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舊上海,美女明星雲集,讓這個城市如此香芬。而交際場上風頭最足的交際花,非唐瑛莫屬了。
唐瑛長相漂亮,五官有著壹種西洋的風情,舉首投足惹人睹目。她出身名門,父親是早年留德的名醫。兄長是宋子文的親信,曾因代宋子文壹死,而受到宋子文的照顧。
唐瑛畢業於舊上海的中西女塾,也是張愛玲就讀過的聖瑪利亞女校前身。她精通英文,善唱昆曲還會演戲。最讓人訝異的是,她在卡爾等大劇院用英語演出了整部《王寶釧》。她曼妙的舞姿,高雅的談吐,成為舊上海的壹道沈香。
在唐瑛演《少奶奶的扇子》時,當她穿著曳地的長裙在百樂門跳舞時,那每個華麗的轉身,張揚又奢華。
唐瑛之所以能成為舊上海的頭牌交際花,與她自小嚴格的家教分不開。除過學習舞蹈、英文、戲曲之外,穿衣考究而前衛。選用CHANNEL NO 5香水、HANNEL香水袋、FERREGAMO皮鞋、CD口紅、CELINE衣服和LV手袋。吃的東西亦非常講究,每壹頓都會按照合理的營養要求進行搭配,甚至會精細到幾點吃早餐,何時用下午茶,晚飯幾點開始;吃飯過程中,不能玩弄碗筷餐具,不能邊吃邊說;湯要是太燙,也不能用嘴去吹。
而當唐瑛穿著旗袍高跟鞋,奔往百樂門跳舞時,在那妖嬈的轉身中,又有誰會知曉背後所付出的努力。
可惜的是這樣壹個美人兒,婚姻卻不算幸福。與上海富商李雲書的公子李祖法結婚沒幾年就離婚了,說是性格不合。離婚時才27歲。後來她又嫁給北洋軍府國務總理熊希齡家的七公子做少奶奶,40年代先去香港,後移居到美國。
繼唐瑛之後,舊上海又湧現出幾個有名的交際花。如周叔蘋、陳皓明等。她們不僅擁有非凡的容貌,還有著出眾的儀表與智慧。正因為二三十年代的舊上海有著她們,那個香艷的城市才成為張愛玲筆下永恒的沈香。
NO.2 最美交際花陸小曼
陸小曼幼時是在上海幼稚園度過的。6歲隨母赴京依父度日,7歲進北京女子師範大學附屬小學讀書。9歲到14歲在北京女子中學讀書。15歲那年,陸小曼轉入北京聖心學堂,同年,陸定還專門為她請了壹位英國女教師教授英文。陸小曼生性聰慧,又肯勤奮學習,十六七歲已通英、法兩國語言,還能彈鋼琴,長於繪油畫。學生時代的陸小曼,不僅才能出眾,美麗也含苞欲放,初露魅力。她有上海姑娘的聰明活潑,又有北京姑娘的秀麗端莊。在學校裏,大家都稱她為“皇後”。她每次到劇院觀戲或到中央公園遊園時,外國和中國大學生往往前後數十人,或給她拎包,或為她持外衣,而她則高傲至極,對那些人不屑壹顧。
三年外交翻譯生涯 逐漸聞名北京社交界
北洋政府外交總長顧維鈞要聖心學堂推薦壹名精通英語和法語、年輕美貌的姑娘去外交部參加接待外國使節的工作,陸小曼成為當然之選。陸定夫婦認為這是鍛煉女兒才華的好機會,便答應了。於是,陸小曼經常被外交部邀請去接待外賓,參加外交部舉辦的舞會等,在其中擔任中外人員的口語翻譯。18歲時,陸小曼逐漸名聞北京社交界。她能詩善畫,能寫壹手蠅頭小楷,能唱歌能演戲,而且熱情、大方、彬彬有禮,更能引人好感的是她那明艷的笑容、輕盈的體態和柔美的聲音。陸小曼在三年的外交翻譯生涯中,屢屢顯出她機警、愛國的壹面。因為當時翻譯不僅僅把對方的話譯出來就算了事,還須隨機應變,以對付那些蔑視華人的外國人。她愛自己的祖國,看到外國人有蔑視華人的語言行為,就以牙還牙,巧妙地對付。
