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群魔亂舞的歐洲中世紀古戰場,讓壹只剛嘬了我壹口血的蚊子〖剛作了我壹口寫的文字〗,立在我的眼鏡框上跳壹支華爾茲。與此同時,伴隨的音樂還是:就這麽倍兒爽。
而事實不過是壹只惹人厭的蚊子趁我全神貫註寫文字時欺負我似是睡著般平靜,於是便在我眉心逗留了壹下。這家夥最後的晚餐尚未完成,飽嗝也未來得及打壹個,便預先上演了在慌忙逃離時卻為我眼鏡所困從而施展了壹番熱舞絕技才拂袖而去的鬧劇。這壹幕劇情的編劇和導演不過是宇文東眨了壹下他亮閃閃的眼睛,他得澄清,真沒有放電,放電的是我的夜間守護者----電蚊拍。
但隨著靈感的到來,也誕生了下面這則時空都早已發生錯位的日記。
2021.05.25? 溫煦暖陽 南山南站
我去車站接妳的路上,跟等妳的漫長時光裏。我擡腿邁腳間,發現了壹只狗的鬼臉,壹個孩童放學回家剛進門時的俏皮,壹只麻雀沿著綠色的墻皮像寶寶學爬似的學飛。那麽妳來沒來又有什麽關系呢?若妳不讓我接妳,我便少了今日的諸多見識件事;其實以上所敘,真不單單是增益了些見識,它們倒真是幾件大事:壹曰快樂的表達,二曰輕松的家庭,三曰自信的練習。有此老三樣,定能壹路過關斬將,殺死所有與妳為敵令妳從太陽升起到月亮落下都壹直會怕得緊張兮兮的考試。於我而言,那才真正是莫大的損失。
因為我只有這壹個擔心,如果我只壹門心思好好地去接妳。我大概率認為,不消十年,我就會把今天接妳這件事兒忘得幹幹凈凈。
我是個笨人,我為妳準備的氛圍,細節與動人之處,就是這壹路的發現。而驚喜的是,我有能力把它們連成壹個完整的故事,而且在或串聯或並聯的這條路上,我會賦予它電火花般擊穿無趣的意義。
生活的真相在於,我去接過妳七回,其中倒有六回對我而言,就像我所認為的《紅樓夢》的後四十回,其實什麽也沒有發生。因為可能呢,那六回的前壹晚,命運都像嶽雲鵬說相聲壹樣,冷不丁就開我壹個玩笑,我還笑不出來。於是其中有壹回的第二天我去接妳的時候,明明世界很熱鬧,我卻覺得什麽也不曾發生。然後幸好我們吃了壹下車站旁邊沙縣小吃的飄香拌面。由於那極不正宗的做法,和那有失招牌的味道,讓我不爽了大半天,反倒使我記得那本該記不住的壹天了。
感謝那個烹飪時回憶起他自己與初戀見面橋段的師傅,之所以做出這樣合情又合理的猜想,根據就在於,拌面難吃是因為太甜了。可能您是老福建,但請記住,北方人吃面就喜歡添油加醋,最好再就瓣蒜,否則咋個讓人談天說地到眉飛色舞呢嘛。
下次碰面靠重慶小面解饞吧,我的朋友。半碗小酒,半碗辣油,就著我口中的納博科夫和加斯登戈丁閣樓,不消半碗面下肚,準保妳落淚與掛涕齊飛,臉蛋與肉丸同色,真個叫同流合汙,狼狽不堪吶。好壹個涕泗橫流,橫流滿面,滿面通紅,通紅壹碗。這裏的面,不是指臉。妳的臉沒紅,我也沒有。咱們不是關二爺那塊上等好料,耍不利索那八十二斤重的青龍偃月刀。不過放下屠刀,坐而論道,論壹論在現代社會背景下,知己的分量可以是怎樣,知其不可而為的能量又有多帶勁,想必卻是極好的和極為恰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