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過初戀衛平,是七鳳壹輩子的遺憾。
七鳳和衛平,是“***患難”的情誼,有著深厚的感情。
《家有九鳳》原著裏提到,七鳳插隊到北大荒,條件艱苦,環境惡劣,有壹次餓暈了的七鳳遇到了狼,緊急關頭,是衛平舍命保護了七鳳。
衛平奮力與狼搏鬥,受傷嚴重,沒了壹根小手指。
“興安嶺的春天冷啊,積雪有兩尺厚。衛平背著我深壹腳淺壹腳回到連隊,剛把我放到炕上自己就昏過去了。”
經歷過這次生死考驗,兩人的感情迅速升溫,隨著知青們陸續回城,隊裏只剩下了七鳳和衛平,兩人很自然地搬到了壹起生活。
七鳳懷著衛平的孩子,回了城。
為了掩蓋孕肚,七鳳纏了很多布帶子,可還是沒能逃得過家人們的眼睛,七鳳未婚先孕,成為了全家的大事。
在七幾年的社會背景下,未婚先孕所面臨的壓力,不是壹般女人可以承受得起的。
除了名聲受損,被人指指點點,孩子的戶口教育,大人的工作就業,都會受到影響,很可能毀掉的是七鳳的整個人生。
母親初老太,堅決反對七鳳生下孩子,為了逼七鳳墮掉孩子,初老太不惜給女兒下跪,可七鳳脾氣犟,不顧母親和姊妹們的意見,壹個人挺著大肚子回東北去找衛平了。
陰差陽錯,衛平不在東北,而是跑到七鳳家鄉來找七鳳。
明明是雙向奔赴的愛情,卻南轅北轍,七鳳沒找到衛平,衛平也沒等來七鳳。
衛平見到的,是五鳳。
五鳳自作主張,騙衛平說七鳳帶著孩子嫁人了,勸衛平斬斷情絲,面對現實;衛平心如刀絞,留下了壹封寫給七鳳的信:
“七鳳,我為妳高興,真的為妳高興,妳總算有個家了,我們的孩子也可以平平安安地出生了。可是,我心裏又有壹絲不安——妳帶著孩子嫁人,以後的生活能平靜嗎?七鳳,不管妳將來怎樣,我會等著妳,如果妳過好了就告訴我壹聲,如果哪壹天妳生活得不好,也告訴我壹聲,我會來接妳……”
五鳳讀了衛平寫給七鳳的信,淚流滿面,可她卻燒掉了信件,隱瞞了衛平來過的事實,對七鳳只字未提。
看到這裏,覺得五鳳毀掉了妹妹壹生的幸福,過於自私,讀完《家有九鳳》整本書才發現,五鳳拆散七鳳和衛平,其實另有深意。
七鳳的前途
七鳳是老初家最有學習天賦的閨女,上學的時候就被老師誇贊是“清華苗子”,留在城裏,才是她最適合的出路。
而衛平沒有城市戶口,兩人又是異地,在壹起並不現實。
衛平很誠懇地對五鳳說,希望能商量壹下和七鳳的婚事,想要壹個圓滿的結果,五鳳當場反駁了他:
“不用商量,結果很簡單,壹個是妳來古城工作,可妳能把戶口調進來嗎?調不進來就屬於盲流;另壹個呢,妳能讓老七跟著妳去北大荒嗎?好,就是到了北大荒,妳們壹家三口世世代代就是農村人了,對不對?妳們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孩子想想吧?難道還有第三個結果嗎?”
五鳳撒謊說七鳳已經嫁人,勸退衛平的方式雖然不光明,但她是真心實意為七鳳著想的,五鳳對衛平說:
“為了老七的前途,為了對她這壹輩子負責,也為了我們這個家,妳們就斷了吧……她對妳確實有感情,那天出嫁的時候她哭了。我知道她愛妳,可是不嫁人不行啊,不嫁人孩子就得生在聽雨樓,這可能嗎?衛平同誌,我覺得妳應該高興才是,妳如果愛她就應該高興,她總算有個家了,總算能把孩子生下來了,總算把城市戶口保住了,是不是?”
衛平帶著遺憾離開了古城,五鳳心裏很不是滋味,她也覺得這樣先斬後奏不地道,她特意帶著信去詢問大姐的意見。
大鳳性格優柔寡斷,沒有魄力,還是要靠五鳳做主,姐妹倆壹合計,燒了衛平的信,並且把這個秘密爛在了肚子裏。
初老太的偏心
五鳳敢做這樣關乎七鳳壹生的決定,是初老太給了她特權。
七鳳懷孕的事曝光後,幾個鳳都發表了看法,三鳳輕描淡寫地說“奉子成婚就完事”,四鳳說七鳳生了孩子她來養。
這些答案,都沒有說到初老太的心坎兒裏。
這個私生子,無論如何,是不能生下來的,唯有五鳳,有著與初老太不謀而合的覺悟。
關於怎麽處理這件不清白的事,《家有九鳳》原著裏,初老太和五鳳有如下對話:
“怎麽辦?要不問問大姐?”