NO.3 最美交際花周叔蘋
周叔蘋是舊上海著名的實業家周今覺的女兒。周今覺開了好幾家廠,人稱“郵票大王”。因為他愛好集郵,所收藏的郵票的總價值為全國集郵之冠。其中以減清末紅印花加蓋小字1元四方聯是世間孤品,據1941年《世界郵票年鑒》估價為5萬美金。這在當時可以說是相當大的財富,可以買壹幢花園洋房。
周叔蘋經常出入上海上層社會的各種社交場合,並且十分踴躍。更難得可貴的是,她並非只是壹個漂亮的花瓶,還是壹個不錯的翻譯家。她翻譯的壹些英文短篇文學作品,在林語堂主編的《西風》等高品位雜誌上刊登。由於她的家庭背景,和社交文學上的成就,使得她成為當時上海上流社會中的交際明星。後來,周叔蘋嫁了個姓李的富室子弟。
1949年後,大批上海人湧往香港,大多居住在兩個地方,即港島的北角和九龍的尖沙咀。周叔蘋住在金馬倫道上,這時的周叔蘋已是人到中年,不復有過去的風光了,但也許是想要留住逝去的韶華,她的穿著打扮還像二十來歲似的,並且經常是濃妝艷抹。這樣的情形壹直延續到年過八旬。由於她在垂老之年還穿上鮮艷奪目的流行時裝,常在尖沙咀街頭踽踽而行,壹些當地居民和商店售貨員便給她起了個外號“老美女”。這外號無疑是含有諷嘲意味的,但是他們大概不曾想到,這位打扮“出位”的老嫗當年是上海灘交際名媛。
周叔蘋在臺灣出版過好多本書,是和《城南舊事》作者林海音齊名的同輩女作家。我曾在油麻地的集成書局買到了壹本她七十年代在臺灣出版的小說散文集,集中所收都是她在中年以前發表的作品,讀後感到內容和文筆都有相當水準。為這本集子作序的是臺灣國民黨中的元老級人物張群(嶽軍)。雖然作序者的官位並不能代表作品的質量,但張群畢竟是壹個學者型的政客,在蔣介石時代他是中樞的重要謀士,到蔣經國時代又是重要顧問。後來我又在上海的新華書店買到壹本由周叔蘋翻譯的外國著名長篇小說《拿破侖和黛絲麗》。這本譯作由北京的友誼出版公司出版,書中保留著蔣彥士為譯本所寫的序,此人又是壹個臺灣國民黨中的重量級人物。
NO.4 最美交際花張愛玲
說張愛玲是中國文學史上的壹個“異數”當不為過。文字在她的筆下,才真正的有了生命,直鉆進妳的心裏去。喜歡張愛玲的人對她的書真是喜歡,閱讀的本身就能給讀書的人莫大的快感。閱讀的快樂只有在她那裏才可以得到,至少對我是這樣。讀別的書妳或許能知道道理,了解知識,得到震撼,但是只有讀張愛玲的文章妳才是快樂的。即便是有點悲劇意味的《十八春》依然如此!
張愛玲是世俗的,但是世俗得如此精致卻除此之外別無第二人可以相比。讀她的作品妳會發現她對人生的樂趣的觀照真是絕妙!張愛玲的才情在於她發現了,寫下來告訴妳,讓妳自己感覺到!她告訴妳,但是她不炫耀!張愛玲最有名的壹本集子取名叫《傳奇》其實用傳奇來形容張愛玲的壹生是最恰當不過了。張愛玲有顯赫的家世,但是到她這壹代已經是最後的絕響了,張愛玲的童年是不快樂的父母離婚,父親壹度又揚言要殺死她,而她逃出父親的家去母親那裏,母親不久就又去了英國,她本來考上了倫敦大學,卻因為趕上了太平洋戰爭,只得去讀香港大學,要畢業了,香港又淪陷,只得回到上海來。她與胡蘭成的婚姻也是壹個大的不幸。本來在文壇成名是件好事,可是這在解放後居然成了罪狀,最後只得遠走它鄉!
