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位體育專欄作家以為他碰上了壹個怪人. 結果他卻發現了壹個真正的贏家.
壹位球迷的評論 比爾·普拉施基
這封電子郵件在某些方面與我收到的其他刻薄的信件相似.它痛斥我對洛杉磯道奇隊的評論,並爭辯說我把壹切全都搞錯了.然而,這個評論與其他的評論至少有兩個方面不同.
與通常那些“妳是個 *** ”的評論不同的是,這壹評論含有更多的細節.它包含了該隊比賽表現的關鍵數據.寫這篇評論的人對洛杉磯道奇隊的了解絕不亞於我自認為對它的了解.
而且這壹評論是署名的.作者的名字叫薩拉·莫裏斯.
我被深深打動,於是給她回信.壹點也沒有想到這壹封信引出了壹段非同尋常的來往.
我可以問您壹個問題嗎?兩年來,我壹直經營著我的道奇隊網站.妳是怎麽成為壹個棒球評論專欄作家的?這可是我的夢.
這是薩拉的第二封電子郵件,它的到來壹點也不意外.我每次對人微笑壹下,人家就向我要壹份工作.但是另壹個事兒引起了我的註意.這就是信的最後壹行字裏的拼寫錯誤,是關於“我的夢”那壹部分.
也許薩拉就是壹個打字很糟糕的人.但也許她真的是在尋找某個目標,但就是壹字之差,還沒有找著.
這就值得再回她壹封信,於是我讓她解釋.
我今年30歲.……因為我身有殘疾,花了5年的時間才讀完大專拿到文憑.……在棒球賽季,我每個星期平均花55小時寫球賽報道,寫評論,做研究,聽比賽或者看比賽.
薩拉稱她的網站為“道奇地”.我搜索了壹下,什麽也沒有找著.後來我重讀她的電子郵件, 發現在她的電子郵件最底下掛了壹個地址:members.tripod / spunky / dodgers.
我點擊該地址.網站並不花哨.但是她以壹個作家的嚴肅態度對該隊進行了詳細報道.不過,我還是不禁要問,有人讀嗎?
從來沒有人在我的來賓登記簿上簽名.我壹個月收到壹封信.
所以,這裏是壹個身體殘疾的婦女,她對道奇隊的報道之廣泛不亞於美國任何壹個記者, 可她卻在為壹個幾乎不為人知的網站寫作,網站的名字很怪很難記,讀者大概有兩個人.
我想她那個夢所缺的遠遠不只是拼寫裏頭少了壹個字母r.
我建起了自己的網站希望能找到壹份工作.不過運氣不佳.因為我使用壹根綁在頭上的小棒打字,最高的打字速度是每分鐘8個字,可這又有什麽要緊的呢?我的腦子挺好使,我對工作非常專註.這才是人們成功的關鍵.
使用壹根綁在頭上的小棒打字?
我問她要用多少時間寫她那通常為400字的文章.
三到四小時.
我做了壹件我以前從來沒有和互聯網上的陌生人做過的事情.
我讓薩拉·莫裏斯給我打電話.
我說話有障礙,無法使用電話.
這就證明了我的懷疑.這顯然是壹個精心策劃的騙局.這壹位所謂女性作家很可能是壹個45歲的男性管子工.
我決定結束與此人的通信.可就在那時我又收到壹封電子郵件.
我的殘疾是腦癱.……它影響肌肉神經的控制.……當我的腦子告訴我的手去敲擊字鍵時, 我會挪動我的腿,碰擊桌子,並在這壹過程中同時碰擊六個其他的字鍵.
當我的母親解釋我的殘疾時,她告訴我說,如果我比別人努力三倍,我就可以成就我要做的任何事情.
她寫道,她在帕薩迪拉長大的時候成了道奇隊的球迷.她上布萊爾高級中學二年級的時候,壹位校少年棒球隊的教練叫她去做球隊的統計員.她做了,用的是壹個打字機和壹根綁在頭上的小棒.
她說由於她跟棒球結了緣,她才得以留在學校裏,盡管她成績不好,每天還有數小時的令她脖子酸痛的家庭作業.
棒球給了我努力的目標 ……我可以做別的孩子做不了的事情 ……我想為給了我這麽多的棒球做壹點事情.
不錯,我就這麽相信了她.有幾分信吧.在像她所稱的那種情況下,有誰能沒有最好的設備和幫助而報道壹個棒球隊呢?我很好奇,所以我問她我能不能開車過去看她. 她同意了,並詳細告訴我路怎麽走,其中提到鄉下的泥路和沒有名字的街道.
我開車向東駛去,穿過得克薩斯的荒涼地帶.在壹條蜿蜒曲折布滿小動物大小的坑窪的泥路上,我看到了樣子像舊工具棚的屋子.
但這不是壹個工具棚,這是壹所房子,壹個被高高的雜草和廢棄物包圍的正在朽爛的小棚屋.
是不是這個地方呢?
壹位身著舊T恤衫和裙子的婦女從棚屋裏走了出來.
“我是薩拉的母親,”洛伊·莫裏斯壹邊說壹邊用她那粗糙的手握著我光滑的手.“她在等妳呢.”
我從太陽光下走進去,打開壹扇破爛的屏門,走進了陰暗的棚子,棚子裏蜷縮在輪椅上的是壹個87磅重的軀體.
她的四肢扭了壹扭.她的頭轉了壹轉.我們無法擁抱,甚至也無法握手.她只能張大眼睛看我,向我微笑.
可她那微笑裏充滿了光芒!它穿透了由破爛的木地板、舊躺椅和結滿蜘蛛網的窗戶圍起來的黑暗空間.
我不忍心看別的任何東西,所以我的眼睛只盯住她那微笑,它是那麽清晰,那麽自信, 它甚至令我的多數懷疑壹掃而光.但我還是要問,這就是莎拉·莫裏斯嗎?
她開始在輪椅裏搖晃,嘴裏發出聲音.我以為她在咳嗽.
可實際上,她是在說話.她的母親為她翻譯.“我要給妳看點東西.”薩拉說.
洛伊把她推到搭在煤灰磚上的壹張舊書桌前.桌子上放著壹臺計算機.計算機旁是壹臺電視機.她的母親將壹根小棒綁在她女兒的太陽穴上.
薩拉趴在計算機上,用綁在她頭上的棍子調出道奇地網站上的壹篇報道.她開始壹啄壹啄地在這篇報道上添字加句.
她擡起頭看我並發出咯咯的笑聲.我低頭看她,心裏充滿了驚奇——還有羞愧.
這真的就是薩拉·莫裏斯. 這個偉大的薩拉·莫裏斯.
幾個月前我與薩拉·莫裏斯聯系的時候是想跟她幹壹仗.現在看著她在這個黑暗的房間裏吃力地打著字寫壹篇或許根本沒有人看的文章,我明白了這壹仗是怎麽壹回事.
不過,這壹仗不是跟薩拉打,而是跟自己打.這壹仗和體育界在現今玩世不恭的年代裏每天都在經歷的壹模壹樣.那就是要相信運動員仍然可以是英雄的搏鬥.
在壹個遠離這種懷疑的地方,壹個心智充滿神奇的薩拉·莫裏斯幫我找回了信任.,3,怎麽沒原文,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