“她?瞎厲害,遇事沒有主見!”
“要不問問三姐?她行。”
“荒料壹塊!”
“老八興許有主見?”
“白扔的貨!”
初老太對幾個女兒的否定,其實是對五鳳的肯定,五鳳故意問“那怎麽辦呢”,初老太既諷刺又贊許地對五鳳說:
“初組長,不就是要我擡擡妳嗎?這時候就妳行,我隆重推出!用不用我給妳掛個銜兒?叫老七懷孕緊急處理組組長?妳說話,我這就召集她們開會宣布。”
初老太的擡高,讓五鳳心裏很受用,因為這些年裏,她為全家老小操心,卻沒落得壹句好,姊妹們排擠她,初老太也不向著她,初老太的偏心,太明顯。
五鳳在街道工作,專門打擊投機倒把等“不良風氣”,擺小攤做生意的三鳳,沒少挨五鳳手底下的人追著跑;喜歡穿奇裝異服的八鳳,也損失了好多條喇叭筒牛仔褲。
五鳳熱心腸,但說話直,不擅長彎彎繞繞,做事也比較刻板,姊妹們都對她有怨言,沒人願意和她打交道,但她實實在在為這個家,付出了不少。
全家都差點下鄉,丟掉房子和城市戶口,是五鳳力挽狂瀾,找人說情,才保住了聽雨樓,但姊妹們並不領情,三鳳反而汙蔑說“她陪了某個主任半宿”。
越是家裏不受重視的孩子,越渴望得到家人的認可。
初老太把七鳳的事交給了五鳳,五鳳處理得很用心,也很賣力,這就導致了她用力過猛,過猶不及。
拆散七鳳和衛平,其實是初老太授意的,初老太和七鳳說過:
“我說說道理妳聽:妳和衛平的事,妳是看好他了,妳願意,我沒什麽意見。可衛平什麽時候能回城?不回城怎麽辦?妳再跑回北大荒?還有,他沒娶妳沒嫁,生個孩子在家裏是怎麽回事?聽妳五姐說,孩子壹生,妳和孩子的戶口就都落不上了,區辦工廠更不能要妳。怎麽辦?就這麽黑著?什麽時候是個頭?盼妳回來盼了幾年,怎麽盼來了壹堆心事?妳不能為了衛平把自己的壹輩子毀了!”
五鳳,是替全家,做了破壞七鳳幸福的“罪人”。
七鳳的不負責
七鳳未婚同居,懷上孩子,是對所有人的不負責。
家裏人跟著她操心,孩子也差點流掉,她自己抱著剛出生的孩子離家出走,在外面坐了壹晚上,別提前途了,就是生存,也很艱難。
七鳳運氣好,憑借著“壹張俊俏的臉龐”,令單身漢楊為健對她動了心,楊為健不介意七鳳帶孩子,給了這對母子壹個遮風擋雨的家。
試想壹下,如果七鳳沒有遇到楊為健,會是怎樣的下場呢?
五鳳有壹句話說得很對:
“如果七鳳潔身自好,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壹步。”
七鳳和衛平的離散,要怪的,其實並不是五鳳,而是七鳳和衛平這兩個當事人。
兩人如果真正珍惜這段感情,就該有所克制,有所規劃,而不是未婚先孕,導致結局無法收場。
七鳳的不負責任,在《家有九鳳》這本書的後面也有體現。
七鳳嫁給楊為健後,又收到了衛平的來信,兩人不顧七鳳已婚的身份,書信往來,七鳳還趁著出差的機會,跑去東北見了衛平。
衛平患上絕癥,七鳳又自私地把他接到了家裏,楊為健不僅要看著妻子與前任密切接觸,還要幫忙照顧“情敵”。
楊為健是個粗人,但他心地善良,實誠厚道,他深愛著七鳳。
七鳳和楊為健的婚姻,明顯是楊為健付出更多,他忍辱負重,堅守住了這個小家,嫁給楊為健,是七鳳的幸運。
看清七鳳的行事風格,就懂了她為何會與初戀錯過。
結語
讀了《家有九鳳》原著才懂,五鳳為何非要拆散七鳳和衛平。
“時代的壹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壹座山。”
從現實角度來講,五鳳當了“惡人”,卻也保住了七鳳的戶口和工作。七鳳和衛平的分開,是時代造成的愛情悲劇。
五鳳擅自做主,就決定了妹妹的人生,有她不周到的壹面,但她代表的是初老太,也是整個初家。
未婚生子的七鳳,她的不負責任,意氣用事,給下面的妹妹也帶來了惡劣的影響;多年後九鳳走了七鳳的老路,上大學期間和壹個老教授有了孩子,前途未蔔。
最該對七鳳人生負責的,是七鳳自己,而不是五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