NO.5 最美交際花唐薇
薇紅總也不老, 80歲的年紀,沒有被鎖在高齡的旗袍裏,也沒有被囚禁在塵封的老照片裏。在百樂門迷人的燈光和音樂聲中,流瀉著她的華麗青春和優雅晚年。 唐薇紅是壹個資深女人,說她資深,壹點不為過。她的父親是清政府派遣出去的第壹名西醫,姐姐唐瑛則是當時舊上海的壹代名媛,與陸小曼並稱“南唐北陸”。
唐薇紅喜歡跳舞,十六歲第壹次穿著銀邊的黃色連衣裙在百樂門的舞池裏試水,到如今已經 80歲了還在百樂門翩翩起舞,她也成了百樂門發展乃至大上海時尚發展的壹名見證者。
16歲,第壹場舞會
年輕的上海小姐們喜歡趕時髦,當時教會學堂裏的女學生們流行穿美國畫報上的裝束:大草帽、夏威夷花襯衫和白短褲。星期六下午放學後,她們就換上這身行頭,騎著叮當響的自行車,和要好的朋友去picnic。
震旦女子學校的校門口總是停滿了各式的車輛,從自行車、摩托車到小汽車,這些是仰慕小姐們的公子哥兒在等她們放學。“當時我們也會比,比誰的男朋友多,誰的男朋友漂亮。”問起唐薇紅追求她的人多不多時,她臉上掠過少女般的羞澀,“那當然是多的。” 16歲那年,唐薇紅從震旦女子學校畢業了。這是她成年的標誌,也宣告著她的社交生活由此開始。
唐薇紅人生中的第壹場舞會是大姐唐瑛帶著她去的。推開宴會廳的大門,達官貴人、太太小姐談笑風生。還記得當晚自己穿的是姐姐的旗袍,紅色,繡滿了蝴蝶,而且很長,壹直拖到地上,還有第壹次穿上腳的高跟鞋,走起路來就像踩高蹺似的。那晚,荷蘭銀行的總經理,壹個人高馬大的外國人請她跳了第壹支舞,從來沒有步入過舞池的唐薇紅洋相百出,根本不知道怎麽邁步子,踩了舞伴好多次腳。
1942年, 17歲的唐薇紅挽著男朋友的手,踏進了聞名已久的“遠東第壹府”——— PARAMOUNT。在這個上海灘最頂級的舞廳裏跳舞是當時年輕女子最時髦、最榮光的社交大事。
—個人的華爾茲
短暫的社交生活之後, 18歲的唐薇紅嫁給了比自己大十歲的男友,她的第壹任丈夫。這場看似門當戶對的婚姻其實並未讓唐薇紅得到快樂,自己的西派作風和丈夫家的寧波作風格格不入。
婚前,好動的唐薇紅自己騎著自行車把嫁妝壹件件運到婆家,遭到了婆婆奇異的眼光。婚禮上,信基督教的唐薇紅對著婆婆只是鞠躬並不下跪,弄得婆婆很生氣。婚後兩年,唐薇紅壹直沒懷孕,她看到壹個漂亮的外國小女孩就想領回家中收養,被婆婆直罵不像話。寧波大戶人家的規矩實在讓唐薇紅不習慣,丈夫雖處處護著她,但兩人年齡差距過大,並沒什麽***同語言。
解放之後,聽從丈夫單位的分配,唐薇紅帶著壹個兒子跟丈夫去了深圳。當時的深圳是壹片荒野,唐薇紅至今回憶起來還心驚膽戰:空蕩蕩的壹幢房子裏只有壹張床,老鼠大得嚇人,房子周圍連商店醫院都沒有。深圳的艱苦條件使正懷身孕的唐薇紅難以忍受,孩子也胎死腹中,她連忙帶著兒子逃回了上海,回到上海的那壹刻,她哭了,有如劫後余生。
60年代,唐薇紅認識了浙江南潯“四只大象”之壹龐家的公子龐維瑾。所謂“大象”是指 100年前,家產已達 1000萬兩白銀的南潯富戶,當年叱咤上海灘的盛宣懷的盛家亦是南潯的另壹只“大象”。龐維瑾對唐薇紅甚有好感,為了追求她,他接連邀請她去上海的“和平”、“錦江”、“國際”、“上海大廈”等六大飯店吃飯,重新出入各種社交場所。之後,兩人結為連理。
“文革”時期,龐維瑾離世。那個夜晚,已是四個孩子母親的唐薇紅把丈夫生前的法蘭絨灰色長袍和褐色銅盆帽扔進火盆裏統統燒掉;她把自己最喜愛的香水也都倒進了馬桶,關上門窗,固執地在自己衡山路的老房子裏放著密紋唱片,壹個人跳起壹支緩慢的華爾茲。盡管那是很冷的冬天,沒有裙子,還穿著厚厚的毛褲。
唐薇紅今年 80歲了,可謂福壽俱全。她喜歡別人叫她唐阿姨,她的兒女都在國外,孫子都 27歲了,小曾孫會用英語指著她臉上的皺紋,說她“不好看了”。然而她依然塗指甲,抹 D io r的紅唇膏,戴 Ce line的項鏈耳環,著 Ferragamo的細高跟鞋,穿亮麗的衣服,用 ChaneI的 No.5,每周三次從衡山路的老房子打車去百樂門跳舞,每次消費近千元。她說,她不想讓人覺得自己被鎖在了高齡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