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捐獻眼球(或只捐獻角膜)必須是本人自願,無償,任何人不得強迫。應辦理以下手續:
1、 由自願捐贈角膜誌願者本人攜帶身份證到正規醫院索取 “自願捐贈角膜誌願書”及“角膜捐獻卡”,並親自填寫誌願書及捐獻卡。
2、 自願捐贈角膜誌願者應征得直系親屬同意,直系親屬應在誌願書上簽名。
3、 誌願書需經公證處公證後交由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第四醫院眼庫保存。
4、 如因種種原因自願捐贈角膜誌願者不能親自填寫,也可請直系親屬,但誌願者必須蓋章(或手印)並經公證處公證。
角膜應在誌願者在去世後幾小時內摘取?
自願捐贈角膜誌願者壹旦去世後,所在醫院或親屬應盡快通知眼庫摘取眼球,並出具死亡證,提供簡要病情。摘眼球時間,夏天在死亡後6小時內,冬天可延至10小時內。
捐獻眼球會不會使捐獻者的家屬花費大量金錢或者獲得巨大報酬?
捐獻眼球、器官或其他組織不會花費捐獻者家屬壹分錢。捐獻者家屬也不會得到任何報酬--在世界各國、買賣人類眼球、器官或其他人體組織是非法的。
但是,我們承諾;如果捐獻者的直系親屬中有患角膜疾病急需性角膜移植手術者,我們會有限考慮為其提供角膜。
知識的話:/content/15/0120/13/4249226_442283377.shtml
比較詳細
故事:
2007年01月24日 昨天17點30分,平平的壹只眼角膜成功移植給貴州民工張光超
昨天23點42分,平平的另壹只眼角膜被移植到6個月的女嬰眼中
壹對來自浙西山村的夫妻,面對著12歲的兒子即將消逝的生命,作出了壹個痛苦而偉大的決定:無償捐獻兒子的眼角膜。昨天下午4時和晚上9時,兩臺手術先後在浙江衢化醫院和省人民醫院成功施行。
12歲的生命,依然用他明亮的眼睛註視著世界,註視著愛他和他愛的人。究竟是什麽,讓這對年輕的父母,把最寶貴的生命禮物永遠留在人世間?在浙西那個僻
2007年1月23日14點30分
讓兒子幹幹凈凈走
浙江衢化醫院重癥監護室內,12歲的鄒微躺在病床上,閉著雙眼,嘴裏插著呼吸機,鼻孔裏插著壹根白色的細管,手上還插著輸液的針頭。壹切都是那麽靜悄悄的,只見他的小胸脯在呼吸機的維持下,輕輕地壹起壹伏。
36歲的媽媽徐紅握著兒子的左手,壹動不動地盯著病床上那個消瘦的小生命,似乎要把這壹刻永遠刻在記憶中,“平平,媽媽知道妳很聽話的。妳壹定會支持爸爸媽媽的這個決定的,是不是?”壹串晶瑩的淚珠,落在了她手中那份《公民自願捐獻角膜登記表》上,小鄒微那個鮮紅的食指印,慢慢地漾開,化成壹朵美麗的小花……
鄒微的小名叫平平。自從他3歲得了腦幹腫瘤後,父母帶著他跑遍了各大醫院。是壹個好心的醫生,給他取了這個小名:“這個孩子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希望他今後平平安安的。”從那以後,平平,便成了他的小名。
父親鄒軍:兒子從小就知道自己腦子裏有個腫瘤,身體不好。但兒子還是很樂觀,很聽話。我們夫妻倆雙雙失業後,為了生活,只好遠離兒子,到廣東打工。但是,兒子隔三差五就要我給他打電話。在電話裏,兒子經常給我唱歌。他最喜歡唱臧天朔的《朋友》,還有《五星紅旗我為妳驕傲》這兩首歌。我們打電話時,更多時候是在唱歌。他唱得真好啊,我直到現在還能回想起兒子的聲音……
“平平剛出生時,除了醫生,我是第壹個抱他的人。那時候,他還只有那麽小。現在,他長得這麽大了,我都抱不動了。可是,他卻就這樣走了。今天,我又是這樣抱著他,眼看著他永遠離我們而去,我的心裏,痛啊……”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的鄒軍,已是滿臉淚水。
