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教練叫我向右看齊時,我失去了理智,把頭轉向了左邊。然後,我突然看到了林,他幾乎就在我的面前。林的臉壹下子就紅了,我連忙把頭扭開。心裏就像打鼓壹樣。
幕間休息時,我和陳亮去買冷飲。我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林。林拿著壹瓶可樂,看見我,笑了。我在那裏呆了壹會兒,心裏的某種東西像水壹樣融化了,然後在我整個心裏蕩漾開來。
盛夏的九月,大家都在抱怨軍訓的艱辛,我卻精神飽滿。我覺得天天軍訓就好了!那我就可以天天和林站在壹起了。
在青春的第壹個路口,林是我渴望與之同行的人。
林晚自習的時候,在回宿舍的路上叫住我,說,林,我有話對妳說。我楞了壹下,只想說點什麽。周嘉年突然從後面跑過來,壹把抓住陳亮。他笑著對我說:沒事,沒事。然後,拉著陳亮走了。隱約中,我聽到陳亮對周嘉年喊:我喜歡她,為什麽不告訴她?我低下頭,快步往回走。
我知道周嘉年喜歡我。第壹次見到周嘉年是剛來學校報到的時候。他在我前面。與其他男生不同的是,周佳年大談剛來大學的新鮮感。他靜靜地站在我面前。簽完名,他轉頭看著我笑了,笑得很安詳,像壹片寧靜的湖,沒有壹絲波瀾。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我卻總是不知道該怎麽解決周佳年。周嘉年的平和,讓我說不出什麽有害的話。每個故事開頭的前奏都這麽折騰嗎?
我跟周年會有故事嗎?
周嘉年:我想林應該知道我喜歡她。陳亮告訴我他喜歡她,所以他告訴了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林的時候,我所有的勇氣都沒了,可我只是傻乎乎地沖她笑。林每次見到我都是不溫不火的,沒有絲毫的冷淡和熱情。
學校在禮堂舉行了歡迎會。禮堂裏擠滿了人。
我坐了兩個人的位子,不時有人走過來問,然後我很禮貌的說,不好意思,這個位子有人了。
當林進來的時候,晚會已經開始了。我向她招手,她停頓了壹下,然後走過來。我心中充滿了喜悅。林穿著壹件淡粉色的連衣裙,頭發上系著壹條白色的絲帶。她精致脫俗,像壹個美麗的仙女。
當蘇沐出來的時候,周圍的壹些女生都在尖叫。剛到學校的時候,聽高二的哥哥說,蘇牧是學校所有男生的情敵。蘇沐不僅長得帥,還是學校樂隊的主唱。學校裏很多女生都喜歡他。
我突然懷疑林會不會是的穆?蘇沐在臺上,我不得不承認他的優秀。幹凈的眼睛,薄薄的嘴唇,就像水墨畫裏的俊男,讓人忍不住歡喜。
當蘇沐開始唱歌的時候,只見林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舞臺,右手緊緊的握著,身體隨著蘇沐的聲音上下波動。我的心突然像被什麽東西敲了壹下,嗡嗡作響,壹下子找不到方向。
晚會結束了,我和林還是沒動。舞臺上壹群女生都在圍著蘇沐簽名。禮堂裏幾乎沒有人。我瞧著林,然後站起身走到臺上,喊道,蘇沐。
蘇沐擡頭看著我。
我叫周佳年。我不喜歡妳,但我的朋友林喜歡妳。妳能簽下她的名字嗎?
所有人的目光壹下子聚集在坐在臺下的林身上。蘇沐微笑著說道,是的!
