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去的書城,壹轉角,遇上小學同學的幾率是萬分之壹吧,就那麽巧,我碰見了余瑉瑤。
我們坐在茶吧裏,點了兩份奶昔,她放下書包,拿出壹本輔導書在寫。瑉瑤說自己最近在學吉他,“呵,手指頭有時都能被弦勒出痕來。”如果是我,我便不會有這毅力,我怕痛。幾年前,我報了跆拳道班,只不過試學幾天,便直不起腰了,更不用說腳背壹陣壹陣的生疼,我的跆拳道生涯便在我的哭聲中落下帷幕。“只是覺得譚傑希能把吉他彈那麽有勁、那麽帥,便有了壹股學到底的幹勁呢。我還年輕,可以多嘗試、多追求自己所向往的東西。”瑉瑤說道,又拿出了好幾本輔導書,她的包還是鼓鼓的。“學習壓力重嗎?”我疑惑地看著她迅速的填滿書上的空白。
“呵。”她的微笑有些僵硬,只是嘆了口氣,輕描淡寫的壹句“還好吧。”
直到我們走出茶吧,她終究是說了,“當初曾經說要在壹起的朋友,勾勾手說永遠的時光,到現在好像有些蒼白。”這與學習壓力有什麽關系?我看向她。“以前背地裏說句誰的壞話,朋友的那句‘不跟妳好了’好像有些幼稚呢。與現在比,與她們有話掖著比,那些都顯得萬分珍貴。”我下意識地點頭。“沒有朋友,壹個人在角落裏學習,就像平行線永不交集那般孤單……小學的時候,我並未付出多少,卻有很多獎狀、有好成績,連上下學都有人陪著……現在想想,當時對那壹切的不屑多麽可笑!”她搖著頭,低下了眼眸,看不出喜怒。“沒有老師關註,沒有優秀的成績。突然想挽回曾經那壹切,可是再努力也沒有收獲,於是更著急去付出。可是,可是,遙遙無期的感覺太過痛苦,每日活在痛苦之中,我也變成令人討厭的人……”於是,我明白,這便是壓力了。她不過換了壹個角度講述。
我們去買了很多吃食,在壹家店裏看見壹個男孩子在哭泣,只不過為了壹根棒棒糖。我對瑉瑤說,“我嫉妒他。”
向大人撒嬌的年齡已經過了,賭氣和朋友鬧別扭的時光不復返了,青春的列車將往何處停靠?
余瑉瑤看著我的雙眼,笑了。
我望向天空,天上的浮雲那麽遙遠,那麽自由。我渴望是浮雲之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