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學,通常又稱作王學、心學,是由明代大儒王陽明發展的儒家理學。元代以及明初以來流行的程頤朱熹壹派的理學強調格物以窮理,王陽明則繼承宋代陸九淵強調“心即是理”,即最高的道理不需外求,而從自己心裏即可得到。王陽明的主張為其學生們繼承並發揚光大,並以講會的形式傳播到民間,其中又以泰州學派(又被稱作左派王學)將其說法推向壹個極端,認為由於理存在於心中,因此“人人可以成堯舜”,即使不是讀書人的平民百姓、也可以成為聖人。王學這種“心即理”看法的發展,也影響了明朝晚期思想中對於情欲的正面主張和看法,由於心即理,因此人欲與天理,不再如朱熹所認為的那樣對立,因此是可以被正面接受的,這種主張的代表人物就是李贄。
“心外無物”、“心外無理”的心本論
“心者身下主宰,目雖視而所以視者,心也;耳雖聽而所以聽者,心也;口與四肢雖言動而所以言動者,心也”,“凡知覺處便是心”(《傳習錄》下)。“心”即“我的靈明”,“我的靈明便是天地鬼神的主宰”,“離卻我的靈明,便沒有天地鬼神萬物了”(同上)。“位天地,育萬物,未有出於吾心之外者”(《紫陽書院集序》)。“先聲遊南鎮,壹友人指巖中花樹,問曰:‘天下無心外之物,如此花樹在深山中自開自落,於我心亦何關?’先生回答說:‘妳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心同歸於寂;妳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壹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妳的心外”(同上,《王文成公全書》卷三)。“夫萬事萬物之理不外於吾心”,“心明便是天理”。“意在於事親,即事親便是壹物;意在於事聽言動,即事聽言動便是壹物。所以某說無心外之理,無心外之物”(《傳習錄》上),“且如事父,不成去父上求個孝的理;事君,不成去君上求個忠的理;交友治民,不成去友上民上求個信與仁的理。都只在此心,心即理也”(《傳習錄》下)。“心”不僅是萬事萬物的最高主宰,也是最普遍的倫理道德原則。
“知行合壹”的認識論
朱熹說“知先行後”,他說:“心雖主於壹身,而實管乎天下之理;理雖散在萬事,而實不外於壹人之心。……外心以求理,此知行之所以二也。求理於吾心,此聖門知行合壹之教,吾子又何疑乎?”(《傳習錄》中)“知行如何分得開?”“知之真切篤實處即是行,行之明覺精察處即是知”(《答顧東橋書》)。“今人學問,只因知行分作兩事,故有壹念發動雖有不善,然卻未曾行,便不去禁止”,“我今說個知行合壹,正要人曉得壹念發動處,便即是行了。發動處有不善,就將這不善的念克倒了,須要徹根徹底,不使壹念不善潛伏在胸中,此是我立言宗旨”(《傳習錄》下)。實質是恪守儒家倫理,成為聖人。
“致良知”的倫理學說和修養論
“所謂致知格物者,致吾心之良知於事事物物也。吾心之良知,即所謂天理也。致吾心良知之天理於事事物物,則事事物物皆得其理矣。致吾心之良知者,致知也;事事物物皆得其理者,格物也。是合心與理而為壹者也”?(《答顧東橋書》)。“是非之心,不濾而知,不待學而能,是故謂之良知。是乃天命之性,吾心之本體自然明明覺者也”(《大學問》),“良知之在人心,不但聖賢,雖常人亦無不如此”(《答陸原靜書》)。“致良知,不假外求”,“若能向裏求,見得自己心體,即無時無處不是此道”(《王文成公全書》卷壹)。為什麽?“臂之植焉,心其根也。學也者,其培壅之者也,灌溉之者也,扶植而刪鋤者也,無非有事於根焉而已”(《王文成公全書·紫陽書院集序》)。如何“致良知”?“物者,事也。凡意之所發必有其上級,意所在之事謂之物。格者,正也。正其不正以歸於正之謂也。正其不正者,去惡之謂也;歸於正正者,為善之謂也。夫是之謂格。”(《大學問》)然“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
王門“四句教”的教育觀
“無善無惡是心之體,有善有惡是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傳習錄》,《陽明夫子年譜》)“本體只是太虛,太虛之中,日、月、星、辰、風、露、雷、電、陰霾、噎氣,何物不有?而又何壹物得為太虛只障?人心本體亦復如此。……壹悟本體,即見功夫,物我內外,壹齊盡透。……二君以後與學者言,務要依我四句宗旨。”(同上註)肯定人的主觀能動性,追求獨立人格。聖人權威動搖:“夫學貴得之於心,求之於心而非也,雖其言出之於孔子,不敢以為是也,而況其未及孔子者乎?求之於心而是也,雖其言之出於庸常,不敢以為非也,而況其出於孔子者乎?”(《傳習錄》中)最後“滿街都是聖人”。去惡為善“致良知”學說具有道德實踐意義。與王守仁同時的還有兩位氣本論思想家,即王廷相(1474—1544,河南人)和羅欽順(1465—1547,江西人),兩人都主張物質的氣是世界的本原,理在氣中,氣變理也變,既批判了朱熹“理在氣先”和“理與氣是二物“的說法,也反對陽明“心學”,和王守仁進行了多次辯論,強調天地萬物絕非心的產物。
再具體到學派的問題什麽的就到百度百科搜心學裏面有詳細的介紹。本來想插入兩張王先生的圖片來著,不行。百科裏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