那壹刻,我清楚地聽到了我說的每壹句話。它們在我眼前壹個字壹個字的渲染,然後壹個字壹個字的沈淪。
當林蘇沐出現在舞臺上的那壹刻,我就像是壹個忘記了壹切跌入深淵的人。只是隨著蘇沐的每壹個動作落下。直到宴會結束,蘇沐依然是笑容滿面的輕言離去。
我不知道該對周嘉年說什麽。回來的路上,我們沒有說話。在女生宿舍附近,周嘉年把寫著蘇沐名字的筆記本遞給我,說,蘇沐唱歌很好聽。我沒說話,轉身走了。上樓拐過彎,看見周嘉年還站在那裏。心裏突然好像亂糟糟的,想不通。
等級考試臨近的時候又見到了蘇沐。那天,我看見蘇沐在操場上打球。操場上幾乎沒有人。蘇牧和兩個男生打球。夕陽淡淡地灑在整個操場上,金黃金黃的。
蘇沐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突然說,我記得妳。妳的名字是林。
我慌慌張張地站起來,蘇沐說,我可以請妳喝壹杯嗎?我在蘇沐的美眸中看到了某種讓我心碎的柔軟。
蘇沐帶著我來到學校外面的壹家冷飲店。蘇沐坐在對面,看著我說道,那天那個男生是妳的同學!
我點點頭,沒說話。只是輕輕地啜飲橙汁。
當我走出冷飲店時,天已經黑了,街上燈火通明。蘇沐把衣服給我穿上,然後把我抱在懷裏,像壹縷陽光,壹下子把我淹沒了。蘇沐說:小白,從那天起,我就壹直記得妳。瞬間有東西來了,我無法抗拒。
是不是每個故事裏都有壹些傷害和歡樂?
周嘉年只見林和蘇沐壹起在操場上。他們手拉著手,親密無間。我突然覺得心裏發苦。也許像林這樣漂亮的女孩只配得上壹個男孩子穆!他們在壹起是如此的般配,郎才女貌,壹對美女。
那天下午我踢足球了。我踢得很用力,腳都腫了,但是壹點都不疼。回到宿舍,我獨自蜷縮在床上。進來說:林不是世界上唯壹的女人。妳為什麽要在樹上上吊?
我沒有說話,眼淚打濕了被子。第壹次知道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是什麽感覺。這是壹種痛苦,壹種不斷從我身體抽離的痛苦。
也許,有些故事註定無法開始,所以壹切都停止了。
日子還在繼續,除了有時候我太想念林,我的世界很安靜。
2003年,我升入大三,宿舍所有人都開始談戀愛。陳亮還談到了壹個朋友,壹個經濟系的女孩。清清秀秀,我想他們會很幸福的。兩個相愛的人走在壹起有多難!
9月份,海報上說學校樂隊在禮堂舉辦告別演唱會。我定定地看著海報,突然想起了剛入學時的新生迎新晚會。就是在那個時候,林愛上了蘇沐。
林和蘇沐已經戀愛兩年了。兩年來,我聽他唱歌,臺上臺下都是。我總會想起蘇沐第壹次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偌大的禮堂裏,精致的玻璃吊燈金碧輝煌,他就像壹顆耀眼的明星,享受著全場的矚目。我相信那壹刻我被他感動了。
這兩年,我很少在校園裏看到周嘉年。有時候我會,但他會避開我。我從來不知道如何面對他。有壹次,我問他們班的陳亮。陳亮瞪著我說,妳還認為傷害他不夠嗎?聽了這些,我覺得很難過。我覺得自己像個罪人。
現在已經是9月份了,蘇沐馬上就要畢業了。我知道蘇沐想去南方某個城市,因為那裏有欣賞他的唱片公司。
我害怕蘇沐會離開我。我只想平平淡淡。對於大紅大紫的生活,我覺得太累了。蘇沐抱住我,說我不會離開妳的。
在學校樂隊的告別演唱會上認識了周嘉年。他的眼睛是藍色的,臉比以前略瘦。看到我,他笑了。我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還好,演唱會開始了。
蘇沐在臺上說:我們要面對很多選擇,但每個選擇都有它的道理。我突然想對周嘉年說對不起。
晚會結束時,周嘉年走得很快。壹晃,已經融入人群。我的眼淚掉了下來。為什麽,周嘉年連壹個跟他說對不起的機會都不給我。
周嘉年:我認為林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誰不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壹起?這兩年,我的日子白得像水壹樣,看似平淡無奇。事實上,我每天都被困在對林的思念中。林不知道,我之所以兩年沒有出現在她面前,是因為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但是,我更怕她的尷尬。所以,我選擇了遠離。
在學校樂隊的歡送會上,我還是見到了林。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但是很多事情都變了。真是不壹樣的壹年。
從林的眼睛裏,我看到了許多東西。我知道我們將面臨許多選擇。有時候,我們可以幫助別人,但不能幫助自己。
我壹直在想過去所有的告別聚會。蘇沐說,他們在這裏經歷了大半輩子的青春。我突然想起,我第壹次來學校報到的時候,林就在我身後。當時就像是壹個美麗故事的開始!