徐紅的眼睛紅腫紅腫的,頭發很淩亂。“妳看,我兒子長得是不是很漂亮?大家都說他長得很帥,他也最愛聽人家誇他帥。妳們給他多照幾張,照得帥壹點。但是現在,妳看,他的全身,腫得不像樣了……”徐紅掀開了被子。平平的胳膊、大腿,呈現的是壹塊塊灰青灰青的顏色。“他的頭和臉也腫了。身上連針頭都很難插進去了。妳知道嗎,導尿管插的部位,都開始爛了。食道和胃裏也在出血。孩子現在壹定是很痛苦。這些年來,他吃的苦夠多的了,我們怎麽忍心再讓他這樣痛苦下去……”徐紅泣不成聲。
15點,親朋好友們陸續來到平平的床前。大家流著淚,壹壹與小平平吻別。15點38分,醫生開始給小平平拔掉所有的插管。心電圖的線,漸漸地呈現了壹條直線。
另壹張病床上,擺放著壹件嶄新的綠色羽絨服,壹條帶碎花的短褲和壹條白色的運動褲,還有壹套白色的外套。“兒子壹向很愛幹凈。現在,我們要讓他幹幹凈凈地離開這個世界。希望在天堂裏,兒子能擁有壹個健康的身體和壹個健康的頭腦。在天堂裏,兒子壹定會是壹個可愛的小天使。”夫妻倆打來了兩盆清水,用兩塊新毛巾,給兒子擦洗身子。洗完後,還給兒子的身上擦了爽身粉。然後,他們給兒子穿上了衣服。
“平平,爸爸會想妳的。爸爸永遠不會忘記妳……”平平的爸爸鄒軍喊了起來。2007年1月23日16點
兒子眼睛還在看這個世界
浙江省人民醫院和衢化醫院的兩名眼科醫生走進了病房,開始取平平的兩只眼角膜。鄒軍和徐紅,默默地走到了走廊上。
鄒軍:前天下午,醫生告訴我們,兒子不行了。我們知道,這壹天遲早要來的,那天晚上,我和他媽媽在他病床前整整坐了壹夜。為了給平平看病,我們能借的都借遍了,妳知道,我們那兒四周都是大山,街坊鄰居都不寬裕,可是,只要我們開口,從來沒有空手回來過。平平生病時,大洲中心小學的老師和同學們都對他很好,非常照顧他,還給他捐了好多錢。還有許許多多好心人,也壹直在幫助我們。
在廣東打工的時候,聽說過叢飛捐獻眼角膜的事。我想來想去,我們也沒有什麽錢來回報人家,如果兒子走了,他的眼睛還能讓別人看到這個世界,那也算是兒子沒白來這個世上壹遭啊,兒子也會高興的。
夫妻倆就這樣在兒子的病床前坐了整整壹個晚上,壹遍又壹遍地跟兒子“商量”這件事。“我知道兒子壹定會同意我們的決定的。他是個聽話的孩子。我們跟兒子說了我們的決定,我好像聽到兒子說,好吧,就這樣吧,聽妳們的。所以,今天,我代兒子按了手印。”紅腫著眼睛的徐紅說,昨天壹早,他們就把這個決定告訴了家裏人。大洲四周都是山,平平的爺爺奶奶在山裏呆了大半輩子,還不知道捐眼角膜是怎麽回事。聽說孫子的眼角膜可以讓兩個人重見光明,最疼愛平平的奶奶抹著眼淚,重重地點了點頭:“就讓他們代平平多看看這個世界吧。”
2007年1月23日17點30分
貴州民工成功受捐
平平的眼角膜取出後,第壹時間送進了衢化醫院三樓的手術室。浙江省防盲指導中心負責人、浙江省人民醫院眼科中心主任洪朝陽昨天下午也趕到了衢化醫院。
首位受捐者是27歲的貴州來衢州的打工者張光超。他的右眼長了壹個很明顯的白色點。
醫生:他是因為圓錐體角膜引起的角膜白斑,右眼視力全部喪失。壹年前,他在衢化醫院登記,希望能做角膜移植手術。今天,終於等來了這來之不易的角膜。對此,他十分感動。
16點30分,張光超進了手術室。手術由洪朝陽和衢化醫院眼科主任周武英壹起做。壹小時後,手術結束,十分成功。
走出手術室,洪朝陽壹行立刻動身返回杭州。在省人民醫院,還有壹名6個月大的孩子,在等著另壹只眼角膜的移植。
杭州現場直播
2007年1月23日21點
女兒有救了
車子抵達省人民醫院住院部大樓門前。隨行的醫生提著裝有平平壹只眼角膜的特制保存冰瓶,沖進了四樓的手術室。
壹會兒,6個月大的女嬰善善(化名),被媽媽抱著進了手術室。這個可愛的女嬰,雙眼珠蒙上了壹層白色的膜。醫生說,她得的是先天性角膜白斑病。這種疾病的孩子,必須在6個月至3歲期間做角膜移植手術,否則,將永遠失去視力。
“我們跑了很多醫院,都說沒有辦法。沒想到,我們會有這麽好的運氣。”孩子的爸爸楊潘峰感激地說。
26歲的楊潘峰和妻子郭芳芳來自河南,現在在臺州打工。前天早上8點多,他們抱著女兒來到省人民醫院眼科,找到了洪朝陽。於是,醫院當即決定,將小鄒微的壹只眼角膜,移植到小善善的右眼內。
昨晚,小善善的手術由省人民醫院眼科視光部主任徐智能主刀。23點42分,記者獲悉手術成功。
2.
