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謹慎交友,並不是說不交朋友或朋友不重要。《詩經》曰:“朋友之意甚重。天下之達道五:君臣、父子、兄弟、夫妻而至朋友之交。故天子至於庶人,未有不須友以成者。”在孔聖人看來,從皇帝到普通老百姓,沒有不需要朋友就能成大事的人。《中庸》謂:“不信乎朋友,弗獲其上。”意思是,不取信於朋友,就不能獲得主上的知遇。而《孟子》更是將孔子、子路、曾子的遠大誌向跟朋友直接掛鉤:“朋友信之,孔子之誌也;車馬衣裘,與朋友***,子路之誌也;與朋友交而信,曾子之誌也。”在二十四史及諸多古人筆記中,演繹“交朋結友”的橋段可謂是車載鬥量。譬如《史記》中有“臣以為布衣之交尚不可欺,況大國乎?”“卒與相歡,為刎頸交。”等經典故事;《後漢書》中有“臣聞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世說新語》中有“山公與嵇、阮壹面,契若金蘭。”這種不因生死貴賤而改變信念、始終彼此相好才是古人眼中的“朋友”。
古人是這樣看待“朋友之義”的:莊子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交朋友”的基本要義。《周禮》視朋友之間的信任為人的優良品德之壹:“六行,五曰任,謂信於友也。”南宋理學家程頤認為“信近於義”:“因不失於相近,亦可尚也;因其近禮義而不失其親,亦可宗也。”就是說,因為朋友之間堅持恭信,而又不失於接近禮義,是可以尊崇的;因為恭信接近禮義,而又不失於親情,也是可以尊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