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壹個文字編輯,我喜歡和這些剛剛服刑結束的人攀談,這可以讓我更清楚地了解到人性原始的壹面。也正是因為這樣,從那次聚會後,我就經常約他出來喝酒。
他告訴我,由於自己刑期短,所以自己十八個月的刑期是在看守所度過的。而且由於監室資源緊張,他從新收號"畢業"後,直接分到了重刑號。十八個月的時間,他目睹了幾十個即將被執行死刑的犯人的最後時刻。也就是在這個階段,他寫下了人生中最多的文字:30萬字--盡管那都是些斷斷續續的雜記。
從第壹次見到死刑犯時的驚恐,到送獄友上路時的悲哀,再到最後的麻木不仁,張慶經歷了常人無法體驗的蛻變。
當知道了我的工作性質時,他馬上告訴我想要把自己的那本日記出版。當然,我對這件事是有極大興趣的,因為現在網上雖然有壹些描述監獄的書,但是描寫重刑號死刑犯的書實在太少,而且,壹次性出現幾十個不同的死刑犯,是完全沒有過的。於是我當即答應他盡量完成他的心願,前提是我得先看看那本日記。於是,那天晚上他把日記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