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內容
在上古有壹個夏族大禹娶塗山族女子的神話,此中牽涉壹個神秘物象,便是九尾白狐。據東漢趙曄《吳越春秋●越王無餘外傳》和《藝文類聚》卷九九所引《呂氏春秋》佚文記載,大禹來到塗山--據考在今河南嵩縣,遇見壹只九尾白狐,並聽見塗山人唱歌,說“綏綏白狐,龐龐九尾”,如果妳在這裏“成家成室”,就會子孫昌盛,於是大禹便娶了塗山氏的女孩子,叫做女嬌。由於神話記載得很晚,明顯加進後世思想文化觀念,如果恢復其本來面貌,便是大禹在塗山娶了九尾白狐做妻子。這個人獸婚配神話背後所隱藏的文化意義,乃是塗山氏是壹個以九尾狐貍為圖騰物的部族,九尾白狐被塗山氏當作自己的祖先。由於九尾狐貍有這麽壹件很風光的事情,所以後代的狐貍精們總喜歡驕傲地說自己是塗山後裔,炫耀血統的高貴。漢代盛行符命思想,於是本為圖騰神的九尾狐貍也被符命化了,成為祥瑞的神秘象征符號。漢時石刻像及磚畫中,常有九尾狐貍與白兔,蟾蜍、三足烏之屬並刻於西王母座旁,以示禎祥。歷史上東夷人的崇拜狐仙。根據<山海經海外東經地望考證>壹文,青丘國,黑齒國,十日國都在東夷人的日照臨沂壹帶。商人喜歡九尾狐貍,豎亥為商人祖先,也曾在此居住。
《山海經》
九尾狐貍,最早是出現在《山海經》。“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山海經·南山經》),“青丘國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山海經·海外東經》。狐,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壹直是壹個亦正亦邪的形象(按照正規說法,狐,貍是兩種動物,只是人們叫習慣了,統稱狐貍,而只有狐有仙氣,貍似乎只是是俗物)。《山海經》中的九尾狐貍,乃是壹個能“食人”的妖獸。到後來的漢代石刻畫像及磚畫中,常有九尾狐貍與白兔、蟾蜍、三足烏之屬列於西王母座旁,以示禎祥,九尾狐貍則象征子孫繁息(見《白虎通德論·封禪篇》)。“食人”之傳漸隱,“為瑞”之說漸漸出現。但同樣是東漢的《說文解字》中,解狐為“祆獸也,鬼所乘之”。可見,狐有靈氣(妖氣),在數千年前,已是公認。再到後來的唐宋時期,狐已經被人設廟參拜,而且十分流行。唐朝張鷟《朝野僉載》說:“唐初以來,百姓多事狐神,…當時有諺曰:無狐魅,不成村。”而到了明清,狐的形象就更加豐富了。九尾狐貍中最著名的妲己形象,就是在那時出現的(《封神演義》),而《聊齋誌異》、《閱微草堂筆記》中,狐仙、狐妖的故事更是舉不勝舉。“妖媚”、“邪氣”、“仙靈”、“神秘”、“狡猾”,可以說是中國人想到“狐”後最明顯的感覺。《山海經·南山經》:“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嬰兒,能食人。食者不蠱。”郭璞註《大荒東經》“有青丘之國,有狐九尾”則雲:“太平則出而為瑞”,又為禎祥之物。漢趙曄《吳越春秋·越王無余外傳》雲:“禹三十未娶,恐時之暮,失其制度,乃辭雲:‘吾娶也,必有應矣。’乃有九尾白狐,造於禹。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九尾者,王者之證也。塗山之歌曰:綏綏白狐,九尾厖厖。我家嘉夷,來賓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際,於茲則行。明矣哉!’禹因娶塗山,謂之女嬌。”此即郭註所謂“為瑞”之意。考漢代石刻畫像及磚畫中,常有九尾狐貍與白兔、蟾蜍、三足烏之屬並列於西王母座旁,以示禎祥。九尾狐貍象征子孫繁息(見《白虎通·封禪篇》),亦禹娶塗山神話之遺意。“食人”之說漸隱,“為瑞”之說終張。又六朝時人李邏註《千字文》“周伐殷湯”,說妲己為九尾狐貍。《封神演義》也以妲己為九尾狐精,當源於此。
“九尾狐貍”——“九”在中國古代屬於虛指,意思為“很多”;“狐貍”也是指“像”狐貍的動物。那麽什麽動物有很多尾巴呢?壁虎,斷了壹條又能長上來。所以“九尾狐貍”應該是壹種可以斷尾的和壁虎差不多的動物。
《魏書》
《魏書·誌第十八·靈征八下》當中記載道,在各地現身的異獸裏,狐貍占據了很大篇幅,這是某種瑞祥的征象麽?似乎有些讓人不解。在白狐、黑狐、五色狗的交錯身影裏,僅從“肅宗正光二年三月”開始,計有:“南青州獻白狐二;三年六月,平陽郡獻白狐;八月,光州獻九尾狐貍;四年五月,平陽郡獻白狐;孝靜天平四年四月,西兗州獻白狐;七月,光州獻九尾狐貍”等等記載。到了元象元年四月以後,九尾狐好似集體行動壹樣,突然密集地從人們的視線裏穿行:“光州獻九尾狐;二年二月,光州獻九尾狐;興和三年五月,司州獻九尾狐。”這麽多“獻寶”的案例,動機不外乎是以此來佐證皇恩浩蕩並獲得宮廷的賞賜,九尾狐不幸再壹次成為了體制的晴雨表。對此,還是北周皇帝睿智壹些。《北史·周本紀下第十》記載道:甲子,鄭州獻九尾狐,皮肉銷盡,骨體猶具。帝曰:“瑞應之來,必昭有德。若使五品時序,州海和平,家識孝慈,乃能致此。今無其時,恐非實錄。”乃令焚之。按照正史的深意,這壹個案進壹步反映了皇帝的實事求是作風。只是,焚燒之後的九尾狐,屍骨不存,但媚術已然深入人心了,因為“秉筆直書”的史官,這壹條記載必然令龍顏大悅。看來,即使仙道、床榻秘術,也沒能逃脫宮廷的密切關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