餐館、客棧、酒吧、苗族服飾,各色各樣,街上遊人如織,不時有當地人上前問坐不坐遊船,答曰:坐過了坐過了。其實哪裏坐過,只是昨晚聽小鄭她們說起這種農家私船只能在下遊行走,環境臟亂,就沒了興致。
路過天女宮,進去看,壁上壹段話,寒山問拾得:若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踐我、騙我,如何處之乎?拾得曰:只要忍他、讓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妳且看他。這段話以前也曾看過,但沒認真讀,今日進了佛門,心也沈靜,細細品讀,竟是有了另壹層感悟,就笑,好個“再過幾年妳且看他”,世事如浮雲,確是瞬息萬變呢,守住自己的心,才是最好吧。
沿街買了鳳凰手繪地圖,3元,按地圖從南門城樓走到西門城樓,再往北門城樓,也就是遊船碼頭了,與跳巖相鄰,過跳巖是東門城樓,流連片刻,沒找著東門樓,就順路回旅館了。轉了三小時,腳還是有點疼的。
在青年旅館的廳堂也就是酒吧歇息,很多書和碟,兩臺電腦,靠裏墻砌了個很大很寬的低臺,象塌塌米,鋪暗紅木板,有兩張床那麽大,臺中間是極低矮的小方桌,靠墻擺著許多墊子,可以作枕頭,塌塌米對面是臺電視。我抱本書靠在墊子上隨意翻看,不壹會倦意襲來,便沈沈睡去,醒時看時間,14:30,老板在電腦上玩 “大話西遊”,佳佳在看電視。
發了會呆,回房間取大茶杯和佳佳壹起看電視,在放《華英雄》,呵,老片了,打得挺熱鬧,看著鄭伊健扮酷,就笑。
佳佳看完電視,問我還出去逛不,我沒興致,便給她錢讓她自己溜達去。關了電視,開始寫筆記,酒吧裏很安靜,間或有人走動,遠處有苗歌傳來“喲—荷—外—”。。。。。
寫完筆記,佳佳也回來了,買了些燒烤在吃,我見天色尚早,就出門往東,去巷子裏逛。因不在沱江邊,巷子就顯得十分幽靜,客棧商鋪也少。攻略上說這條巷子通往公路,果然,盡頭是條公路,來往的車卷起滿天灰塵。往高處走去看沱江,又是另壹番景色,夕陽鋪滿了江面,橋洞裏有壹輪落日。
晚上與小鄭和小崔壹起合影、吃晚飯,鳳凰名菜血粑鴨、姜湯燉土雞、辣炒包菜、半斤糯米酒、半斤甜米酒,喝酒聊天,其樂融融。兩個女孩都很漂亮,小鄭沈穩幹練,遇事十分有主見。小崔天真活潑,跟孩子似的,看著她,就象看見壹顆晶瑩透亮的水晶。
夜深了,兩個女孩子明天就要回廣州,看著沱江上點點燈光,忽然有些惆悵,是鄉愁麽,可我是個幾乎沒有家鄉概念的人啊。是思念麽,我在思念著誰?
d11 2006-8-24 周四 鳳凰沈從文墓地
老街已經逛遍,那就去沈從文先生的墓地吧。
墓地處於沱江下遊的南華山,從虹橋南下去往東約1.5公裏,有很多人力車拉客過去,5元/人,農家遊船碼頭就在墓地邊。
沒叫車,漫步行去,和昨天下午去的巷子壹樣,比較幽靜,但路旁的餐館與客棧要多壹些,很多人力車來回穿梭,常常要側了身讓他們通行。
沿南華山腳上山,遊人不多,到半山時看見壹個老者坐在那,便猜想是不是很多攻略上提到的那個掃墓老人,遠遠地問他墓地在哪,他揚手說了句什麽,沒聽懂,就繼續上山,看見路旁有快空地,山壁上有字,上書“聽濤”、“翠柳”、“雲窟”,轉了幾圈也沒找見墓地,心有不甘,繼續向上尋,幾乎沒路了,很難走。上到半山,目光所及,壹片荒蕪,就想,墓地壹定不是在這了,在山頂的可能性更是小,否則不會不修路,也不會如此荒涼。
下山,路上恰好遇著當地向導帶著兩個遊客在說墓地,便跟著壹起走,呵,原來就是方才那老人坐的地方,老人見向導在與大家解說,就默默走開了。令我詫異的是沒有墳冢,只有壹塊五彩石,正面書: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認識我。碑背面是沈從文的姨妹張充和的撰聯:不折不從,星鬥其文;亦慈亦讓,赤子其人。看著碑文,回首再遙望山下靜靜流淌的沱江水,心中流過沈老的壹段文字“現在還有許多人生活在那個城市裏,我卻常常生活在那個小城過去給我的印象裏。”感慨唏噓之余,鄭重鞠躬。
回到旅館已是中午了,不想再出去逛,就找影碟來看,壹下午看了兩部,壹部是《阿茲卡班的囚徒》,喜歡哈利波特的朋友壹定知道這就是它的第三集了,另壹部是《教父》,很老的片子卻經久不衰。
看完碟已是不早,昨天與同宿舍的壹個小夥子說好今天壹起aa,還是那個三味居,還是那張桌子。點了些菜,要了壹斤糯米酒,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這兩年的行走中認識了很多人,或是背包客,或是同住青年旅館的,自然而然地就有壹種熟悉,有種親切。小夥子是江西人,漂在深圳,最近辭職出來旅行,酒量頗好,喝完壹斤又拿了半斤,之後小夥子還要繼續拿壹斤,說是人生難得壹知己,我估計糯米酒度數不高,該沒多大問題,勸阻不果也就罷了,現在想來有些後悔,不如直接再拿壹斤,那麽也許可以少喝中間那半斤,也就不會醉了,但世上沒有後悔藥,不是麽?
