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喜善內學,常服日月精華,時周朝衰微,尹喜仰觀天象,見紫氣東來,知有聖人將西度,乃於周昭王時辭去大夫之職,乞為函谷關關令。後遇老子,拜為師,求至道,老子授以《道德經》五千字,承其衣缽,著《關尹子》九篇,終成道教之文始先生、無上真人,位列道教之“天府四相”之壹玉清四相,是居太上老君之後、南華真人莊周之上的道家亞聖,其著作被稱為“文始真經”,足見其位之尊。
尹喜的生平事跡散見於經傳及《清微仙譜》等道書,而最可信的當為司馬遷《史記?6?1老莊列傳》:“老子修道德,其學以自隱無名為務。居周久之,見周之衰,乃遂去。至關,關令尹喜曰:‘子將隱矣,強為我著書。’於是老子乃著書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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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西行是中國隱士風之始,而尹喜恰恰在周朝衰微之際望見“紫氣東來”。他望見的其實就是中國文化史上隱士之風的源頭,而且他以函谷關關令見證了老子西行這壹耐人尋味的文化事件。更重要的是,他還大膽地對老子說:“子將隱矣,強為我著書。”其動機與今日向行將老去的文化界泰鬥索請墨寶別無二致。壹個強”字,精彩勝於十篇演繹文章:寫也得寫,不寫也得寫!因為老子出關時要向關令尹喜索要通關文牒,相當於出國的簽證。函谷之東是周朝的地盤,而之西則是虎視眈眈的秦國的地盤。在這洞開壹軌、壁立千仞的函谷關,妳可以想象尹喜的“強為我著書”該有多麽的理直氣壯!行將隱去的老子那壹刻壹定也在權衡其中的利弊。他在洛陽為周王朝當過征藏史,也就是圖書館管理員(千年後,與他地位相同的人還有壹個阿根廷的博爾赫斯),周朝大夫尹喜年輕時還向他借過書,請教過問題,也算是故交了。老子在歸隱前,面對故交的這壹個“強為我著書”,頗有些心有戚戚焉。他當然也想精妙總結自己作為周室征藏史的壹生,把畢生對天地道德的透悟放在這秋陽平西、紅日銜山的函谷關。他果然就提筆寫了起來,第壹句話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最後壹句話是“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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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壹段和壹樓的壹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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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沒有尹喜在公元5世紀適時出現在函谷關向老子索請著,很難想像大隱之士老子那壹肚子物華天寶式的道德經綸會不會消失在他西行歸隱的青牛背上。當尹喜火中取栗般從老子浩瀚無際的思想天空奪得這五千言《道德經》後,歷史賦予他作為函谷關關令的神秘使命就此終結,他接下來的使命已經再簡單不過:承繼衣缽,棄絕人事,精修至道,傳之後世。
《道德經》第壹傳人尹喜自此悉心發揮經文要義,著《關尹子》九篇,老子概括其思想為:“ 以本為精,以物為粗,以有積為不足,淡然獨與神明居。”《呂氏春秋》謂:“老聃貴柔,關尹貴清。”葛洪則認為,“文始真經”九篇“方士不能到,先儒未嘗言,可仰而不可攀,可玩而不可執,可鑒而不可思,可符而不可說”。後世對尹真人推崇備至,毫不懷疑關尹子“其動若水,其靜若鏡,其應若想”和“虛以接物,則物清自明”的為人,毫不懷疑他受老子點化、作為老子第壹傳人的身份。換言之,後世之人以文化和宗教的名義,對尹喜催生《道德經》而承繼之的慧眼敏行表示了毫無保留的謝忱。
甘肅天水伯陽鄉是尹喜故裏,尹喜從此地東行至陜西周至,他的故廬樓觀秦漢時便不斷有逸士研經問道,晉時更是道士雲集,逐漸成為中國道教以老子為祖師的樓觀派。天水尹喜,華章九篇入百子,經文五千誦道德,洋洋乎大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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