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伊斯蘭極端分子眼中,歐洲價值體系中的寬容是毫無價值的,而對諷刺伊斯蘭領袖和宗教先知予以寬容,更是不能容忍。諷刺宗教先知到底是否合適,在法國和歐洲本來是爭議性話題,但就法國法律規定而言卻是合法的。2011年11月,法國法庭就曾駁回兩個穆斯林團體的控訴,宣判《查理周刊》無罪。於是極端宗教主義者的邏輯就是:對於諷刺的寬容就是對信仰的褻瀆。另壹方面,歐盟也長期缺乏對恐怖分子給予還擊的有效手段,歐洲司法體系和監獄是給歐洲人準備的,完全不能震懾極端分子。
從另壹種現實看,歐洲的理想主義價值觀,並不能有效解決貧困問題。2011年歐債危機後,法國不得不采取財政緊縮,經濟增長幾乎為零,失業率從5%急劇攀升到現在10%多。多年來,法國政府在富裕和貧困城區采取的雙重標準政策進壹步加劇了貧困城區的經濟,治安,教育,社會保障狀況的惡化。許多來自貧困街區的青年人,不再相信法國的所謂「自由平等博愛」。有人靠小偷小摸甚至販毒為生,有些人則轉向宗教尋求解脫。而國際伊斯極端分子通過社交媒體灌輸極端思想就比較容易。伊斯蘭國直接用法語在社交媒體上招募聖戰分子,幕前在IS中的法國公民就有上千人。如同這兩名兇手壹樣,他們就是土生土長的法國人,但是他們是另壹個世界的法國人。
所以,這次血案就算是孤狼行動,但是必將產生歷史性的影響,法國和其他國家勢必對移民政策進行反思與變革,更可能修正寬容文化價值觀。極右翼政黨完全可能執掌若幹歐洲國家的政權,直接對本國政策改弦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