喝到興處,他開始訴說他在深圳的遭遇,我就說,不要要求別人去理解妳,人生的關鍵問題在於,當妳死去時,哪怕就是現在,妳反問自己是否有什麽遺憾,有什麽後悔,若基本沒有,那也就行了。喝到後來,都有些醉意,就說起女朋友,他露出內疚的神情,覺得為她付出太少,雖然也是真心愛她。我便讓他發短信回去,與其愧疚,不如行動。
晚上,兩個醉漢竟然十分清楚地aa付帳,並順利返回旅館,路上還約好等佳佳睡覺了就壹起去酒吧。結果到了旅館壹洗澡,擋不住的睡意襲來,便爬上上鋪睡覺了。半夜的時候被劇痛驚醒,喊佳佳開燈扶我,見地上壹大灘血,伸手摸頭上的痛處,壹手血,身上到處也痛,就去洗澡間沖,第壹遍沒沖幹凈血,就拿了毛巾又去沖,沖完擦凈用餐巾紙往傷口壹包,又爬上床繼續睡。咳,這該死的酒啊。。。。。。這該死的沒欄桿的上鋪啊。。。。。。
d12 2006-8-25 周五 鳳凰--懷化--武昌
上午覺得頭暈,或是因為失血過多吧,壹直睡到11點,起床就去縣醫院,在虹橋南,過橋直走,我乘了電動車,不遠,壹會就到了。上午照鏡子,傷口已經綻開,不再流血。醫生說來遲了,傷口已不新鮮,我吶吶地說不出話,縫針,下巴五針,打了局麻,眼角沒打麻藥,縫了兩針,醫生很負責,在我眼角將傷口認真對齊整,很痛,就跟縫了十幾針似的,我心裏默想著關羽刮骨療傷和劉伯承眼部手術的故事,竟也就不太覺得痛了。
縫好,敷好,再打了破傷風針,就算完了,我回到旅館,把醫藥費單子給老板,並告訴他得把上鋪裝上欄桿,他也沒說什麽,看了後就把錢數給我。
結完帳,得趕往懷化了,已經托了網友“坐看風雲時”買好晚上懷化-武昌的火車票,所以,得盡早趕到。
出旅館往東去,穿過巷子到公路,再往北不到100步有個停車場,是鳳凰去懷化的車站。25元/人,孩子也全票。
壹路上昏睡不已,車至懷化,大約3點多吧,下車後便慢慢往火車站行去,路上接到風雲的短信,但因為頭昏沒有回。這時再聯系上,約好在火車站旁的鐵道大廈見面。
我在短信上告訴風雲:鐵道大廈大廳裏,有個頭上打繃帶的,跟殘兵敗將似的人就是我了。沒過壹會,有個戴眼睛的幹練精神的男人進來,四下看看,見到我頭上的繃帶,便笑著走過來,握手、寒暄。風雲與我想象中不大壹樣,他以前時常來棋子玩,唱歌朗誦都很好,還主持過棋子與朗誦愛好者***同舉辦的“走過青春”文娛晚會,印象裏感覺他是個高高大大的、微胖的的男人。沒想到這麽瘦,文質彬彬、沈靜優雅。我們說起夢兒、小籮筐、小明以及許多網上認識的朋友,都很感慨。他5 點多還要趕車往廣州,沒聊太久,拿票給我就走了。下鋪201元,中鋪小孩143元。
見時間還早,就去街上隨便吃了些,左上牙有點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從上鋪摔下來碰著牙齒了,但沒時間檢查,就吃了兩碗牛肉面。飯後逛書市,買了本《達芬奇密碼》,準備在車上看。
22:30,火車出發,是空調列車,很幹凈,下鋪沒欄桿,怕再摔下或磕碰,就睡到中鋪了。全身都疼,尤其是左邊股骨與膝旁。
離開湘西了,離開鳳凰了,多說幾句吧。與麗江相比,我更喜歡鳳凰,也許是因為這裏的壹江清水,也許是因為這裏亮麗夜景,也許是因為湘西人的淳樸厚重,又或者是它在熙熙攘攘底下的沖淡閑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