“這是壹個得了絕癥的女孩,走時14歲,特別可愛。她的眼角膜給了壹個17歲的高中生……”
“這個小夥子是我們大慶首位外來務工角膜捐獻者,江蘇人,走時18歲,在工地發生意外。臨終前父母找到我們,說孩子在大慶呆這麽多年應該屬於大慶,這裏有他太多留戀的東西……”
“還有這位老爺子,是壹名教師,直腸癌醫治無效去世,走時78歲,臨終前再三囑咐子女要通知我們……”
在大慶眼庫接待室壹面寫著“英名錄”的墻上,粘貼著部分已經捐出角膜者的資料,最小的14歲,最大的78歲。賈心剛靜靜地註視著“英名錄”說:“很多人來到這裏都說不太舒服,但我看見他們就像見到老朋友。”這裏的很多人從簽訂角膜捐獻協議到獻出角膜,賈心剛壹路陪著走過來,對於每個人都有著說不完的回憶。
賈心剛,40歲,大慶眼庫主任、眼科醫院眼病研究所副所長、激光近視治療中心主任。自1997年大學畢業後,17年眼科醫生的經歷,就像他手中的手術刀,早已把生活與事業雕琢為壹體。而今這刀變成了“飛秒”,變成了“激光”,伴著眼科技術壹路向前地兌變,壹個年輕眼科醫生也完成了自我的打磨。
他研究技術會徹夜不眠,但如果第二天有手術,不管經歷著什麽,都會讓自己安靜入睡;他壹連做9臺手術不吃飯、不喝水,卻仍會嘴角上揚,給每個患者溫暖的微笑,讓手術刀有了溫度;他出外學習淩晨到家,次日早上定會出現在科裏,因為有太多放不下;他答應帶女兒去油田樂園,卻兩年沒能實現承諾……
“壹個人願意把壹雙眼睛交給妳,這是多少重的托付,做多少都不多。”賈心剛說,這些年他接治了太多角膜盲患者。“妳想像不到,壹個人看不到世界有多少痛苦,這些患者唯壹的希望就是進行角膜移植手術,等眼角膜,有的人等幾年,有的人要等幾十年。”
去年,在接受完眼角膜移植手術後,壹名44歲的男患者在護士扶著往手術室外走時,突然轉身雙膝跪地。小時候他因淘氣角膜受到嚴重外傷,落下疤痕,從來不敢直視別人,怕別人看到他眼睛的缺陷。“我要用最高的禮儀感謝妳們。”他說,角膜移植重燃了他對生活的希望。
這些年,經歷的人和事很多都被賈心剛內化掉了,但男子下跪的壹幕他卻怎麽也忘不掉。
“人早晚會有那麽壹天,到最後能剩下什麽?”賈心剛註視著“英名錄”旁邊刻著的“奉獻愛心光明永駐”幾個字說:“這8個字有人認為是口號,但在我心中分量很重。怎樣才能夠光明永駐?當有那麽壹天,留下眼角膜才會真的光明永駐。”2007年,大慶眼庫成立後,賈心剛就和醫院的10多名醫生簽訂了眼角膜捐獻協議,他希望用他這雙眼睛為從醫的壹生畫上句號。
“如果只有壹個人必須獻出眼角膜,那就是我,這是我的責任。”賈心剛說,幾年前,他跟隨醫院“援藏光明行”醫療團隊為貧困的藏族同胞做白內障手術,每到壹個縣都有上百名藏族同胞用最高的禮節迎送他們。
“他們拉著妳的手不肯放下,眼神裏滿是虔誠的感激,那壹刻妳會真實地感受到醫者肩上擔著的責任光榮而神聖,付出多少都不多。”回來後,賈心剛喜歡上了壹首歌,劉歡唱的《在路上》:“在路上,用我心靈的呼聲;在路上,只為伴著我的人;在路上,是我生命的遠行……”
賈心剛說,這是他最真實的狀態,於醫者,於自己。在這路上,能為需要的人送去光明,就是他最美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