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血肉相連的媽,不管妳活、妳死、妳樂、妳哭……妳和生活於其中的這個世界其實毫無幹系”。這話使我明白,生活中最善意、最平實的莫過於讓父母快快活活地多活幾年。畢竟, 在這個世界上,什麽都是可以換的,而父母卻是唯壹的。
生命只要存在過,就總會留下些許痕跡。人生中難忘的莫過於母愛,那是流淌在血液中永遠也揮之不去的情懷。它總是在無意間包圍著我們,所以很容易被忽視。作兒女的又有多少能真正意識到,世上最疼愛自己的恰恰也是最需要自己的人。
影片《世界上最疼我的那個人去了》,正是講述的這樣壹個主題:母愛同樣需要理解.最讓人心痛的往往不在於失去本身,而是失去後的那份牽掛和對擁有時的愧疚。
事業成功的女作家訶(斯琴高娃飾)回到北京看望八十多歲高齡的媽(黃素影飾),媽和心愛的貓及雇用的小保姆住在壹處簡陋的家裏,當小保姆興奮地告訴媽訶來看望她時,媽第壹反應竟然是先拿起電話去聽。訶進門時媽竟問女兒找誰,這時她的視力已經差不多等於零了。訶心裏壹驚並還從媽歪斜的左肩、雙腳蹭著地走路、說話顛三倒四、口水不斷地往外滲等種種跡象中發現媽突然間衰老了。訶對此感到很震動和意外,媽在年老力衰時最需要照顧,自己卻遠遠地把媽丟下了……
訶帶媽到醫院做了檢查,做了手術,並擔當起照顧媽的任務。但長時間的服侍,加上還有自己的新書要寫,媽的舊房子在裝修,使訶變得消瘦疲倦、心情焦躁。訶認為媽太不體恤自己的勞累,有時態度粗暴地把媽訓斥壹通。大夫曾告訴訶媽腦萎縮很厲害,並告誡訶“要讓她多鍛煉,她自己能做的事要盡量讓她自己做”,所以每每去上廁所訶便有意不去扶她,也不讓小保姆去扶,希望迫使媽自己站起來以達到鍛煉的目的,可媽站不起來。壹段時間裏訶用盡心機使出許多“損招兒”去試探、激勵媽,拿話嚇唬、刺激……努力嘗試著各種毫無效果的練習,訶還買了跑步機……
壹天早上訶被小保姆的尖呼驚醒,發現媽跪倒死在跑步機上,頭上假發套掉在地上,露出還沒長起來的禿頭,訶的女兒“書包”從美國趕回來為姥姥奔喪,當小保姆告訴訶“書包”來了時,訶像往常壹樣第壹反應是先去接聽電話,並像媽當年問她壹樣地問站在不遠處的女兒“妳找誰”?“書包”的笑容漸漸從臉上褪去,她看到媽媽迷迷糊糊地戴上老花鏡才認出自己。突然明白,媽媽已經老了……
母愛,是平常的.關好門窗、註意天氣變化,諸如此類的“提醒”平常又平常,但當我們漸漸地將塵世間很多事情看得淡漠之後,就會懂得只有母愛,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無私、最真實、最樸素的。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永遠不會記恨兒女,那種寬容,不是不在意孩子的態度,而是不忍去指責與要求。訶在母親病危之際,突然感覺到,母女的角色壹下子換了過來,母親對自己的那份戀情愈來愈重,有時像孩子壹般聽從女兒的指揮。曾幾時,張潔以為母親不理解自己的壹片孝心,以為她是在消極厭世甚至於折騰女兒,待母親突然辭世後,才漸漸感悟出她的苦心,痛恨自己為什麽到了五十歲才懂得如何多愛壹點自己的媽,作為母親惟壹可以依靠的親人,實在被她依靠得太少了
為了兒女得前途,父母犧牲了享受天倫之樂的機會,放飛他們離開自己的身邊。唯壹能享受到的就是每逢周末的電話,就這麽壹點點唯壹的期盼,有時也被我們自己的忽視而剝奪了。塵歌如夢,那是因為失去才知可貴。乘著自己還有機會做點什麽,就不能在忽視這份真正永恒得愛了。真該為自己的父母真正做些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