林跑到站臺的時候,只見蘇沐轉身告別站臺的背影。
蘇沐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已經和那家唱片公司簽約了。我壹直相信,蘇沐對我的愛是真誠的。我和蘇沐會壹直走下去。壹直在學校樂隊的顧念告訴我,今天蘇沐要走了,然後我就拼命往車站跑。
2003年7月,有些陽光刺眼。我對蘇沐說,蘇沐,妳能不去嗎?妳答應過我妳不會離開我。
周嘉年對說:周嘉年,蘇沐林離開了。
他們分手了。
我呆住了,突然我很想知道林現在在哪裏。她壹定很難過,因為我知道她喜歡的人離開她的痛苦。
窗外下著夏末的最後壹場雨。我在階梯教室找到了林。她蜷縮在那裏,像壹只迷路的小貓。她擡頭看著我,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對著對方。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珠旁若無人的打在窗欞上。林突然抱住我,哭了起來。
那天晚上是我和林在壹起的唯壹壹個晚上。林哭了好久,終於睡著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雨停了。等我醒來的時候,林已經走了。
從那以後我就沒見過林了。也許,我和林之間的緣分就只有這些了。
2004年7月,我畢業離校。青春結束了。我離開的那壹瞬間,我突然想起我第壹次來學校軍訓的時候,林就站在我的左邊。每當教官喊向左看,我就扭頭看她。這時候,林心裏最大的秘密就是了。
林,我終於幫助了別人。
那個多雨的夏夜,我看見周嘉年在我面前安詳地睡著,像個孩子。我靜靜的看著這個愛我三年的男人,心裏感慨萬千。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離開了學校。我覺得有些事情不需要理由。就像那天蘇沐說的,我們要面對很多選擇,但每個選擇都有它的道理。
我去了壹家電臺做DJ
每晚星光閃耀時與觀眾交流。聽很多人的愛情故事,然後說出自己的感受,大聲笑,小聲哭。每天在陌生的街上奔波,沒有人問我過得好不好。
2006年,我和同事去參加壹個新片發布會。這位新人是壹家知名唱片公司極力推薦的。聚光燈下,歌手笑容燦爛。
是的,他本該屬於聚光燈下耀眼的舞臺。
我壹個人出去,跟著我的同事問我怎麽了。我搖搖頭,什麽也沒說。
2003年7月,有些陽光刺眼。
我對蘇沐說,蘇沐,妳能不去嗎?妳答應過我妳不會離開我。
蘇沐堅定的說:對不起,小白,唱歌是我的夢想。我找不到放棄的理由。然後,他毅然走進擁擠的車廂。
我壹個人蹲在地上哭。
很多時候,我們以為擁有的都是自己的,可是有壹天失去了,才知道失去是那麽的刻骨銘心。
那天晚上,我講了壹個有著蘇沐名字和周嘉年名字的愛情故事。雖然都已經在各自的人生中漸行漸遠。但在星空下,我用最真實的感情講述了它,紀念我的青春。
時間消失了。